金灿一进来先喝了一口水,感觉这凉水还挺好喝的,又一连喝了几口。
林清先开口,“今日金岐询问我是否有高级的解毒丹,但是据小瑾观察,金岐不像是中毒的样子,金光宗里有其他人中毒吗?”
金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爷爷没有,堂哥没有,我平常只接触的到他们。”
林清问道:“那你小叔呢?江湖上也很少他的消息,只是说他很低调。”
金灿给自己续了一杯水,手指摸着杯壁思考:“我小叔很少出来,听说他身体不太好,常年在院子里静养。我这几年也只见过他几次,见过的那几次......也是很快就被爷爷和堂哥拉走了。”
林怀瑾问道:“那会是你小叔中毒了需要解毒丹吗?”
金灿摇摇头,“我小叔应该不是中毒,我听爷爷说他修炼走火入魔了,常年头脑都是不清醒的状态,所以才需要关在院子里静养。”
林怀瑾喝了口水说道:“那明天我可以以医师的身份,去给你小叔诊断一下吗?”
有没有走火入魔,他们亲眼见过才知道。
金灿手指点了点桌面,“我不确定,明天我和爷爷说说看。”随即抬眼看林怀瑾,“你们是怀疑我小叔派人暗杀我吗?”
林怀瑾看向林清,林清给他续了半杯水,替他回答:“只是对他走火入魔的事情有点好奇,听说之前金光宗是由他安排人员和进出宗登记的。”
金灿点点头,“是啊,不过最近几年不是了,现在做这事的是清修堂的张长老。”
林清给金灿和王乐也续了水,换了个话题:“那你堂姐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的?”
金灿仔细回忆,“我堂姐昏迷的时候我才五岁,据说是因为修炼走火入魔。”说到这忽然一顿,金灿目光一凝,“你是说我堂姐是因为中毒昏迷的?”
林清暗想,又一个走火入魔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目前只是我的猜测。”
林清扫对面的王乐一眼,“当时金灿年纪还小,可能不太记得了,王乐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印象吗?”
王乐放下握了一晚上的茶杯,抬眼看向金灿。
“少爷,你还记得那枚活死人肉白骨的六品丹药吗?”
金灿心里一咯噔,“你说那颗丹药是我吃的。”
但是后面赶路途中再怎么追问王乐,王乐都不告诉他了。
王乐点点头:“是你吃的,就是你五岁昏迷那年,那时候我正在冲击金丹期,闭关了一段时间,等出关后,就听说你大病一场,而金岚师妹昏迷不醒。”
金灿心里一紧,一个猜测涌上心头,“所以是我害堂姐昏迷不醒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所以堂兄才讨厌我?因为堂姐是我害的?”
金灿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自己大病了一场,恢复后听说堂姐走火入魔了再也不能陪他玩了,他还哭了好久。
金灿想起来,从那以后他每次哭,都会招来堂哥的训斥,堂哥红着眼眶让他不许哭,把他赶出门,他再缠着,堂哥就会打他,打完他之后堂哥自己又会哭。
他不懂,他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害了堂姐,但是爷爷说不是,他也就信了。
他后来长大了一点点,听到有人嚼舌根,他就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五岁那年,抢了堂哥的少宗主之位,所以堂哥才骂他打他的。
所以他开始不学无术,开始流里流气,怎么嚣张怎么来。
金灿几乎陷入绝望,如果真的是他害了堂姐,那他就是剥夺了堂姐的十年,甚至还会剥夺更久。
他竟然害了对他最好的堂姐?害了他最崇拜的堂哥?
王乐却摇头,“应该不是......后来你小叔就传出走火入魔的消息。那一段时间,金老宗主和你小叔爆发过好几次争吵,
而金老宗主看向你的目光,只有愧疚和疼惜,如果金岚师妹是你害的,他的眼神不应该这样的。”
金灿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依旧如同被棉花塞住胸腔,涨的说不出话来。
林清见他眼眶都红了,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事情还不清楚,现在金宗主和你堂哥都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我们可以找你小叔问一问。”
金灿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情。
王乐也安慰道:“是的少爷,我们找个机会问问,总之根据我这么多年观察看来,肯定不是你害的。”
金灿抿着唇,情绪低落地点点头。
林怀瑾把哥哥的手平摊在桌面上,把自己除拇指以外的四指,和哥哥的手指一一对应上。
一会儿翘起食指,落下,一会儿翘起尾指,再落下,玩的不亦乐乎。
他另外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提议,“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直接去找你小叔吧,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们一点线索。”
王乐看向金灿,金灿吸吸鼻子,“但是我爷爷可能会发现,他的神识很强的。”
林怀瑾笑笑,将眼睛从哥哥的手指上稍微挪开,瞥了金灿一眼:
“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加了几味料,今天晚上你爷爷和你堂哥应该都比较好睡觉。”
话还没说完,又把视线转向了林清垂在肩头的头发。
林怀瑾:好久没有当哥哥的挂件了,好想贴贴呀。
林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金灿眼睛瞪大:“我爷爷元婴后期了,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他没发现?”
林怀瑾自信一笑,“那当然,无色无味,不具有副作用,只是让人更好安神而已。”
说完便将抬起茶壶给哥哥续水,“再说了,你爷爷和金岐今天好像都有心事,心不在焉的。”
金灿皱眉思考:“有吗?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晚饭,气氛好像有点压抑,之前也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乐看向林怀瑾:“那我们怎么没有想睡觉?你下药肯定是在菜里吧,不可能专门下到他们碗里吧?”
林怀瑾扫他的茶杯一眼,“你刚刚不是喝解药了?”
王乐端起茶杯,闻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不得不感叹:“确实无色无味,我都没喝出来区别。”
闻言金灿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喝不出来区别。”
林怀瑾懒懒地歪倒在林清肩膀上,“确实没区别,这杯就是白水,只有第一杯有解药。”
“难怪我一进来的时候,感觉凉白开也好喝,还以为是晚上吃咸了。”
王乐也点点头。
金灿站起身:“那就今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