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嬉嬉笑笑的吵闹着，气氛很快变得轻松，没有那么凝重。
“雨盼，你就在海城住下，陪我几天吧。”林惜歌说，“好不好？”
“好。”
“而且，就算我和慕朝然闹掰了，我觉得刚刚他许诺给你的年薪百万工作，他会兑现的。”林惜歌想了想，“你别跟钱过不去。”
宋雨盼听完，直接邦邦的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两下：“你傻是吧？”
林惜歌茫然的眨了眨眼：“啊？”
“你和慕朝然离婚，你净身出户啊？你不要分割财产的啊？”宋雨盼说，“就算慕朝然稍微漏漏指缝，都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然后，你再拿这钱养我，我还要工作干什么？更何况，慕朝然不像那么小气的人，他肯定会分你一大笔钱，你就成亿万富婆了！”
说到这里，宋雨盼迅速起身：“哎，他那会儿给我的几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去瞅瞅。”
林惜歌也好奇得不行：“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有了闺蜜在身边，林惜歌不再像之前那么消沉呆板，变得有灵气多了。
慕朝然坐在车内，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监控里的林惜歌。
她的笑容变多了。
嗯，好事。
宋雨盼的到来，能够让她开心的话，那么，他愿意想方设法的让宋雨盼留在海城。
慕朝然收起平板，望着前面的路。
车辆停在医院门口。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先来医院一趟。
昨天晚上，爷爷的心跳忽然短暂停止，医生全力抢救，才让心跳重新恢复。
慕朝然在医院守了很久，直到确定爷爷脱离危险，才回了御园。
这会儿，他抽空再来看看爷爷。
刚一下车，他就收到医生的消息：“慕先生，老爷子刚刚醒了。”
醒了？
慕朝然当即加快了脚步，赶往病房。
高级病房里，病床边围满了人。
看见他的到来，大家纷纷侧身让出一条路。
慕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微微睁着眼，很是虚弱。
“爷爷。”
慕朝然蹲下身，单膝跪地，望着苍老了许多的爷爷。
大病一场，这身体又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得回来。
“朝然……朝然啊……”
慕老爷子微张着嘴，喊着他。
“爷爷，我在。”
慕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周围的人，闭了闭眼：“叫他们都出去，我单独跟你说会儿话。”
“好。”
慕朝然挥了挥手，立刻，人群散去，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还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确认人都走远了，慕老爷子才开口：“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朝然，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林惜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慕老爷子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又继续说：“你再不告诉我的话，我怕我撑不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了。就我这身体啊，老了不中用了，说不定明天……”
“不，都不用等到明天，也许今晚就不行了。”
慕老爷子说得很慢，说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明显气息不足。
“我就惦记着这事儿，我不是非要掌控你，我是希望你……你能够变得更强大，更无坚不摧和完美啊，朝然。你是我最得意最骄傲的孙子，同时，你也是慕家的未来。”
“你的妻子，不能太普通也不能太无用，否则，你会很累的。你可能贪图她一时提供的情绪价值，但人生漫漫几十年，最终爱情还是会转化为亲情……”
慕朝然静静的听着。
慕老爷子看着他：“你见到林惜歌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们也相处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娶她了吧。”
“爷爷，我……还没有跟她坦白。”
“什么？”
慕老爷子有点意外。
“她也没有告诉我，她这段时间到底在哪。”慕朝然叹了口气，“我和她，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最核心的话题。”
因为，还没有谈到最关键的，两个人已经闹到离婚的份上了。
慕朝然怎么敢说。
林惜歌又怎么敢问。
她应该意识到了，真相十分残酷和血淋淋，所以闭口不提，选择逃避。
最牵挂最在乎真相的，竟然是慕老爷子。
“那，那……”慕老爷子微微睁大眼睛，“你还没跟她说，也就不能再跟我说，是吗？”
慕朝然沉默了几秒，回答道：“爷爷，我可以告诉您。”
“快说。”
慕朝然垂下眼，声音很低很低：“爷爷，林惜歌的真实身份，是林家的千金。”
短短一句话，惊得慕老爷子都差点从病床上坐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你在说什么？”慕老爷子追问道，“林惜歌是谁？林家千金？什么意思，朝然，这话可不能乱说……林冰雪才是啊……难，难道……”
慕老爷子想到什么：“林惜歌是林家的私生女？”
“不，爷爷，她就是正儿八经堂堂正正的林家千金，真正的金枝玉叶。”慕朝然说，“林冰雪是假千金。”
慕老爷子不敢置信，一脸震惊的表情。
慕朝然按住慕老爷子的肩膀，安抚他躺好，又盖好被子。
爷爷都病成这样了，他确实没有理由再隐瞒。
他淡淡道：“林冰雪和林惜歌，在刚生下来的时候，被调了包，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年，两个人都换了身份。林惜歌才是林冰雪，林冰雪其实是林惜歌。”
“调换她们两个人人生的，是林冰雪的亲生母亲李芳，也曾是林家的一名佣人。李芳嫉妒林夫人锦衣玉食，于是就动了狸猫换太子的念头，并且……还成功了。”
“这些年来，李芳带着林惜歌生活在苏市，李芳的女儿林冰雪则成为了林家千金，生活在海城，娇生惯养长大。今年，李芳找到了林冰雪，无意中被我撞见，这个秘密才逐渐浮出水面……”
慕朝然一五一十，详细的说了一遍。
慕老爷子全程认真的听着，都不敢打岔。
在慕朝然说完之后，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慕老爷子，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