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佐的锁链再次呼啸着缠来,我踉跄避过,指尖突然迸发幽红火苗。
业火顺着地面蜿蜒成阵,在符咒触及的刹那轰然炸开,腾起的热浪竟将他三头六臂的虚影灼得扭曲变形。“雕虫小技!” 我暴喝一声。
黄天虎见我演的挺像那么回事,冲着我喊了句:“不能让她死的太便宜了!”
说着,他抡起狼牙棒砸向我,我侧身翻上院墙,长靴底在瓦片上擦出火星。
掌心业火骤然凝聚成刃,直劈他面门。
这一击看似狠辣,却在即将触到他的皮肉时,精准地劈开他肩头一缕毛发。
黄天虎配合着发出怒吼,故意露出破绽,任由我借力跃向空中。
“业火焚天!” 我双手结印,冲着悬在半空中的黄家兵马就打了出去。
黄天霸挥舞着八节鞭出招抵挡,将我打出去的业火瞬间熄灭。
“孽障,你当真以为你掌握了业火之力,便没人是你的对手了吗?你若不是在黄天佑的酒里下了毒,他又怎么会因此魂归天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座要让你灰飞烟灭!”
“说,你为何要害我弟弟!”黄天左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性格,对着我怒目圆瞪,一副活脱脱要剥了我皮的模样。
“为救我大师兄,牺牲一个黄天佑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黄天左摆出一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冷笑:“哼,你们都别装了,这么多年,你们天天说我是你们未来的弟马,会保佑我。可你们可有保佑过我一次?”
我说着,便将自己的左手举了起来:“来,你们都看看我这手,诸位如果没患老年痴呆,便会记得当年阚沾是怎么把我这手指烧断的吧。你们当时就躲在云雾里眼睁睁地看着我是如何被他虐待的,可你们可有出来帮我?可有让那厮不再伤我?你们没有!
事后,你们可有帮我医治手指,你们也没有。黄天佑只是装装样子,假装帮我疗伤,可最后怎么样了,我的手指不还是没保住!
他有通天的本事却没尽力保护我,他算什么仙家?他简直是枉受人间香火!”
“你住口!”黄天左暴怒。
看着他怒气冲天的神情,我继续冷笑:“呵,住口?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天坑那会,齐然掐住我的脖子,拿我当挡箭牌的那次,你们在哪?我们在天坑里和那么多孤魂野鬼缠斗,就连我师父家的九位殉道英灵都出手帮忙了,可你们身为地仙当时人又在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天佑那会正在后土娘娘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投奔唐辉,杀了黄天佑了吧!只要他一死,我大师兄便能得救。而且唐辉还许我堂主之位,这可比给你们当弟马要好太多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黄天左周身阴气暴涨,素白长袍无风自动,三头六臂的虚影再次显现,手中骨鞭狠狠抽向地面,青砖瞬间龟裂成蛛网。
“狡辩!” 他声音里裹着冰碴,骨鞭却在触及我面门时突然转向,将院角的一口老缸劈成齑粉。
“有些劫难必需你自己应验,即便是你出马弟子,也不能坏了这世的阴阳秩序。他是在保护你!”
“他护我?”我仰头大笑,“哈哈哈,他不过是想把我炼成供他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话一出,黄家兵马阵中响起阵阵骚动。
黄天豹突然暴起,透骨钉直取我咽喉,却在距离三寸时被黄天霸甩出的符咒震落。
“且慢!” 黄三太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红龙马踏着火云逼近,“唐辉许你堂主之位?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与魔为伍!”
我强撑着站起身,故意摇晃着撞向身后的断墙。
“那又如何?我以受够了这种被你们束缚的日子,你们说这阴阳平衡不能打破,那我偏偏就要打破!我要当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被人束缚!”
黄天霸怒极反笑,八节鞭重重砸在红龙马鞍上,震得整片乌云都在轰鸣:“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鞭梢突然甩出万千雷丝,看似要将我绞成齑粉,却在触及衣角时化作点点萤火,顺着袖口钻入我的经脉 —— 这是他暗中输送灵力,助我维持这场癫狂戏码。
“强者无需遵守规则,因为我就是规则!”我怒吼着,双掌在胸前结出凌厉法印,指尖缠绕的业火突然暴涨三倍,化作一头狰狞的火蛟,朝着黄天霸呼啸而去。
黄天霸假意猝不及防,身形微晃,任由那道裹挟着雷霆余威的业火轰然砸中胸口。
金色道袍瞬间燃起幽蓝火焰,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红龙马嘶鸣着连连倒退,带起的火云将半边天空都染成赤红。
“三太爷!”黄家兵马顿时阵脚大乱,黄天虎和黄天豹率先扑上前,手中兵器泛起刺目光芒。
黄天左更是周身阴气翻涌如墨,三头六臂的虚影暴涨至十丈之高,手中骨鞭、锁链同时甩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
“给我将她碎尸万段!” 我趁机踉跄着后退,故意露出狼狈之态,却在转身时飞快瞥向墙头。
唐辉的身影已经从阴影中半隐现身,鎏金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知道,这场戏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高潮——
当黄家“群情激奋”的怒火达到顶点时,便是他“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