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摄魂般的声音隐入脑海,阿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宋煜。
只见两道金光从他的眼中迸出,忽的一下就隐入到了阿丙的眼中。
霎时间阿丙便好似来到了梦中,置身在宇宙洪荒的一个朦胧世界。
天地大势在为他演绎春秋风云,星辰气象在为他衍化八荒风水,一瞬即永恒。
嗡,恍似梦中惊醒,再看床上宋煜已经气若游丝。
阿丙上前低声呼唤。
“师叔。”
“我去后还望你帮我照顾宋家,此宅便由你镇守。”
言罢老人闭目含笑,最后一丝精气神随风散去。
阿丙跪在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
然而那些机密之事自然无法对外人陈述。
他开了门,神情肃穆。
“抱歉,我无能为力。”
宋濨带头奔进屋内,一时间恸哭声此起彼伏。
阿丙默默离去,行至门口心有所感回头望去,恍然间神识又陷入梦境。
一道地势布局在他的脑海渲染出来,一条金龙盘踞在老屋,忽然间冲天而起。
阿丙神识遁出,化作一片云海将金龙遮掩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宋煜最后的语义。
深秋十月,临冬渐冷,宋家庄村口却一片热闹非凡。
“阿丙针灸按摩。”
临街的墙上挂着一块儿大大的铜版印花的招贴,正门口却挂着一张红木大匾。
悬壶济世。
宋家庄的村民自发前来,敲锣打鼓喝彩捧场。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一辆白色的大基越野停在了小院儿门口。
桑德下车开门把卢平迎了下来。
“老大,这就是那位大师的店面。”
这自然是阿丙的交代,忽悠卢平过来捧场,不过要提前到场,因为有一场戏阿丙已经给他准备许久。
来了客人阿丙自然要亲自迎接,桑德兴致勃勃的给卢平介绍。
“老大,这就是我师傅。”
卢平都惊呆了,甚至连阿丙打招呼都没听到。
醒悟过来他愤怒的看向桑德,指着阿丙问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会点穴的武道大师?”
“是啊,这就是我师父,老大你认识啊。”
卢平的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一脚踹在桑德的大腿根上。
“我认识尼玛,合着这么多天你拿我当傻子耍呢?这特么按摩的陈阿丙、强奸犯,你特么是多久没看电视了。”
卢平连踢带打,阿丙一看局势果然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及时出场抓住卢平的手腕故意对桑德煽呼。
“桑德子,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捧场的大佬?这是来捧场啊还是踢场啊。”
这一段压根就不在剧本当中,桑德这厮演技太好,如果剧本都让他知道反而容易穿帮。
故而桑德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卢平却反手一拳锤在阿丙的脸上,紧跟着又是一脚。
阿丙被踹翻在地,佯装恼羞成怒当时就和卢平扭打在一处。
直到卢平占不到便宜时他才愤怒的对桑德吼道:“犯什么傻,没看到你老大被打啦。”
桑德顿时醒悟,上来就要干仗,问题是干谁呢?
正犹豫时阿勇带着兄弟们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这次是来捧场,卢平就只带了桑德一个人,最后主仆二人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直到治安亭的车到场才控制局面。
卢平疯狂叫嚣,“给我拷了他、拷了他。”
阿丙被两个治安官撸膀子扭后背带上铐子,塞进警车便带回了治安亭。
进了审讯室卢平拿起一个警棍对着阿丙就是一通疯狂输出。
要不是治安亭长伍明奇拦着估计当场就要把人活活打死。
阿丙冷笑道:“堂堂治安亭亭长什么时候成了黑老大的狗腿子?”
伍明奇一时噎住竟无话可说,其实他心里也在咒骂这个卢平,但是没办法啊,他也惹不起。
伍明奇强壮镇定冷哼道:“大庭广众打架斗殴,我抓你还有错了。”
“没错,但你也说了打架斗殴,你怎么不抓这个黑老大啊。”
卢平伸手又要打,伍明奇终于忍无可忍,厉声训斥道:“卢平,你再动手我可上拷子了啊。”
卢平虽然是署长的小舅子但也不敢挑战公检法,只能冷哼一声退出了审讯室。
见他走远了伍明奇给阿丙打开手铐陪笑道:“兄弟原谅则个,我这也是没办法,人家署长的小舅子,我能怎么着。”
阿丙看了看表,离着剪彩还有一段时间,当时便开始和伍明奇扯皮。
“区区一个署长小舅子就可以在金州只手遮天了吗?”
“那肯定不能啊,但是我这小小的治安亭人家还是能遮一下的。”
阿丙有的没的和伍明奇扯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伍明奇的电话响了方才作罢。
伍明奇看到联系人顿时起身立正,恭敬的接了电话。
阿丙耳清目明,电话的声音一点都瞒不过他。
“你是滨江区治安亭的亭长?”
“对对对,是我,署长您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你把陈阿丙抓了,他犯什么事了?”
伍明奇顿时瞪大眼睛,反应十分迅速,赶紧回话。
“没抓,就是请他来协助一下,都是乡民间的小事情。”
“没事就赶紧让他回来吧,开业剪彩还等着他呢。”
“好好好,我亲自送陈师傅回去。”
挂断电话伍明奇苦着脸对阿丙说道:“陈师傅,你咋不说认识署长啊。”
阿丙佯装疑惑的问道:“署长?哪个署长?”
“治安署的杨军署长啊?”
阿丙哭笑不得说道:“我这也算认识啊?不就是给人按摩了几次吗?你要这么说我还认识谢经理呢。”
“谢经理?哪个谢经理?”
“就是金门镖局的谢山总镖头啊。”
“陈师傅,您说您这是何苦呢?”伍明奇都快哭了,“你要开玩笑也别害我啊,我这、我这日后还怎么在滨江混啊。”
阿丙哭笑不得的说道:“亭长,你这话说的,是你的治安官把我抓来的,哪有我说话的份。”
“得,您啊是大人物,我这就送您回去。”
阿丙不由嗤笑道:“行,既然你说我是大人物那我就摆摆谱,我啊还不走了。”
阿丙索性往椅子上一靠,一副爱咋滴咋滴的样子。
伍明奇急的原地转圈儿,哭丧着脸央求道:“陈师傅,是我有眼无珠,您抬抬手原谅我这一回吧。”
阿丙不为所动,伍明奇继续安抚。
“署长和谢经理我谁也惹不起啊,这二位要是挑了理哪还有我的活路。”
“这话说得,亭长你秉公执法谁还能挑理。”
“别别别,我的错我的错,您就别奚落我了。只要您让我过去这道坎以后您在我这那就是土地爷,你说咋地咋地。”
“不不不,我是遵纪守法的人,我犯了法你该咋办就咋办。”
伍明奇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看了看表急的直转圈儿。
“陈师傅,您没犯法,是我搞错了,我跟您道歉还不行吗?”
阿丙顿时支棱起来。
“你说我没犯法,那犯法就是卢平了。”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