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圣念之血寄生,身体不受影响,但心情受到影响。
每次修炼的时候,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现在好了,顽疾尽去,身体又是自己的了。
如今圣人退场,庭院又留给年轻人了。
为了庆祝这件喜事,傅冰烟把张临渊留在家里,让他吃过饭再走。
石亭内,傅冰烟正在品茗。
张临渊坐在边上,一会挠挠头一会抓抓后背,坐立难安。
“圣念之血没弄干净吗?让你浑身刺痒。”
“师父,我是心中有些疑惑。”
“说呗,你问了我还能不告诉你?”
“这不是关于前辈嘛。”张临渊说道:“那我换个说法吧,圣人拥有的元气我们的是不一样么?”
“对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以前听过一点点,不能确定。”
才认识陈志学的时候,张临渊就曾听闻过圣人境的传闻。
有汲取煞气修炼的圣人,也有汲取杀气修炼的圣人,还有鬼气,瘴气,毒气以及运气。
对于圣人的了解,张临渊就止步于此,无法获取更多信息。
可就在先前傅子龙帮忙动手清除圣念之血时,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波动。
仿佛那些元气都有灵智一般,似乎是活过来了。
尤其是范家圣人留下的圣念之血,让他感觉到惊恐。
他就没想过一滴鲜血能演化到这等地步,竟能散发圣人的威压。
傅冰烟想了想,放下茶杯说道:“你想知道圣人境界的奥秘,就得先搞明白‘道’理念,道路的道。”
“道路?”张临渊呢喃后,说道:“是流派么?”
“是,但只是一小部分。”
圣人之道由信念铺就,修士汲元修行,再学以秘法和技巧,在这条路上前进。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但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师父,我能否将你说的话理解为一个方向,但这个方向必须得适合我,或者说呱呱坠地就已经确定了,需要我们在万千烦恼中抽丝剥茧,最终寻找到那条正确的路?”
“你很聪明,一点就通,但这种说法还是太笼统了。”
“如何才不笼统?”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都没找到。”
傅冰烟小时候就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了,为此她拜访了许多圣人。
可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让她越问越觉得迷茫。
后来联姻的事情出现了,她就远赴千山域,在云渺宗暂时落脚。
直到现在,她也没再度追寻过圣人之道。
“乖徒儿,我唯一能给你的指点就是先别考虑这些事情,毕竟圣境离你太远了。”
“与其为这个短时间内无法达到的境界而忧愁,不如先脚踏实地做好眼下的事。”
张临渊点点头,说道:“那我问你一些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吧,比如最文明的气运修士。”
每个人都有气运,但每个人的气运又不尽相同。
有人很少,一辈子要倒霉很多次。但有的人很多,一辈子到死都在走大运。
没修行之前,张临渊只知道这玩意属于天注定,无法更改。
可修行之后,他竟然听到有人可以掠夺他人气运为己用,这就很恐怖了。
若是让这类修士一直掠夺下去,岂不是一辈子走运到死?
“没那么悬乎,气运修士想掠夺他人气运为己用,必须要杀掉目标,并且炼化掠夺而来的气运中蕴含的原主人意志,才可以使用。”
“好复杂。”
“圣境很复杂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无法给你讲清楚,但爷爷曾说过修士到了圣境之后,有更多选择。”
“选择?”
“对,选择!”
杀气煞气鬼气运气都与修士有关,这类气息也是修士在修炼之后出现的。
但在圣境之下,修士无法将其纳为己用,更不能看到。
到了圣境之上,这就是他们的新选择。
通过某种秘法吸收这些力量,就像汲元修行一样,再专精一道,就能变得更厉害。
“比如在你手背上种下圣念之血的范家圣人范舞花,她走的就是血气之道。”
“所有修士都有气血,但范舞花可以凭借她掌握的手段控制这些气血,轻松战胜对手。
再加上她精通符箓之道,甚至可以在敌人体内以气血绘制元箓,无形中致人于死地。”
杀气是震慑,煞气是摄人心魄,鬼气是扰人心智,运气就是险死逢生。
每种圣人之道都不尽相同,但绝对不是表面含义。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你若想知道其他的,等我去了学宫帮你打听吧。”
这种信息属于隐秘,连自家人都不会多讲。
而且傅冰烟就算知道,也不会把家里的隐秘泄露出去。
可学宫就不一样了,有些修士面临成圣,就有教书先生专门撰写书籍介绍这些内容,到时候应该有所收获。
“不用了师父,我就是好奇一问,现在知道不能按照表面意思理解就足够了。”
张临渊说道:“正如你所说,我应该把重心放在眼下,至于未来,有个大概的目标就行了。”
傅冰烟点头后问道:“那你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十年之内成圣。”张临渊回答后问道:“师父你呢?”
“我啊...我只想活着见到你成圣。”傅冰烟回应道。
张临渊笑着说道:“那你这目标太简单了,应该设定得难一些。”
傅冰烟笑而不语。
她落到这般田地,能安然无恙活十年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除非真有气运修士暗中相助,让她解掉身上的诅咒。
.....
在师傅家中待到深夜,张临渊才回归宗门。
明月暗淡群星璀璨,张临渊远眺两位师姐的府邸,摇头后往山中走去。
‘明天再去拜访两位师姐吧,今晚先把圣人之道的事情搞定。’
今天见到圣人施展手段,张临渊真的浑身刺挠,不知道真相就很不舒服。
但他也看出师父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就不为难了。
没关系,第一位师父不知道,但他还有第二位师父。
回到居所起阵闭关,张临渊进入太幻妖山。
荒古塔仍旧立在岩浆河边上,稍微靠里的地上摆放着丹炉,边上站着站着正在炼丹的姜颖。
“大人。”
姜颖这句话有点惊喜,又有点幽怨。
上次见面,张临渊明明说了他会经常进来的。
姜颖为了每天能见到张临渊,直接就不睡觉了,白天把事情做好,晚上再来太幻妖山,只求跟张临渊短暂相聚,结果这家伙到现在才进来!
姜颖不知道的是张临渊一直在荒古塔里面待着,两人正好错开。
“这几天赚元晶去了,你怎么憔悴了?”
“有吗?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炼丹可不比修行,消耗的是灵魂力,你得练习大宇观想法才是。”
“我练了,每晚都进来练。”姜颖说道:“大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修士啊。”
“为何这样说?”张临渊问道。
姜颖说道:“因为我在修行大宇观想法的时候,每次遇到困难,就感觉有人在教我。”
“这里是秘境,有很多修士长眠于此,应该是他们在暗中看你吧。”
“看我?”
姜颖忽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情不自禁就躲到张临渊身后。
“大人我怕。”
“我在这里,没事的。”张临渊说道:“你先炼丹,我去做点事情。”
“好。”姜颖乖巧回应道。
知道张临渊能在这里,哪怕两人不说话也是很好的。
姜颖乖乖回到炼丹炉边上,准备今晚的丹药炼制,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前方。
他看到张临渊走到那座古怪的塔面前,他推开了一楼的大门。
天呐,真有一个半透明的修士。
姜颖这才反应过来,张临渊刚刚在吓唬她,每次指点她的是塔里面的前辈!
大人真坏!
“师父,我回来了。”
楚天雄背负双手,目光放在张临渊身上,又靠近闻了闻,说道:“你招惹到强敌了?”
“是的,但不是对我出手,而是在帮我。”
张临渊问道:“师父,请问圣境之道的真谛是什么?”
“圣境之道....似乎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
楚天雄皱着眉头原地踱步好几圈,忽然抬起头。
“圣境之道我真想不起来了,但我想起关于成圣的办法。”
“成圣还有办法?”
“有啊,就是天相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