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走,回到张临渊挑选法兵的时候。
那会,傅子龙和傅云峰两人就在为张临渊能不能成功锻造出法兵而争论。
傅子龙还是相信孙女的眼光,认为张临渊会成功。
但傅云峰还是认为张临渊会失败,没有原因,就是不相信。
当张临渊开始挑选材料的时候,两人就傻了,因为这跟他们了解到的法兵锻造不一样。
按照正常的流程,是应该先召唤出法相进行蕴养,并且在这时候处理材料。
一个人很难操作,要做到一心三用甚至四用,这也是傅云峰觉得张临渊要失败的根本原因。
可现在,这家伙没有蕴养法相,而是直接挑选材料了。
“老三,你有没有看出这是哪家的锻造之术?”
“就选个材料怎么看得出来啊?我又不是观主!”
“你不是把阁楼里面的书全看完了吗?应该有所涉猎才对。”
“阁楼里面关于法兵锻造的书籍所记载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那一套固定流程。想要分辨只能从细节处理上寻找灵感。”
“我有种预感,这小子要给我俩整一个大的。”
“大不大无所谓,别把自己害得当不成修士就行了。”
法兵锻造不可儿戏,一旦出了问题,轻则法相受损,重则法相自毁或者掉落阶段。
尽管不看好张临渊,但傅云峰还是希望这小家伙平平安安的,因为他出了事情,孙女会伤心的。
但接下来的走向,就远远超出两位博览群书,见闻广阔的圣人的预料了。
挑选好材料中之后,张临渊马上处理。
这让两人一惊。
还没回过神来,又看到张临渊咬破舌尖逼出精血投入其中。
捣碎的材料瞬间融合已经让两位圣人有点想不明白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们惊讶。
张临渊直接把融合后的液体泼洒在法相上面,然后就收工了。
尽管两人很不愿意承认,但法兵就是锻造成功了。
而且从绘制阵法开始,到法兵锻造结束,整个时间就过去了半刻钟,堪称神速。
这放在其他法兵锻造大师傅那里,连法相蕴养都没有结束。
“老三,你看出是哪家的门道没?好厉害啊!”傅子龙问道。
傅云峰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我从未听过这种锻造之法,而且跟万象神工没有一点关系。”
傅子龙瞬间反应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他进藏书阁楼有其他目的?”
这问题很难回答,毕竟在此之前,他俩已经得知张临渊要进藏书阁楼了。
并且从这小家伙进入府邸开始,眼神就一直放在他身上,直到现在都没离开过。
这小家伙很规矩很本分,不乱看不乱摸,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算了,我下去问问吧。”
说完这话,傅云峰就已经下去了。
傅子龙担心他直接过去质问不太好,没想到傅云峰主动撞在张临渊挥出的枪芒上面。
“还是你的心眼子多啊,一下就把问题解决了。”
傅子龙笑了笑,拿着茶壶坐在边上,静静看着下面的事情。
枪芒炸裂的那一刻,张临渊脑海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多了个老人,完全没有预料到。
但这时候说这些事情已经迟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四周还有枪芒炸裂后的余威,张临渊驱散这些元气后将老人扶了起来。
“老伯您没事吧?”
“小子,这里傅家,不能乱动手你不知道吗?”
“是我的问题,抱歉。”
就算傅云峰不出来挡着,枪芒再飞行几息时间也会自动解体。
但就是没想到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正正好好撞在上面,感觉太巧合了。
“有错就认还算有担当,放开吧,老夫身体无恙。”
张临渊松开手,尴尬挠了挠头:“真的很抱歉,我刚刚就是有点兴奋,所以一时之间手痒。”
“法兵锻造成功了吗?傅云峰说道:“我先去被动静引来,发现你锻造法兵的手法从未见过,能告诉我师从何处吗?”
“就【万相神工】啊。”
“胡说,老朽研究此古册多年,早已倒背如流,就没见过这种方式。”
“那一定是前辈切入点不同,您可记得书中第一章第三节讲的内容?”
“自然记得,法相由魂而生,而魂是生灵根本,世间唯一之凭证。依靠法相可修行可凌空,法相越强,修士越强。”
“前辈真厉害,这种描述类语句都能一字不差记下来。”
“少拍马屁,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你得说说你刚刚用的是什么锻炼之法。”
“真是万相神工,只不过我稍稍修改了一下。”
来这里的时候,张临渊就已经知道傅家卧虎藏龙,到处都是眼睛。
而之前意外破开龙天行留下的封印,获取到他的信息和新的法兵锻造之术,他变得更加谨慎,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看书。
决定动手的那一刻,张临渊就已经将这些事情融会贯通到一起了,也想好了说辞。
“您刚才也提到了相由魂生,法相越强修士越厉害,我当时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但后面看到材料配伍的说法,忽然有了一种灵感。
既然如此,为何不借助天地之伟力进行锻造?
有了这个念头我就开始往下想,正好师父给我的材料里面有几种代表天地和日月星辰的材料,我就用上了。”
傅云峰没有听懂,但他还是要问出关键问题。
“为何最后要加入精血作为融合?”
“因为修士自己才是根本,材料终归是外物。按照我的想法,那必须要有一味融合药材,否则就会失败。”
听着很懵,但感觉特别有道理。
傅云峰一时间无法反驳,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这时候,张临渊主动递上话茬:“前辈,我总感觉我方法还是没完善,您既然精通此道,能否教教我?”
看到傅云峰摇头,张临渊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他早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但这让傅子龙有点生气。
“真是个老顽固,那小家伙这么有礼貌请教你,你竟然不通情理,真想给你一拳!”
可是他刚骂完,就看到傅云峰拱手说道:“我没资格教你,是我应该请教你。”
“前辈您别这样,我受不起。”张临渊赶紧拖住。
尽管这位老人没自报姓名,但能在傅家出没的都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傅冰烟的哪个亲戚。
他作为徒弟就应该有礼节,不可逾越规矩。
“达者为师,在这方面你比我厉害,我行师礼请教有何不可?难道是你不愿意教我?”
“我自然愿意,就是这...不妥啊。”
“那你当做没看见就行了,快,我需要知道你是怎么想到从这方面下手的。”
傅云峰脸上充满了求知欲,很是着急。
张临渊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早已准备好了,但这让傅子龙又有点不适应。
兄弟二人相伴百余年,都知道对方的脾气和性格。
能让傅云峰这样做的,那就证明张临渊真有点东西。
“要是大孙女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
说到这,傅子龙都笑起来了。
可没多会,他的表情又阴沉下来。
“怎么晏家变得这般没脸没皮了?多次拒绝还能缠上来。”
傅家很大,张临渊所在的庭院是独属于傅冰烟的,外面还有客人来的地方,修行的地方以及祖宗祠堂等重要区域。
此刻在接待宾客的府邸内,傅冰烟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身前的男子,道:
“姓晏的,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考虑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