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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世子妃,不好了。”芸儿失礼地朝她跑过来。

“芸儿,莫慌,慢慢说。”沈伊冉轻声说道。

芸儿喘着粗气,着急地说:“世子妃,宫里来人传旨,让您和世子即刻进宫面圣。”

沈伊冉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暗自感叹,在丞相府的日子刚有点起色,宫里又来添堵了。但她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安抚芸儿道:“别怕,先随我去准备一番。”说完,拉着芸儿的手,快步走向房间。

芸儿手忙脚乱地帮沈伊冉收拾着衣物,她则坐在镜前,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她暗自揣度,此次入宫恐怕与那太子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那三皇子的痒病虽说还未痊愈,可依照太子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压她的机会。说不定,会借着此事大做文章,指责她对三皇子照顾不周。

再者,如今在丞相府的日子刚有了些好转,就突然被召入宫,这其中定有蹊跷。莫不是有人在宫中进了谗言,说她在府中行为不端,引得圣上动怒?

又或许,是皇后听闻了她在府中的些许风声,想要借机敲打一番?沈伊冉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

“芸儿,动作快些。”沈伊冉回过神来,催促道。

芸儿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管宫中等待着她的是什么,都要冷静应对,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逞。

正想着,芸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这些衣物皆不合身呐。” 芸儿急得声音都带了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可如何是好,入宫面圣可不能这般马虎啊!”

这丫头不知道的是,她一紧张连称呼都忘了改了。

沈伊冉却神色淡淡,轻启朱唇道:“莫急,拿件淡雅浅色的衣服来即可,束腰起来不影响美观的。”

芸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姐,这怎么行?万一被宫中的贵人挑了错处……”

瞧着这丫头心急如焚的模样,忙宽慰道:“切莫惊慌,当下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了。再者,只要咱们行为举止妥当,料想不会有人故意刁难。”

“是,小姐。”芸儿应声道,随即转身取来一件浅藕荷色的对襟衫,那领口处绣着几缕素雅清幽的兰花的长裙。

沈伊冉抬眸瞧去,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颔首道:“这件甚好,就它了。”说着,伸手接过衣服,轻轻抚摸着那细腻的布料和精致的绣工。

芸儿见此情景,刚刚那颗悬着着急的心也总算稍稍落了下来。

沈伊冉穿戴整齐后,在镜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越发觉得这衣服衬得自己清新脱俗,多了几分淡雅之美。

“芸儿,你这眼光倒是不错。”沈伊冉穿微笑着夸赞道。

芸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微福身道:“小姐过奖了,能合小姐心意,芸儿便安心了。”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主仆二人款步朝着主院走去。

主院,任景之早已等候在此。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佩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更显身姿挺拔。

那庄重的装扮,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和不凡的气质。

而此时,他剑眉凛冽,星目炯然,鼻梁挺拔刚直,薄唇微合,端严肃穆。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紫金冠璀璨夺目,牢牢固定,额前几缕碎发迎风而动,为其增添了些许洒脱不羁之韵。

就在他目光游离之际,主仆二人已然踏入主院。当他看到沈伊冉的装扮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身着浅藕荷色的对襟衫,领口绣着素雅的兰花,下着一条白色长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那面纱之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更让任景之心痒难耐,想要一探那面纱下的绝世容颜。

“夫人,今日这装扮,当真是美极。”他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沈伊冉微微欠身,柔声说道:“多谢夫君夸赞。”

随后,两人出府乘马车入宫。

马车内,任景之神色略显凝重,认真地交代沈伊冉入宫要注意的事项:“夫人,此次入宫,切不可随意多言,宫中规矩繁多,需谨言慎行。见到各位娘娘和贵人,行礼定要周全到位,万不可失了礼数。”

她轻轻点头,应声道:“冉冉明白,夫君放心。只是,我心中仍有疑惑,此次突然被召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她到底还是把早先的担心讲了出来。

任景之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揣测不透,或许是听闻我的冲喜世子妃没死,见不得我身旁有人陪伴吧!”言罢,透出一丝无奈与自嘲。

沈伊冉心中一惊,他们二人竟想到一块去了。她面露担忧之色,“夫君,若真是如此,那此番入宫恐怕凶多吉少。”

任景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莫怕,就算前路艰险,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车外的喧嚣声似乎也被车内的凝重氛围所掩盖。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她得提前做好几手准备,此番入宫恐怕凶多吉少,得想办法化险为夷才是。

她用意念进入空间,经过一番查看后,她选定了几样备战武器。

对面坐着的任景之,虽不再言语,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他轻握住沈伊冉的手,给予她些许安慰:“莫要太过紧张,凡事有我在。”

她有些感动,但这感动不是来自她本心,这应该是来自原主的。她从小缺爱,从未感受过这般真切的关怀。

此刻,心中虽有暖意流淌,却也夹杂着迷茫与不安。她压下心中来自原主的那份感动,她抬眸望向他,有些调皮地说:“夫君如此关怀,妾身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任景之被她这俏皮的话语逗得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小机灵,莫要打趣为夫。”

沈伊冉眨了眨眼睛,娇嗔道:“妾身哪敢打趣夫君,只是这心里呀,像揣了只小兔子,乱蹦着呢。”

任景之认真在端详着她,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换作是其他的小姐,早被得慌了神,她竟还能如此轻松,难道是不知者不惧吗。

但经沈伊冉这一打岔,原本凝重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林北听到车里两人的对话,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