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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接受了燕国分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河城。

对于风灵的决定,洛皇自然是感到不满的。

然而他也知自己没有要求风灵只为洛国效力的权利和资格。

毕竟不论是以前作为天河堂堂主还是之后成为洛皇,对于风灵的成长,洛皇都没有给过什么支持和关照。

现如今,风灵愿意接受洛国的分封,凭的全是她本人对于故土的一份情义。

至于洛国子民就要为洛国奉献一切这种幼稚说法,也就用来骗骗原本就做不了什么的普通老百姓。

遇上真正的强者,说这种屁话是很容易被揍的。

毕竟就算是身为一国之君,灵皇最先维护的也还是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打着维护自己权力地位的目的去要求别人无私奉献,这种说辞只适合对那种寻求依靠的人走走明面上的过场。

风灵对于洛国并无所求,因此面对洛国国君也好,百姓也罢,她都只遵从自己的本心。

风灵的本心是守护故土百姓的安宁,所以她会和洛国当权者一起承担起这份责任。

就算风灵接受了燕国皇室的分封,也不会影响她守洛国故土百姓安宁的初衷。

不论如何,风灵也就没有为了洛皇个人的满意而拒绝的燕国分封的道理。

风灵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再次站在了红石村的山神庙前。

看着家家户户飘起的炊烟,风灵有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孩子们在村里追逐嬉戏打闹,大人们在杀猪宰羊,为迎接团圆节的到来做准备。

山神庙下的自家院落里熟悉的吵架声传来。

风正怒气冲冲道,“这个家里真是越来越没有我的地位了。我就是做啥啥不对。”

风灵从父亲风正的言语间听出了自尊受伤人生不如意的失落和伤感。

樊花委屈愤怒道,“你做啥了?你大清早起来就喝了个茶。到了这会儿人人家里牲畜都吃上加料的草了。

咱们家就你一个人吃饱了肚子。你一个早茶吃了一个多小时,换旁人吃饱了又饿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做啥啥不对?你倒是做点啥呀!”

风正无言。

樊花继续道,“都到了团圆节的节骨眼儿了,家里连烧的柴火都没有。

我一大清早找柴火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你就只顾着在哪儿自己喝茶了。

你还有理了?

人人家里十天前就把柴火准备成堆了,你天天出去串门遛弯儿,你做了啥?”

风灵将父母吵架的内容听在耳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单手扶额。

真是还未进家门,风灵就有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按常理来说,家是给人温暖,给人支持和力量,让人感到归属的所在。

然而这个家,风灵出生的家,让风灵只感到被索取。

父母希望从风灵身上索取能索取到的一切。

物质上的到还是其次。主要还是精神上的。

父亲风正人生的失忆和缺少的自尊希望从家里获得补偿。

为此,他在家里要保持一家之主的身份,吃头一碗饭,绝不吃剩菜剩饭,饭一定要由其他家人来帮他盛。

他的衣服不能被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甚至洗过其他人衣服的水都不能用来给他洗衣服。

顺序是一定要保持合理的,那就是干净的水盆里,一定要先洗一家之主的。

在这个贫穷的小家庭里,风正的地位彰显在家人的所有互动中。除了干活。

这也是樊花最抱怨的地方。

樊花心甘情愿颇为自豪的接受了风正在家里的特殊定位。以此来彰显她是一个多么温良恭顺的好媳妇。

樊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她在做一个尊敬丈夫,给丈夫特殊地位方面不遗余力。

她的不遗余力受到了婆家和娘家以及邻居家的一致好评。

问题就出在樊花提高对自己的要求的同时,也拔高了她对风正的期待。

然而,与樊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风正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

好高骛远的风正对生活,甚至对樊花都有着他梦想中的更高的期待。

他期待樊花是一个能懂他,理解他,支持他的女人,也是一个更漂亮的女人。

至于要懂他的什么,理解他的什么,支持他的什么,就连风正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于是樊花也好,风正也罢,都只能在自己的期望中失落和埋怨。

至于樊花的抱怨更深,大约就在于她孜孜不倦的自我要求日复一日的人强化着她对丈夫那注定了永远都不会得到回应的期待。

结果就是樊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期望落空的失望,生活的艰苦,情感的冷落,一起把她酝酿成了一个内心充满仇恨不甘和痛苦的,最最常见那种女人。

经历过生活,风灵逐渐理解了母亲樊花和父亲风正的痛苦。

更是明白他们痛苦的根源在于他们明知生活的不如意,却只在日复一日的期望和失望中循环往复,从不做出改变。

至于他们不愿意做出改变的原因,在于缺乏外在的力量的同时也缺乏内在的勇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目前所处的痛苦状态,恰恰是他们地舒适区。

回到风灵自身,越是理解父母痛苦的根源,越是明白自己对于父母的痛苦无能为力。

风灵忍者无奈走进了家门,正在院子中哭着砍柴的樊花时隔七年再见女儿,一下走都没有认出来。

毕竟在樊花的认知中,自己的女儿风灵大约会和自己一样长大,和自己一样困于家庭和丈夫,困于自己的痛苦。

见人时眼神躲躲闪闪,唯唯诺诺,头也不敢抬,说话也会变成夹子音。

然而眼前的人儿,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

那一双眼睛沉着坚定,比风灵见过的任何眼睛都更有力。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樊花自己都不自觉的开始双眼躲躲闪闪,神情唯唯诺诺。

在风灵一声母亲之后。

樊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变的矫情,带上了几分夹子音。

樊花摆出了那种她向来自以为是最矜持和彰显大方得体的笑容道,“哎呀,这,这是灵儿回来了。”

这时这刻,母女两之间陌生而客气的距离仿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