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贺梅说的这几句话如果让谢景廷听到,他一定会立马黑脸。
贺梅这话说完,宋茜茜有些尴尬。
这些年,她和谢景廷在新闻里极尽暧昧,拉拉扯扯。
明显关系不一般。
贺梅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她罢了。
“贺梅姐,景廷他现在忙于谢氏集团的生意,再加上华西影视事儿也多,他的意思是不能随随便便的,等过阵子再认真考虑那些。”
宋茜茜暗戳戳在替自己找补,之前她跟谢景廷的事已经够让人戳脊梁骨了。
现在,谢景廷离了婚,有太多人等着看他们的关系进展。
或者说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既不能直接承认和谢景廷不正当的关系,也不能说自己和他没关系。
只能这么含混不清,引人去猜,还得突出谢景廷身份不一般,还对她好。
贺梅唇角带笑,讥诮:“哦,我差点忘了,谢景廷因为宋伊桃有了谢氏集团的股份,在谢氏还挺有话语权的。”
她说完,看向宋茜茜的眼睛带着不屑。
虽然谢景廷有了谢氏集团的股份,但是最近结婚又离婚闹的风波,已经影响到了谢氏集团的股价。
谢老太太手里还有之前留下的三分之一的股份,外界也一直在猜测这部分股份最后会给谁。
宋茜茜上一秒脸上还带笑,下一秒低下头就咬牙切齿。
又是宋伊桃。
“姐,你刚回来,最好别这么口无遮拦,廷哥在闵京的影响力跟三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贺帆就差伸手堵她的嘴了。
因为贺梅几年前就已经就出国了,只是通过一些朋友还有贺帆的只言片语来了解国内的情况。
所以对闵京生意场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
在她的印象里,谢景廷还是谢家那个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话语权的私生子。
她不知道,这几年,谢景廷通过自己的经商才能和商业手腕,在闵京早就成了分量很重的人。
不是她轻易惹得起的。
这些话传进谢景廷耳朵里,只要他想计较,贺家的生意都会受影响。
贺帆这句话也给了宋茜茜底气,不管贺梅怎么看不起她,都不影响谢景廷把她当成“恩人”。
宋茜茜抬起头,唇角带笑。
“贺梅姐,你常年在国外,可能误会了,股份跟宋伊桃没关系的,景廷不论跟谁结婚,这部分股份奶奶都会给他的。”
“再说了,如果真是为了宋伊桃,那婚都离了,奶奶为什么没把股份收回去或者没分给宋伊桃呢?”
贺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打心里不屑于跟一个洗头小妹出身的人对话。
无论她是不是有机会成为谢景廷的老婆。
她没回应,宋茜茜却很得意。
她觉得自己说服了贺梅,当年就算是她跟谢景廷结婚,奶奶也会一样疼她的。
起码谢景廷在谢家的话语权没有变,宋伊桃跟股份一分钱关系也没有。
旁边桌子上。
宋伊桃并没有关注宋茜茜那边的动态,但是姜时宜却仍旧对贺梅一开始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你再戳一会,土豆片就变成土豆泥了。”宋伊桃盯着姜时宜碗里的菜。
姜时宜把筷子放下,“她们不知道在那蛐蛐什么呢。”
她话音刚落,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姜时宜拿起看了一眼,是邱雨松的消息:【时宜,你在哪?】
她扫了一眼贺梅,使劲戳着手机回复:【和贺梅一起,在餐厅。】
对面没再回复。
姜时宜莫名有些生气,提到贺梅就不回了。
真是够“避嫌”的。
她气的把手机当啷往桌子上一扔,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宋伊桃一跳。
她抬头正要问姜时宜怎么了,恰巧看到邱雨松从餐厅门口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
“雨松,你来了。”贺梅拦住他。
邱雨松脸色并不怎么热络,他睨她一眼,客气回应:“有事?”
贺梅手指在鼻子上挡了挡,露出一个做作的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邱雨松胸前的西装:“这儿怎么有点灰啊,你不是洁癖挺严重的吗?”
她压低声音:“那可是你侄女,稳重点。”
邱雨松不仅生活上有洁癖,在感情上也有。
所以,贺梅是在点他,也是在试探他。
邱雨松低头看她一眼,挑了挑眉。
他不知道为什么贺梅会知道他和姜时宜的事。
两个人站得很近,说话声音又小。
在姜时宜和宋伊桃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人在说话,态度还特别暧昧。
真是热闹。
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为什么要帮她应付谢景廷。
姜时宜手攥成拳。
“我吃饱了,走吧。”宋伊桃拉住她的手,一起出了餐厅。
在经过邱雨松的时候,姜时宜抬头扫了他一眼,表情恶狠狠的,转头的瞬间就变成了委屈。
贺梅手松松支住下巴,做作的笑了笑。
邱雨松的表情确实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姜时宜到底是年轻,藏不住事儿。
邱雨松从姜时宜的背影里收回目光,他伸手弹了弹被贺梅拍过的地方:“我的洁癖,分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
身后,贺梅唇角仍旧勾着,眼神却逐渐带上势在必得的狠劲儿。
......
大厅里。
“真是气死我了,这是餐厅,又不是卧室,想秀恩爱回家秀啊!”姜时宜气呼呼。
宋伊桃拍了拍姜她的后背:“好了,别气了,去沙滩上走走,你把这事好好跟我说说。”
她只知道姜时宜和邱雨松睡了,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就算是想出主意或者帮姜时宜解决问题,都无从下手。
姜时宜低头咬了咬唇。
好好说说...
那天晚上,那天车里...
她不是不想说,说到底,贺梅才是邱雨松的女朋友。
想到这,她突然又怂了。
别看她劝宋伊桃的时候说话很有一套,但是到了自己的事儿上就只会另一套——
绳子一套,直接上吊。
她有些泄气的冷静下来,“我去趟洗手间,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电话联系。”
宋伊桃点点头,她能明白姜时宜的心情。
隐秘地爱了一个人那么多年,在看不清的时候,只要对方勾勾手指,就会心甘情愿的扑上去。
只是要切实的靠近那个人,甚至可能过很久才能知道,那个人爱了很久的人到底是人是狗。
爱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人全身都在发光。
但是不爱了才发现,那光是从自己身上反射出去的。
姜时宜和邱雨松的事,不单纯是三个人之间感情的事,还涉及两个家庭,以及世俗的眼光。
姜时宜不知道怎么面对也是很正常的。
宋伊桃走出门,想去门口等姜时宜。
酒店大厦外连接海滩处有一块人工草地,圈出了一个巨大的高尔夫球场,里面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高尔夫。
宋伊桃一个人往海滩的方向走了走,海风湿咸,打在身体上带着黏哒哒的冷感。
她手插在兜里,面朝大海的方向,任由海风把柔顺长发吹的飘起。
“谢总,那是谁?”陈江河停下打高尔夫的动作,开口问谢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