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相贴,一温一凉。
铭悠憋着一口气,怕自己嘴里的炸酱面味道呼到近在咫尺的纱优脸上。
但是还没有吃面的纱优,吐气如兰,像一片羽毛不断搔弄铭悠的鼻尖。
「龟息功」
铭悠的师父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好大徒会将龟息功用在这种时候。
纱优偷偷睁眼,看到铭悠的反应,就知道他此刻心是乱的。
“我报复完啦。”纱优放开铭悠的头,“我决定了,以后大悠再敢打我,我就这么报复回来,嘻嘻~”
铭悠恢复呼吸,用手背贴贴自己额头。
这下好了,手刀和头槌都不能再用。
纱优绝对敢这么报复,甚至更过分。
「当初为什么要捡她回来啊!难道是因为她好看嘛!」
铭悠看向纱优。
笑靥如花,娇柔可爱。
「好吧,就是好看。」
但这和爱情不一样。
好涩可以,不能乱she。
“先吃饭吧。”铭悠被自己折磨地有些累,不自觉语气生硬。
纱优的笑容僵住,只在这一瞬间。
“我……大悠……不是,铭悠……你不会生气了……”
能被直观感受的忐忑与惶恐洋溢在房间。
“对不起……”
铭悠不解地看着她。
“我看起来生气了吗?”
“没有吗……”纱优声音不大。
“应该是我的问题。”铭悠让自己表情平缓一些,“我性格有时候挺奇怪的,应该和你说过吧?”
“不,我不觉得铭悠奇怪。”纱优已经不敢再越界地称呼“大悠。”
“怎么说呢?”铭悠转一圈筷子,“这几天虽然我表现地应付不来你,但是实际上不讨厌。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一直做那些的吧?”
有些话直接说要比犹犹豫豫好得多,又不是做番剧,需要拉扯。
纱优没说话。弱弱地看铭悠一眼,点点头。
“那我就直说了,希望你能认真听,这涉及到我们以后一起生活能否愉快的问题。”铭悠正襟。
“嗯?”纱优捕捉到重点,“铭悠你,不准备赶我走?”
“为什么要赶你走?”
“不会觉得我仗着你的温柔太任性了吗……”
“呃……我应该不是温柔的人。”铭悠咳嗽两下,“只是因为……”
铭悠有点不好意思说。
“我能接受!”纱优也认真起来。
“因为你长相可爱 身材性感 又愿意给我展示 我又是个正常的青春期的好涩的男人 所以喜欢你这样 只是出于我自己的观念 不想随便接受你 因为我现在对你涩y比爱意更多一些 也就是说我更看重你的外在而不是内在 称不上真正的喜欢 所以我的三观无法让我接受这样的你 但也不是说我不喜欢你 你照顾我的用心程度让我很感动 我也不是完全不以貌取人 你又可爱又性感我何必违心说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啊 还有 这也不是说我想和你当恋人的意思 虽然我不想让家里安排相亲用你当借口 但是我现在没遇到想恋爱的对象 但也不是说不从这方面喜欢你 你这么可爱性感照顾人也体贴有好感也正常 好感我是有的 总之就是这样 我没生气 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挺喜欢被你照顾的就这样 当妹妹也好其他也罢就说这些吧我先吃饭了吃完出趟门!”
铭悠一口气说得口干舌燥,话音刚落五秒内迅速地把碗里剩余面条吃光,又喝一大口水然后来一句“我出门了”,就消失在公寓中。
「我特么在说什么啊!」
铭悠走到大街上,疯狂揉自己的太阳穴。
急得他伪装用的眼镜和帽子都没有带,就出了门。
自己是真的开始对纱优有好感,不然不会如此慌乱。
「找个地方静一静吧」铭悠想到一个好去处。
公寓内。
纱优呆呆地坐在原地。
可爱,性感,体贴,有涩欲,不想因为涩欲屈服,有可能喜欢上有可能不喜欢上,但是有好感……
总之就是有点喜欢她。
「可以这样理解吧!」
纱优花费将近十分钟才消化完铭悠的话,总结出这一点。
“太好啦……太好啦……”
两滴泪从纱优眼角滑落到下巴,汇聚成一滴,摇摇欲坠。
“是有人喜欢我的……”
泪滴越来越大,
“而且是珍惜我的……”
一大滴泪水从纱优下巴滴落在更大的地方。
纱优擦掉眼泪,拍拍自己的脸蛋。
“不能辜负大悠的好感!”
称呼变回,纱优重新凝聚希望。
面条其实已经有点沱,但纱优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剩余的炸酱面,纱优收拾碗筷,到厨房一一洗干净。
然后她没有休息,而是拿起拖把和抹布。
「虽然刚拖完没几天,但是,为了庆祝刚刚那一刻……一段,就让我重新收拾干净这个家吧!」
纱优给自己一个鼓励,高兴地收拾公寓卫生。
「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
「如果还能更幸福的话,一定是大悠彻底喜欢我那一天!」
纱优的幸福感快要溢出来。
铭悠的茶水也快要溢出来。
“上午不回消息是我的错。”铭悠盘腿鞠躬道歉。
“我看起来像生气了吗?”真里平静地收回茶壶。
好强的既视感。
从家里出来,正好拜访新交的朋友,铭悠直接前往汤岛神社。
离得也不远,毕竟他家离东大也不远。
前世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神社,有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宏伟。
铭悠到这里是正好赶上还原的人流。汤岛神社主学业赐福,明天开学,今天全是各阶段的学生,那些青春有活力的女jsjk女大看铭悠的目光像是把他吃掉。
「年轻真好啊」铭悠感慨。
“你今天心事这么重?”真里说起朋友该问的话题。
“你们女孩子心思都这么细腻吗?”
“我觉得你也不差。”
“或许吧,但再冷静的人也有慌乱的时候,我是觉得在爱情面前,我跟个小孩子一样。”
真里瞥一个好看的眼神,很疑惑。
「这种事也能和我说?」大概应该是这个意思。
“道观的十六年我朋友就一只橘猫。不过那也是我长辈,不然活不了十六年还健健康康。”铭悠自爆。
“原来如此。”真里收回目光,“我也没有类似的经历,所以帮不到你。”
“有人能聆听就很感谢。”
“这点的话,没问题。”真里想了想,此刻应该笑一下。
清冷的雪莲绽放。
铭悠愣愣地看着。
“大小姐,你嘴角好像是茶叶碎。”
这才对嘛,铭悠不应该是见到美色就慌乱的男人。
就是眼前这朵雪莲好像要红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