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中的符咒图案,我突然想起来,那天黄老头在给我驱邪时,不是用符咒收了村长家的老太婆吗,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的,想到这儿我又怕她再次出来作祟,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翻书的间隙,我听到黄进宝跟我爸说,黄老头只停尸一天,明天一早就埋了。
我爸表示不理解,因为按农村的习俗,一个人死后至少得停尸三天方能下葬。
黄进宝只说是黄瘸子临终前的嘱咐,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按黄瘸子所说的做就是。
就这样,大家伙忙的忙,闲的闲,吃完了中午饭,事儿才操办的差不多。
就在大家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我爸突然对我说道:“三娃儿,你黄爷爷生前可帮助过咱们家不少,不光救过你,小时候还救过我呢,也算是咱们家的恩人了,今天晚上你就跟你进宝叔一起给黄爷爷守夜吧,也让你进宝叔也有个伴。”
我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我爸可是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胆小,这还让我大晚上的待在这儿守夜。
黄进宝在旁边也说:“不用的大海哥,三娃儿还这么小,晚上让他回家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我爸则是说道:“进宝你不了解,这孩子命里就跟阴阳这些东西有摆脱不掉的牵扯,让他从小先锻炼下胆量,也不是坏事儿,再说了,棺材里躺着的是你黄叔,有啥害怕的,他还能害三娃儿不成!”
黄进宝见我爸如此坚决,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大海哥,那就让他晚上跟着我一块守夜,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三娃儿的。”
我爸点了点头。
老实说,我也只是刚开始害怕了一点儿,但是打心眼儿里还是比较愿意为黄瘸子守夜的。
一者黄瘸子确实帮助过我家里不少,前几天刚帮助过我驱邪不说,我家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帮助。
再者,棺材里躺着的又不是别人,是那个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黄瘸子。
想到这儿,我也觉得踏实一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黄瘸子变成了鬼,那也是自己人,应该也不会害我们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有进宝叔一起,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内心反而还有些平静。
所以,没有犹豫,我就答应了下来。
剩下的几户人家帮着黄进宝忙活到傍晚,吃了晚饭,大家就都回去了。
再次叮嘱了我几句后,我爸妈他们也回家了,原来还很热闹的院子,此刻就剩下了黄进宝和我俩人。
“三娃儿,你真不害怕?”黄进宝问我。
“我不害怕,进宝叔,你放心,我胆子可大了!”我豪气冲天地说道。
黄进宝哈哈一笑:“嗬,三娃儿真厉害,你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胆子可小了,连夜路都不敢走,还是咱三娃儿厉害!”
听黄进宝这么夸我,我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简单收拾后,我俩就进了堂屋,关上了门。
“三娃儿,你还小,要是困了你就在旁边睡吧,叔一个人没问题的。”黄进宝对我说道。
“没事的进宝叔,我能坚持住,我也不困,我能坚持到凌晨!”我说道。
黄进宝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咱们三娃儿可真厉害!”
然后又问我:“诶对了,你爸还有黄爷爷都说你跟阴阳这块有点渊源,这是啥意思啊,其中有啥说道给我讲讲呗。”
我心想好吧,反正无聊,就当讲故事似的讲出来吧,于是我就把黄老头还有王道长的事情,还有我小时候的遭遇都跟黄进宝讲了一遍。
黄进宝听完,更是啧啧地感叹:“这也太玄乎了吧。虽然我也听说过村里一些灵异的事儿,不过像你说的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回道:“进宝叔,别说你了,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那么些离谱的事儿,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黄进宝则说:“行吧,你这娃天生就是干阴阳先生的料,难怪你黄爷爷要把他那本宝书留给你。”
“唉,阴阳不阴阳先生的我倒是没想过,只是想办法先把劫数渡过去,把小命保住再说。”我说道。
突然,我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进宝叔,为啥黄爷爷明天一早就要埋呀,不多停几天吗?”
黄进宝回答道:“这个呀,你黄爷爷说他的魂魄已经被阴差给带到下边了,现在棺材里就是一副肉体躯壳而已,早早下葬也是为了避免那些孤魂野鬼或者一些别有用心的邪祟作祟打扰。”
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俩不知不觉聊到了快十一点,仍然非常清醒,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这时,黄进宝突然捂着肚子,脸色微变。
“三娃儿,不知道吃啥东西了,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趟厕所,你自己先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来!”黄进宝捂着肚子说道。
“好,进宝叔你去吧!”
说完,黄进宝随便找了点手纸,捂着肚子就匆匆往外跑,留我一个人在屋里。
黄老头家是那种老式的土房子,院子就是一大片空地,四周围了零零散散地篱笆,门口是一条大路,厕所在路对面的麦田地里,从堂屋到厕所有一定的距离。
刚才黄进宝在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留下我自己,对着口大棺材,确实觉得有些阴森!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约摸过了十分钟,还不见黄进宝回来,这时我感觉眼皮子开始打架,睡意来临,连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就在一旁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我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是门被谁给打开了,我以为是黄进宝回来了,就没有搭理他,翻个身接着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丝丝的凉风吹了进来,心里还在想这是谁进来不关门。
同时还察觉到一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
正当我眯开眼睛看看啥情况时,眼前的东西吓了我一跳,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面前正蹲着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一身红色衣服,长发披肩,瞪着俩大眼睛正看着我,我被吓得本能地往后退了退,环顾四周,屋里就我们俩人,并没有黄进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