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在厅堂外头瞧见满将军府的人,连带裕王一起,这般欺负云暮璟,甚至逼的她要撞柱以示清白,整个人几乎被怒火吞噬。
瞬息就大步冲了进来。
此刻墨寒诏长臂正从后边搂着云暮璟的腰身,周身围绕的戾气浓郁至极,衬的他清俊的容颜都是愈发清冷深邃。
云暮璟那一副楚楚可怜,心如死灰的样子,看的他简直一阵心疼。
“殿下?”
云暮璟这会儿美丽的面容苍白如纸,因为情绪激动,浑身都不停地颤抖。
好似一朵经历风吹雨打的白花,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她偏头在瞥见墨寒诏的时候,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色,然后很快宛若惊弓之鸟一样墨寒诏怀里弹开。
“参见太子殿下。”云暮璟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跟墨寒诏行礼,像是害怕被人瞧出他们的关系似的。
云将军等人,这会儿才恍然回过神,齐齐躬身出声见礼。
只是他们视线偷偷扫过墨寒诏的时候,眼底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从前除云思语以外,太子殿下对任何女子都是避之不及,但是方才,竟冲进来抱住了云暮璟。
看样子,对云暮璟的生死安危,太子可是着急的很。
但先前,云暮璟和太子不是一直都不熟悉吗?
墨裕瞧见墨寒诏,也是冷笑两声,“英雄救美?我们的太子殿下何时有这样的格局了?”
墨寒诏余光斜睨了他两眼,或许早就知道墨裕今儿注定成不了气候,所以懒得理会。
他同样没理会云家其他人,只是望向不远处,红着眼睛低头不语的云暮璟身上。
墨寒诏皱眉间淡淡地道,“离这么远做什么?跟孤站在一起,还让你丢脸了不成?”
“过来。”
云暮璟刚刚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为他,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若是这个时候,他再不站出来,未免有点窝囊。
云暮璟身子一颤,抬起眼帘看着墨寒诏,有些怔然。
下一秒,还没等云暮璟反应过来,墨寒诏已经先一步来到她身边,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在她肩膀处一揽,把她半带进怀里。
这个动作,不止是云暮璟,连云将军等人,还有墨裕都是瞪大眼睛。
云思语则是不停扭着手里面的帕子,恨不得要把帕子给揉碎。
太子殿下之前对云暮璟不是一直都兴趣淡淡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跟云暮璟这么亲密!
“还藏着那些做什么?”墨寒诏低头盯着云暮璟,眯眼道,“孤不是跟你讲过,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孤身边吗?”
“他们欺负你,还借着那件事百般为难你,为何不讲?”
“我...”云暮璟有点不敢看墨寒诏的墨眸,只是贝齿轻轻咬住唇角,“我害怕,害怕因为自己拖累殿下。”
“而且我不知殿下此番进宫,何时会回来,一切是否顺利,万一不顺利,我又讲了出去,会让殿下为难的。”
墨寒诏怔了怔,落在云暮璟肩膀处的大手也是止不住地紧了紧,看着云暮璟的目光一变再变,充斥愧色。
是啊,她一直都是极其良善的性子,宁愿委屈自己,让自己濒临绝境,也要给他留下一条退路。
怪他,他没料到事情会在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发展成这样。
更没料到云家人会突然查到云暮璟已非完璧之身,这么逼迫她。
他没能及时护住云暮璟,害她濒临绝境。
其余人都还有点听不懂云暮璟和墨寒诏的话,只是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他们不知道的纠葛。
“顺利,孤已跟父皇请旨,纳你为侧妃,半月后,跟孤完婚。”墨寒诏朝云暮璟柔声道。
此言一出,云暮璟小脸露出一抹呆滞之色,随即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
但云将军和云夫人,还有云思语,面色霎时就白了。
墨裕也不曾想还会出现这等变故,忍不住眉头紧皱,不过很快,他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墨寒诏啊墨寒诏,他原以为他险些找个破鞋子当裕王妃够倒霉了
不曾想,这墨寒诏比他还惨,破鞋子直接成了他的侧妃。
他真得好好看看最后要怎么收场。
云夫人急忙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殿下的未婚妻,是思语啊!”
“怎么?现如今,孤娶妻纳妾,云夫人都要管了是吗?”墨寒诏冷冷地道,“孤身为太子,莫不是妻妾都不能自己做主?”
太子那股来自高位的威压,霎时压的云夫人脚步微微踉跄一下,跪地道,“臣妇不敢。”
墨寒诏斜睨向她,然后环顾四周,淡淡地道,“思语自然会是孤的太子妃,但云暮璟,也是孤亲自求来的侧妃。”
“还有谁有问题?嗯?”
这意思是,要把云暮璟和云思语同时娶进东宫,一正一侧。
云思语整个身子笃然僵住,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墨寒诏。
君泽哥哥曾经许诺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却是她还没过门,就要纳云暮璟为侧妃!
为什么会这样!
云将军好容易才回过神,他看着自家宝贝语儿满脸心碎的目光,于是一咬牙,也是‘噗通’跪地。
“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璟儿流落在民间多年,生性浪荡。”云将军道,“前不久,小女跟一野男人私通,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她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入皇家,也不配入东宫啊!还请殿下三思!”
语儿心里面只有太子一人,云暮璟入东宫,必然会给语儿造成一定的威胁。
他本想是借着云暮璟私会外男一事,让太子知难而退。
为了语儿,就算是赌上将军府的名声和云暮璟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谁知,墨寒诏不但因此对云暮璟发作,反而清俊的容颜黑沉如渊,颇有些忍无可忍的意思,猛的一抬腿,朝云将军踹去。
“啊——”
云将军跪在那的身子,毫无防备之下冷不丁打了个滚,摔的起仰八叉。
“将军!”
云夫人吓一跳,立刻去把云将军搀扶起来。
云将军到底也是东梁堂堂的镇国将军,被如此对待,心中也不免有些不满。
只是碍于眼前是东梁未来的君主,不敢发作,只能悻悻问道,“太子殿下,臣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要给臣这一脚!”
“想知道?”墨寒诏嗤然地道,“孤告诉你啊,因为孤,就是你口中,得被千刀万剐的‘野男人’。”
“云暮璟的第一个男人,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