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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均乐成为岩城县委员会主任后,就有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为了不耽误工作,家里也装上了电话机。

林浩柏成为副主任的时间比陶均乐要晚半年,所以,家里安装电话的时间也晚一些。

他们家安装电话机的那天,恰恰就是林浩元报丧的那一天。

原本童佳和陶均乐、秦含意都在林浩柏家里,给他们参谋把电话机放在哪里,才能避免被精力旺盛的牧牧当成玩具祸祸。

秦含意提议道:“不行就在墙上钉个钉子,把电话机挂在墙上,牧牧还小,肯定够不到。”

童佳却觉得不太合适,她说:“妈,姐夫好歹也是副主任了。有电话过来,还得站着接,多掉价呀。

要我说,就在客厅和卧室里选个地方安装。

装好之后,在牧牧懂事之前,就尽量的不带着他往那个屋子里凑不就行了。”

自从方茹月回了海岛农场后,晚上都是秦含意过来陪着牧牧睡觉,林浩柏和陈敏夫妻俩还一直住在次卧里。

把电话安装在卧室里是肯定不行的,最后决定还是安在客厅里,平时用沙发巾盖住。

刚刚才确定好,开始让邮电局的工人师傅布线、安装,一阵急促的“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就隔着两道门传了过来。

现在家里有电话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家里电话响,都是找陶均乐的。

所以,一听到电话铃声,大家都看向陶均乐,童佳开口道:“大忙人,你赶紧的吧,肯定又是找你的工作。”

陶均乐说:“你们先忙着吧,我回家去接电话。”

说完就去了对面自己的家。

他离开后,陈敏说:“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有电话啊?”

童佳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姐,等你们家的电话装上了,你就知道了。

电话一响,什么休息都别想了……”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是突发的什么疾病吗?”陶均乐着急问话的声音传过来,童佳几人谈话的声音全都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都想到了,除了公事,还有海岛农场那边的林家人知道陶均乐家的电话号码。

童佳一想到了,就赶紧起身回自己家。

其他人呢?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的等着陶均乐接完电话回来。

林浩柏不是不想去,是一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家的父母兄弟子侄出事了,他的两条腿就有点儿不太听使唤。

陈敏轻轻的抚摸着林浩柏的手背,轻声的安慰道:“你放心吧。阿爸和阿母的身体那么好,出事情的肯定不会是他们。

哥哥嫂子也都还年轻……”

原本还十分乖巧的站在工人面前研究电话线的牧牧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哭起来。

一直关注着他的状况的秦含意也将人抱起来,柔声的哄着。

等陈敏和秦含意配合着把孩子哄好后,童佳和陶均乐都还没有回来。

秦含意看了看失神的林浩柏,跟陈敏说:“敏敏,我过去问问什么情况。不一定是跟家里有关系的,你们先别着急。”

陈敏点头,家里还有邮电局的工人在安装电话,林浩柏又失魂落魄的,她走不开,只能等着秦含意和童佳去问了。

五分钟后,秦含意回来了。

脸上有泪痕,明显的是刚才哭过了。

她过来后,看了看还在安装电话的工人们,叹了口气。

对林浩柏说:“小林啊,方大姐没了。刚才是你阿爸和你哥打电话过来说的。

你阿爸是觉得方大姐是你哥的丈母娘,还来给你和敏敏看了快一年的孩子,你们两口子得有个态度。

你哥是想找你和小陶帮忙打听打听,看哪里有好大夫。

你嫂子接受不了母亲离世的噩耗,受的打击太大,流产了,自己也大出血。

好不容易抢回了一条命,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农场医院的大夫说,得往大医院送,不然可能拖不到今年年底了。

小陶和佳佳在那边想办法联系人,问医院的事情呢。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过去一块儿跟他们商量商量吧。”

说完,就从陈敏怀里接过牧牧,轻声说道:“我说这好好的,咱们牧牧怎么就哭了呢?

相处的时间长了,应该是有感应的。”

陈敏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是啊,方姨刚走的时候,牧牧晚上睡觉都不愿意跟我。

他跟方姨也是有感情的。

方姨那么好的人,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呀?呜呜……”

知道出事的不是自己的父母,林浩柏的力气瞬间就回来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去了对门。

童佳和陶均乐已经在等他了,见到他过来,陶均乐就看向童佳,童佳就对着他点点头。

陶均乐起身,对林浩柏说:“你跟我到屋里去,咱们俩统一一下口径。”

林浩柏看了童佳一眼,没想明白方茹月不在了,他和陶均乐需要统一什么口径,而且刚才秦含意也完全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童佳见他没动,推了他一下,说:“你快去吧,早点儿商量出对策来,免得火烧眉毛了,连个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我在门口守着,绝对不会让人来打扰你们俩商量事情的。”

一个小时后,陶均乐和林浩柏才面色凝重的从房间里出来。

他们刚要开口,童佳就说:“我听着那边电话好像安装完了,姐夫,你先过去露个面,感谢一下邮电局的那些工人们吧。”

送走了外人,秦含意和陈敏才知道了方茹月的真正死因,包括她之前的全部经历。

可怜、心疼她的同事,也不禁为远在海岛农场的林家人捏了一把冷汗。

秦含意说:“方大姐都离家出走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能有小辈认识她呢?还能找到人去指认。

哎……早知道,不让方大姐回去就好了,多好的人啊!”

陈敏也是叹息不已,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着急却又担心声音大了被楼上楼下的邻居听到,对两家人的影响不好,压低声音问道:“这事儿不会影响到咱们吧?

还有阿爸阿母和哥嫂他们?”

陶均乐和林浩柏对视一眼,摇摇头,说:“短时间内不会影响到咱们,咱们还有处理的时间,但如果放任不管,那就说不准了。”

“什么意思?”秦含意问道。

陶均乐说:“之前元哥为了给方姨和嫂子一个正当的身份可以留在海岛农场,就把她们母女俩的户口跟我记在一起了。

现在她们在海岛农场的那间房子,原来是上面分给我的。

我是大三的时候,才把户口迁走的,之后就再也没跟他们有过任何关系了。

只要查不到那个时候的户口,就跟我没关系。

但现在的人心,谁都不知道是红的,还是黑的。

浩柏跟方姨的关系不大,但我担心林叔和元哥没全说实话,只跟我们说了最重要的事情,他们现在的真实情况没提。

万一他们也受到了方姨的影响,那浩柏会被牵连也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为了确保没有后患,肯定是得有人回去处理原来的那些户籍资料的。

我和浩柏现在的身份都不可能离开。

佳佳可以请假,但她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妈,姐,你们俩看看,这谁能陪她走一趟呀?”

秦含意问:“佳佳,你现在能请假吗?”

童佳回答道:“能的,现在又不能高考,读高中的学生本来就不多。

我跟老校长说一声,我的课,让他们上自习就行。”

陈敏说道:“那这来回需要多久,明天我去跟局里请假,下午去火车站,咱们直接上车,到了车上再补票……”

“不行,现在正好是你升职的关键时刻,你请了假,一下子跑了,这不是把到手的升职机会给让出去了吗?

我不一样,我今年都五十了,还有五年就退休,请多长时间的假都对我没影响,对你可不一样。

还是我请假陪佳佳去,你留下来好好的上班吧。”秦含意直接拒绝了陈敏要请假的想法。

不管是为了陈敏自己的职业规划,还是为了保护童佳的秘密,陪着童佳去海岛的人,除了陶均乐,就只能是自己了。

陶均乐是很想陪着童佳一起去的,可是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必须跟童佳兵分两路。

童佳这次去海岛,到底能不能找到原来的那些户籍资料,其实还是个未知数。

万一找不到,他留在岩城县,还能尽早做出最优的应对举措。

林浩柏和陈敏现在也确实不太方便出现在海岛,很容易被其他人威胁利用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陶均乐就将童佳和秦含意送上了火车,目送火车开动后,才去了县高中给童佳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才去委员会上班。

而童佳和秦含意到了百越后,却改变了主意。

她跟秦含意说:“妈,我突然想到咱们不能直接去海岛。”

“为什么?”秦含意不解的问道。

童佳解释说:“咱们是陶均乐的家人,咱们一到海岛,他之前的户籍都全都不见了,人家不怀疑咱们能怀疑谁呢?

所以,现在咱们不能去,不能让人知道咱们去了。

你先在百越的招待所住下,我自己去海岛。

你放心,我有宝贝,能让别人看不见我,消除了那些户籍资料,弄明白林家现在的情况后,我再回来跟你说。

是一起过去看望他们,还是找理由把他们接出来,等我回来再说。”

秦含意想了想,也觉得童佳说的有道理。

只能再三嘱咐童佳一定要小心。

童佳穿上隐身衣去了码头,搭乘客轮去了海岛。

到达海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海岛农场的办公室,趁着下班了,办公室里没人,她不但找到了当初陶均乐那批最早来农场落户的华侨的户籍转入转出的信息,还有上一批知青的个人信息。

将这些信息收到房车里后,她直接一把火把农场的办公室和资料室给点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因为丢失的文件而有怀疑对象了。

火势渐大,众人开始出来救火后,童佳才去了林家。

外面生产队的队员们救火救得如火如荼的,可林家却静悄悄的。

站在外面透过窗子往里看,就连一向乐观的黄淑兰,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息。

童佳心想:农场里出了着火这么大的事情,林叔他们都还待在家里,看样子他和林婶的生产队队长和妇联主任都被解除了。

就算方茹月说秀秀不是自己亲生的,只是自己捡来的,她本人也已经不在了。但她原来的身份对秀秀和林家的影响依旧还在。

童佳默默叹息,摇头离开。

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分别去了现在农场的领导和各个生产队队长、小队长和会计的家里。

一一确认在这些人的家中没有跟方茹月和陶均乐有联系的户籍信息后,才放心的离开。

但她在场长的家里,找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其中居然就有当初方茹月从娘家带走的东西。

其实准确的说,那些并不是方茹月从娘家带走的东西,只是跟那些东西十分相似而已。

童佳把场长家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全都收了,然后进入了房车。

陶均乐已经在里面研究童佳收进来的那些知青的资料了。

童佳问:“怎么样?有线索吗?”

陶均乐点头,又看了一眼刚才童佳收进来的那些东西,开口说道:“举报方姨的知青叫方红,资料上写着父亲已经去世。

她的老家跟方姨的老家是一个地方的,再加上你刚才收进来的这些东西,跟方姨家的东西都是一个制式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我被绑了之后,确实经常听到有个小女孩说话的声音。

按年龄推算,这个方红现在十七岁,还是挺符合的。”

“那这么说来,她见过方姨也挺合理的。

她父亲就是当初被方姨父亲托付帮忙看宅子的几个远房亲戚之一的话,那给她作证的那些人,应该就是其他远房亲戚的后人了。

老公,你是怎么想的?”童佳也猜测道。

陶均乐看了童佳一眼,握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两年之前,方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管。

可是……咱们跟她朝夕相处了快一年的时间,我也是真的拿她当亲戚了。

再说,这件事情或多或少的都跟我有些关系。

这个方红除了想通过举报方姨来立功,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外,应该也有通过方姨找寻她父亲去世真相的意思。

只是一个身份被揭穿,以方姨那么顽强的生命力来说,真的不至于去寻死。

她的死除了要保护秀秀嫂子之外,或多或少,也是想要掩饰当初在方家老宅里发生的事情。

掩护那件事情,就是在保护我。

所以,佳佳,我想先自救,再救人,然后……”

“然后替方姨报仇。

这一点我同意,可这个仇要怎么报?涉及到的人有多少?对他们每个人报仇的度要怎么把握,你都想过吗?

陶主任,公事繁忙的你有这么多的时间吗?”童佳替陶均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后,又问道。

陶均乐犹豫了一下,说:“报仇的事情先不着急,咱们一步一步的来吧。”

童佳点头,说:“只能先这样了。

对了,你在岩城县周边想想办法,看有没有能安置林叔林婶他们一家的工作单位。

为了让这些资料合理消失,我在存放资料的那里放了一把火,但林叔林婶都没出来,我猜他们的职位应该是被撤了。

再继续生活在这里,估计也免不了要遭受白眼和挤兑,还是想办法给他们换个环境,也免得秀秀嫂子总是触景生情。”

陶均乐抱住童佳,说了句:“辛苦老婆了,都怪我当初没做好善后工作,才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这怎么能怪你呢?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童佳安慰道,不希望他有太多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