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云层堆叠。
一座岩石打造的十字架,高高耸立于广场中央,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广场四周,满是岁月的秘密的石墙上,攀爬的青藤在风中摇曳。
人群聚集在广场上,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扭曲的期待,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净化仪式】。
从高空俯瞰,广场上的人们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围绕着中心的火刑架,形成了一个个特殊的图案,营造出一种既神圣又诡异的氛围。
很快,一位身着简单朴素的亚麻布衣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的年轻男人,宛如独角戏般,独自上前把自己贴在了那座十字架之上。
与此同时,绑挂在柱子上看似原始的绳索,瞬间灵活得如同毒蛇一般,迅速把年轻男人的身体死死缠绕,双手也被绑在背后。
年轻男人没有任何反抗,脸上带着超然的平静,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神性,仿佛早已接受要净化灵魂的命运。
“时间到!”
队列一旁身着统一的、绣着代表鸪雒玛艾庴宗教符号的深色长袍的行刑者们,忽然扬声喊道。
他们的面容,被低垂帽檐遮住,他们的长袍飘扬,在石板上踩出沉稳的响声。
领队的那位,手上举着一根燃烧着的火把,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位年轻男人。
周围旁观的食利者们,也不敢发生丁点的响动,生怕自己的行为打断了正常仪式的完美,从而影响到自己的【食利】。
他们穿着采用昂贵的丝绸或天鹅绒面料的精致连帽长袍,颜色鲜艳多样,帽子上绣有金丝银线,图案繁复,彰显着他们身为食利者阶级的地位。
他们的头饰和珠宝精致考究,在余晖下闪烁着光芒,他们的种种举止,都透露出对祭品的漠视和对仪式的期待。
随着仪式的开始,火刑架上的木柴迅速被点燃,火焰逐渐蔓延,噼啪作响。火光开始在渐渐昏暗的广场上跳跃,将周围的人们的脸庞照得通红。
火刑架上的年轻男人,身体被绳索紧紧束缚,他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扭曲变形,眼神的超然平静逐渐被恐惧占领,但脸上的神性却一如既往,丝毫没变。
明显,这个从容被焚的祭品,大概是提前喂了什么药了。
火势越来越猛,火刑架上的人体开始扭曲,皮肤被烧焦,肉身被火焰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让人作呕,但食利者们却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他们的感官已经被狂热所支配。
他们忍不住欢呼、尖叫、哭泣,整个广场被一种癫狂扭曲的氛围所笼罩。
人群中,有的低声祈祷,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麻木的平静;有的则兴奋地交头接耳,仿佛在讨论一场盛大的庆典。
有的激动得面红耳赤,有的好奇得目不转睛,还有的羡慕得直流口水。
更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淫邪的神情,他们舔着舌头,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的\"火人\",仿佛在欣赏一场禁忌的活动。
\"真是美丽焰火啊。\" 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女士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每次看到,都觉得是一场难得的盛宴。”
\"是啊,这场景真是太壮观了,简直就像回到了数千年前的部落中。\" 她身旁的男士附和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火刑架上,眼中闪烁着对这种原始力量的崇拜。
旁边的年轻游客则显得有些不安,他的目光在火刑架和周围人群之间游移,\"我……这、这太疯狂了。\"
“真的……值得吗?”年轻游客低头呢喃。
一位年长的游客冷笑道,\"孩子,你以为我们只是来看乐子的?不,我们是来朝拜的,是来驱逐邪恶,净化灵魂。\"
“难道,你不想要食利了?”
听到年长游客的话,年轻游客沉默不语。
但身体往前倾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意图。
火刑继续进行,火焰吞噬了一切,将祭品化为一堆灰烬。
被迫围观了整场【净化仪式】的宋星澜,隐约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全程他都处在了一个上帝视角。
只是,等周围食利者们蜂拥上前领取所谓的食利——也就是年轻男人的灰烬时,宋星澜却忽然有了一种诡异的错位感。
他好像……成为了那堆灰烬了。
宋星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痛苦,他仿佛也同步了祭品的经历,亲身领受了皮肤被烧焦的声音,火焰带来的灼痛。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手,在他的身上啃噬和抢占。
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噩梦之中,无法逃脱。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直齐呼“异端!”、“异端!”的食利者退去后,这场【净化仪式】才落下了帷幕。
然后,宋星澜生生被吓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心脏狂跳着,汗水浸湿了他的睡衣。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确认自己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宋星澜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梦中的火刑场景,那火焰的灼热感仿佛还在皮肤上残留。
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双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这个噩梦太过真实,让宋星澜感到了真切的恐惧。
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暗暗发誓:“妈的,人还是不能太过贪心,这不……报应来了。”
不就是上网查了一晚上的贵族收养孩子的信息。
然后,咳咳……
宋星澜忍不住稍稍琢磨了一下,有没有安全绕过查底(看是不是冒名顶替),卡bug过关的方法!
用不着在梦里把他送上火架,以此来惩罚他的贪心吧。
“唉,算了。我就是没有捞偏门的命。”
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宋星澜决定,天亮了就立马找加布里埃尔学弟说清楚。
要是学弟妈妈想要补偿的话,在他俩的合同里,提升一两个百分点的提成分红就行了。
当然,不给也行,纯当投资了一个人情债呗。
蓝星种花家有句老话——天下最难还的债是人情债,天下最难报的恩是父母恩。
嘿嘿,他的人情债,属于是两种都沾了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