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自然知道尤鸟倦的眼睛只是伪装,当下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见到天君席应了,你也应该知道这杂种以前有多嚣张吧?
这次他卷土重来,我斗他不过,好不容易才逃得一条小命!”
尤鸟倦大讶道:
“安兄你身为圣门八大高手之一,名次只比他低一名,就算斗不过他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胖子摇头道:
“咱们圣门八大高手已经很久没重新排过名了,论真正实力祝玉妍那个妖妇自然还是第一,石大哥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二。
至于第三应该是赵德言,据说他这些年去了塞外。
第四嘛就是天君席应了,也许他的实力超过了赵德言也说不定,他竟然练成了紫气天罗!”
尤鸟倦吓了一跳,吃吃道:
“紫气天罗!这也太可怕了吧,据说灭情道百余年没人练成此功,此功甚至能与阴癸派的天魔气场相抗衡!”
那胖子叹道:
“谁说不是呢?所以咱们如果要去找圣帝舍利,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天君席应,你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吧?”
尤鸟倦显然有些畏惧席应,他正准备说什么,却面色一变,对着外面冷喝道:
“什么人?”
外面的杨雄心中讶异,他自问躲藏得天衣无缝,尤鸟倦不可能发现得了他才对。
杨雄正心念电转,却听里面那胖子说道:
“原来是媚娘子来了,外面风大,里面请吧!”
媚娘子?杨雄心中更吃惊了,莎芳怎么会来这里呢?
却见一阵娇笑声从外面阴影处传来,一把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道:
“安隆大哥,尤大哥,好久不见哩!人家想死你们了!”
一听这声音,杨雄就知道那女子不是莎芳了,原来却是魔门中人。
只见那女子宫装彩服,身材看上去和十八岁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但杨雄的感知何等敏锐,早看见了对方眉梢眼角处隐隐约约如蛛网般的鱼尾纹。
她眉目如画,年轻时显然是一个绝世美人,只是脸色太苍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原因。
尤鸟倦见她推门而入,对她却不怎么感冒,当下冷冷道:
“金环真,你们媚惑宗的女人都死光了吗?怎么你这根老葱还要来凑这趟热闹?”
金环真脸色一僵,旋又堆起了笑道:
“你们逆行派都能来,我又凭什么不能来?”
那胖子安隆打圆场道:
“来了都是客,咱们还是先考虑下怎么对付天君席应吧!”
此话一出,尤鸟倦顿时沉默了。
那金环真却娇笑道:
“妾身倒是有一个小小的计谋呢!”
安隆大喜道:
“说来听听!”
金环真眼波流转道:
“席应与阴癸派的边不负关系最好,不过边不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据内部消息说他已经被那个多情公子杨雄宰了!”
听到杨雄的名字,尤鸟倦眼中厉芒闪现,安隆则讶然道:
“这人我也听说过好几次,据说是年轻一辈最杰出的高手,最有望突破到宗师境界的种子选手,甚至还有谣传说他与石大哥有关系,此事确实难辨真假!”
尤鸟倦心有余悸地问道:
“这小子真的与石邪王有关系吗?”
安隆看向尤鸟倦,道:
“莫非尤老哥和那杨雄有什么过节?”
尤鸟倦摇了摇头,道:
“只是好奇罢了。”
仓库里几人都是人精,哪里听环出来尤鸟倦的言不由衷,他们心中暗暗记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安隆续道:
“杨雄的事情先不谈,还是说回席应吧!媚娘子,你接着说!”
金环真娇笑道:
“很简单,让席应知道杨雄杀了边不负就行了,到时候两人不管谁胜谁败,都会损伤元气,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安隆和尤鸟倦眼中同时亮起异芒,外面的杨雄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老魔都不是省油的灯。
幸好他提前知道了这事,要不然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杨雄沉吟片刻,心中终于有了决定,杀掉眼前三人当然可以,但却有些浪费了,他有更好的办法。
利用这个办法,不仅能够多收集一卷《天魔策》,甚至还有可能得到他们口中的圣帝舍利,也就是正派人士口中的邪帝舍利。
又继续听了一会儿后,发现里面三人正在勾心斗角,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了,杨雄在附近的树上注入一丝碧木真气后悄悄离开了这座仓库。
------?------
“尤老哥、媚娘子,慢走!”安隆笑吟吟地目送尤鸟倦和金环真离开。
等到两人走远后,他的眼中寒芒一闪,低声自语道:
“一个够贪,一个够骚,正是上好的冤大头!”
再喝一杯珍珠米酒后,安隆只觉心头涌起一阵悸动,不禁轻叹道:
“果然天心难测,我虽然侥幸练成‘天心莲环’,却仍然时不时有异象出现!附近正好有一家丽春院,降降心火也好!”
想到这里,安隆起身出了库房,随意叫来两个手下看守后,颤抖着肥躯向前走。
别看他体重两百多斤,却是灵巧无比,只是一转眼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小巷的另一头。
他转过小巷,突然肥躯剧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一道负手而立的身影。
那人是位中年儒生,英俊的脸上有了些许风霜,却丝毫不改他的风采,正是最讨深闺妇女喜欢的那一类型。
“石大哥!”安隆颤声道。
中年儒士抬起头来,生死之气涌现,淡淡道:
“多年不见,你倒是有点长进,竟然练成了天心莲环,可惜却有心窍不稳之象,仍需花大量时间夯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