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闵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睡裙,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一边的肩膀全部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揉了揉眼睛,诧异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口的人身上。
门前站着一个与她同年的女人,身穿一条白色碎花连衣裙,裙子的质地柔软,她的面容秀丽,五官精致。
她紧紧地捂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当看清禾闵时,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垂下了眸,额头微微冒汗。
禾闵柔着声:“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找纪南城。”白月轻声细语道。
禾闵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愈发用力:“你找纪南城有什么事吗?”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法律又不允许我把他打掉。
我也不想死皮赖脸的来的,但是我没有办法。”白月的眼眶瞬间湿润,她低着头将来意表明,她胆怯的后退两步,像是怕禾闵打她。
禾闵被白月的话给震住了,她的鼻头一酸,她很想怪谁,可是好像又怪不了谁,她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白月千言万语,终究还是一句:“……先进来,我们慢慢谈。”
白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没有发火的禾闵。
禾闵见白月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把她拉了进去,将她扶到椅子上,自己也坐到了她的身旁,两人面面相觑竟然不显尴尬。
“……你是他的前女友吗?”禾闵的脑子清醒了些许,准备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我们六个月之前才和平分的手,后来我就莫名其妙的会感觉到恶心。
本来我是想狠狠心,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做掉的,可是一直也没敢下死手。
有一次低血糖晕倒进了医院,被查出怀孕,有了备案,我要是打掉了孩子就得坐牢。”白月掩面痛哭,那哭声里全都是懊悔。
禾闵很能共情白月的处境,但是她没有一味的信任她,毕竟她们两个只是第一次见面。
她问出了重点:“不好意思,我冒昧的问一下,你只跟纪南城有过那方面的关系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说什么其实都是徒劳。
只要你去问问纪南城,他会给你答案的。”白月深知自己的话,在禾闵的心里有待怀疑,她也没有本事让第一次见面的人信任她。
禾闵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我想他也会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你结婚。
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你真的能证实这个孩子是他的,我也不会纠缠,我会识相的退出。”
“难道你不爱他吗?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退出呢?”白月面带泪水,满脸困惑的问,如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
禾闵深吸了口气,顺了几把头发,撑着下巴感慨:“那我能怎么办,难道为了自己的爱情,就让一个小生命出生就没有爸爸。
如果我跟他结婚了,你再带着这个孩子来,到时候我会更加痛苦的,或许提前了解这件事对大家都是好事。”
“白月你来做什么,是有东西落在我这了吗?”纪南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正想去上厕所,就瞅见了前女友和现女友坐在一起的画面。
禾闵没有看纪南城一眼,只是闷声回道:“她怀孕了说是你的,我就让她进来了。”
纪南城矢口否认,一大清早刚刚醒就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换了谁都会有些火气:“不可能,怎么会是我的,每次事前我们都做了措施,白月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做爱搞大了肚子想赖给我?”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这个孩子有六个月了,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我至今只谈过你一个男朋友,我倒是想有别人的存在,那样就不用来找你了。”白月梨花带雨地控诉着。
“五个月,……难道是那天晚上,怎么可能一次放纵就中了呢!”纪南城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起了最后一次的放纵。
那个时候他的确很爱白月,她很漂亮很温柔,能给他提供很大的情绪价值,他费了很大劲才把她追到手,他也很喜欢哄着她跟他开房。
在分手的前几天,他们玩的过了火,忘了做措施。
因为工作上的调动,他们的感情也逐渐破裂,思索再三下他们一致决定和平分手。
“我想偷偷把他打掉,可是我胆小下不了手,一拖再拖最后终于瞒不住了。
医院又不能让我把他打掉,家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孩子的父亲在哪里,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白月无可奈何的说着。
禾闵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她看着难受:“好了,不要哭了,不管怎么样,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他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禾闵你怎么能站在她的身边,这么轻易的把我让了出去,你对我的爱就这么浅吗?”纪南城惊诧于禾闵对白月的友好,他开始怀疑禾闵对他的感情。
禾闵深恶痛绝的反驳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把白月直接轰出去,当做她没有来过,把这个有可能是你孩子母亲的女人视若无睹,我做不到。
这辈子我最不愿看到就是抛弃自己孩子的父母,我了解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们呢?为了我跟别人的孩子 ,我们就要分开吗?”纪南城黯然神伤的问。
禾闵压着心中苦涩,憋着眼泪,半真半假的回:“爱情算个毛线,人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所以当初你才会听你家里的人的话来到这里读书工作。
爱情我们好像也没有多少,分开这几年我们各自都交往过对象,横看竖看爱情好像也没多少。
可是为什么再次相遇后,我们还是毫不犹豫的在一起了呢?
想想好像也不是为了爱情,是弥补那段有始无终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