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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农,三婶与你讲,岁田每天晚上回来不是教你岁海哥读书识字嘛,你与你大姐也跟着你一起学。

咱们可以考不上秀才,必须得识字。

你看那些账房先生各个认识字,识了字无论是当账房先生、铺子掌柜,亦或者是自己做生意,对你有好处没害处。

听三婶的,好好识字,爹娘不管你们,你们必须自己自立起来,懂吗?”

似懂非懂的江岁农点点头,别的他不知情,三婶真心为他们兄弟三个着想,他分的出来。

等晚上回去以后,问问大哥三婶讲的是啥意思。

总之他听懂一句无论他们过的好与坏,多读书多识字,将来饿不着自己,受益人是自己。

江岁农咬着核桃酥回了主屋,去逗江岁年兄妹三个玩。

念念堂妹、岁安堂弟每次超配合他们表演,唯有岁年堂弟总是无动于衷的模样,难不成他们表演的才艺不好笑嘛?

他发现岁年堂弟喜欢独处,或者跟岁洋堂弟玩。

没关系。

他也搞不定不了岁年堂弟,毕竟他没有岁洋堂弟脸皮厚。

岁年堂弟不搭理岁洋堂弟,岁洋堂弟也不闹,开开心心捧着热脸凑近岁年堂弟,甭管岁年堂弟搭理不搭理他。

岁年堂弟独有在饿时、嘘嘘、拉臭臭时会指使他与岁海哥、岁洋堂弟,从来不指挥大姐与想想。

每次岁年堂弟用简洁的话语召唤他们。

“农哥,尿。”

“海哥,饿。”

“洋哥,吃。”

他们仿佛是三个忠实的老妈子伺候江岁年前后。

而江念念姐弟俩截然相反的态度,他们可可爱爱搂着他们,萌萌喊他们,“岁农哥哥,抱抱。”

“岁海哥哥,肚饿饿。”

“岁洋哥哥,喝水水。”

奶呼呼的小团子直接萌化他们的心。

借用谢南衣最直观的一句话是,几个孩子在江岁年面前宛如下属遇见自己每天兢兢业业打工的老板,对江念念姐弟俩好比自家的弟弟妹妹一样。

私下里,谢南衣也教过江岁年,面对哥哥姐姐时多笑一笑。

江岁年听了,前提是仅在她面前笑容多一些,等她去忙,他又变成那个高冷且不爱笑的奶娃娃。

奶娃娃仅在谢南衣面前笑个哈哈。

为人娘的谢南衣在做今天的晌午饭,葱花饼加蛋花汤。

三个小家伙儿单独吃白米饭、鸡蛋羹。

香喷喷的鸡蛋羹拌着白米饭,吃起来香死一个小孩子。

好在江岁农五个孩子在谢南衣家不止吃过一回白米饭拌美味的鸡蛋羹。

即使眼馋,大家谁也不去抢专属三个孩子的口粮。

三岁的萌娃江岁洋自己还是个孩子,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勺,舀起一勺拌着鸡蛋羹的白米饭,吹了又吹,放凉些后喂江岁农吃。

他专门负责喂江岁年吃,江岁农和江岁海一个喂江念念,另外一个喂江岁安吃饭。

他们每天连玩带看孩子,一个月赚两文钱。

铜板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每天可以在三叔三婶家吃美味。

谢南衣嘴上说着一天只管一顿,实际上这帮孩子们除早上在家吃外,大多数时间晌午饭和晚饭在谢南衣家吃。

在谢南衣看来小孩子是维护大人们关系的桥梁。

退一万步讲,大人们矛盾爆发再浓烈,也不该牵连到孩子们上。

聪明的家长是不会让几岁的孩子小小年纪苦大仇深。

她时不时教育江岁农,担心的是他走李慧芳老路。

家里有一对不靠谱的爹娘,加上孩子们亲眼所见所学,不想长歪都难。

“三婶,我们喂完弟弟妹妹了。”三岁的江岁洋抬起脚尖,试图把碗勺放在案板上。

瞟到这一幕的谢南衣及时接过来,夸赞道:“岁洋真棒,和姐姐哥哥们洗手,三婶的蛋花汤也做好啦,等你三叔回来,咱可以开饭喽。”

话音落下,五个孩子排队洗手,等待江书白、常言回来吃饭。

“娘子,我回来了。”今日的江书白说话蔫了吧唧,不像每回朝气蓬勃。

一听动静,谢南衣瞧出了不对劲儿,示意五个孩子先吃。

“相公,咋啦?”谢南衣盯着江书白脸上被人划破的一长条血印子。

咋出去卖吃食,给她整回来一个情敌。

仔细观察江书白,脸上的血印子,瞅着不太像女子挠的,狐疑道:“相公,跟常言打架啦?”

“没有,与宝宝干起来了。

宝宝说自打常言来,我心思不放在他与黄平二人身上了,说我不爱他俩了。

娘子,我想不通咱都是大老爷们,谈啥爱不爱的?爱我也是爱你呀,我爱男人干啥?”江书白抓狂。

宝宝别看平时胖乎的,挠起人来,他娘的真下死手。

他也没让着他,大老爷们说啥爱不爱,多让人恶心加害怕哇。

噗嗤。

谢南衣笑出声来,她捂着笑疼的肚子解释,“相公,宝宝兄弟与黄平兄弟是吃你和常兄弟的醋啦。

从前你们仨关系最好,眼下忽然间冒出一个人来,你整个人心思放在常兄弟身上,宝宝兄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正常,毕竟从前你一口一个宝宝叫着。”

“娘的,好麻烦。”江书白挠着头。

没看见常言跟回来的谢南衣,在外面寻摸一圈问:“相公,常兄弟呢?”

“叫张地主强行拐去张府啦,张地主说没见过比我还高的人,兴奋地要搂常言脖称兄道弟。

娘子,你没瞧见宝宝一个白眼儿接一个白眼儿剜愣他爹。”江书白从未见过如此陌生的张宝宝,黄平也没强多少。

黄平平日里不争不抢,看起来挺着调一个人,谁知吃起醋来,也挺吓人。

总之今日把江书白吓够呛,也气够呛。

“对喽,娘子,有一个重大发现,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李文老盯着李慧芳离开的背影瞧,你说他们俩不会搞到一块儿去吧?

李文那可是连李八婆也下得去手的人,不太把握。”

“哦,找个时间你委婉地提醒大哥一句。”谢南衣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去厨房吃饭。

很快,江书白忘记今天发生的不愉快。

相比之下,张宝宝瞪大双眼,气呼呼地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