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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温棠下楼时,并没有见到纪辞年,在她以为纪辞年又自己先走了的时候,她的视线扫到了角落里的身影。

温棠走了过去。

李叔正战战兢兢地站在纪辞年面前,今早上他一来上班,纪辞年就把他叫到这,说是有事情要问他。

李叔立马就察觉到大事不妙。

果然,纪辞年眼里带着审视。

“你告诉了白婉言,温棠出车祸的事情?”

李叔摸不透纪辞年的想法,只能实话实说,“是……白小姐打电话来问我,我就告诉她了。”

纪辞年眼神冷了下来,“我记得我曾经吩咐过不要外传。”

“我知道,但……”李叔抬眼瞄了一眼纪辞年,“但我想先生你应该会同意告诉白小姐这件事。”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擅作主张。”

李叔看着隐隐有发怒迹象的纪辞年,越发紧张,想要开口解释。

后面就传出来了一个饶有兴致的声音。

“好凶。”

纪辞年听到这个声音,刚积累的怒气瞬间消散,他回头看向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嘴里正含着一根棒棒糖的温棠。

纪辞年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怎么早上就吃糖。”

“想吃就吃了。”温棠毫不在意地回答。

纪辞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温棠的打搅,他也不再追究李叔的事情,对温棠说了一句,“先去吃早饭吧。”

温棠点点头,同纪辞年一起离开。

李叔精明的眼光在后面打量着关系似乎缓和了些的纪辞年和温棠。

温棠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头来对李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李叔的身体僵了一下。

……

今天温棠并没有去上班,而是跟着纪辞年去见他所说的外公。

前几天纪辞年跟她提了一下,但温棠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早上在餐桌上,纪辞年说起这件事,温棠才想起来。

车子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路过的地方人烟越来越稀少,依旧没到目的地。

温棠懒洋洋地趴在窗沿上,任由被刮起的风呼呼地吹打她的脸颊,掀起她的头发。

纪辞年并没有注意到温棠的动作,他正专心致志地面对着电脑办公,等他抬起头揉眼睛时,才发现靠在窗沿上昏昏欲睡的温棠。

他伸出手从温棠后面包绕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温棠的额头,慢慢地把她拉回来。

温棠自从进入这个身体,精力就一直没有从前好了,总是容易困,睡眠时间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她的睡意又席卷而来,对纪辞年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反应,昏昏沉沉地顺着他的手靠在一个肩膀上。

纪辞年本来是怕温棠吹风感冒,想把她拉回来,却没想到温棠直接顺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也不再去注意腿上放着的电脑,小心翼翼地揽住温棠。

前面的司机看着自家少爷抱着少夫人的动作,露出一个慈祥又欣慰的笑容。

又过了一个小时,车子才进入一座山,往山顶驶去。

温棠是被纪辞年轻轻摇醒的,刚醒过来的她还有些懵然,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盯着纪辞年。

纪辞年顿了一下。

几秒后,温棠的眼睛突然恢复了清明,瞪了近在眼前的纪辞年几秒。

纪辞年轻咳一声,对温棠说:“到了。”

温棠这才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从车上下去,伸了一下腰。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温棠愣了一下。

寺庙?

温棠拧了一下眉。

纪辞年走在前面,看温棠还没跟上,回头对她说。

“进来吧。”

温棠抿了一下唇,跟在他身后走进寺庙。

虽然这个寺庙修建在偏远地方,但依旧有许多香客在里面烧香拜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温棠就再也没有进过寺庙。

纪辞年一进入寺庙就跟着一个佛子离开,让温棠先等一下。

温棠点了点头,自己走进佛堂,看着前方宏大的佛像,脸上极少的有了虔诚的神色。

佛像庄严肃穆,悲悯地看着众生。

温棠拜了一下。

“施主。”温棠身后传来一个慈祥宽厚的声音,温棠回头看去。

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和尚,此时正祥和地看着温棠。

温棠对他作了一揖,“大师。”

和尚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施主来此处所求为何。”

温棠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无所求。”

和尚又问她,“施主可信奉佛祖?”

温棠顿了一下,回答说,“我信佛。”

那佛子依旧是温和地笑着,“施主并不只信佛。”

温棠并没有继续回答。

她确实不止信佛,上帝、安拉、释迦牟尼、湿婆……只要是有所考据的神,她曾都信过。

“一个人有多种信仰。”和尚笑着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施主信的是自己。”

和尚似乎很了解温棠一样。

温棠垂在两侧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淡淡地对和尚一笑。

什么神都信,这确实荒谬,但对她而言却并没有什么不可。

前世的她手上染着杀戮,却又虔诚地向神明祈祷。

当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全部失去时,她就会将这虚无缥缈的祈求转向神明。

“施主依旧没变。”佛子叹了一句。

依旧?

温棠的眼光一凝,他认识她?

没等她想明白,纪辞年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

“外公。”

纪辞年走到和尚面前,鞠了一个躬。

纪辞年在其他地方并没有找到老爷子,这才往佛堂过来,一进来就看到正在和温棠交谈的老爷子。

温棠眼睛微微瞪大,这是纪辞年外公?他察觉出来她的异样了吗?

和尚却并未应纪辞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已了去尘缘。”

纪辞年顿了一下,又唤道,“妙忏大师。”

“施主来此可有所求?”

“我……”纪辞年顿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棠,对妙忏说,“请大师随我来。”

妙忏点了点头,随着纪辞年离去。

客堂内,妙忏与纪辞年相对而坐。

“施主可是为了秦氏股份而来。”

妙忏眉目慈祥,直接点出了纪辞年的来意。

纪辞年睫毛颤了颤,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些。

“是。”

妙忏许久没有说话。

客厅内空气凝滞,妙忏看着垂着眼眸的纪辞年。

许久。

他叹息了一声,“罢了,因缘果报,这一切终究是我们欠了你的。”

妙忏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纪辞年。

纪辞年接过,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股份转让书。

他的眼眸颤了颤。

“贫僧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妙忏出声说了一句。

“谢谢……外公。”纪辞年手握紧了些,仍然叫了一声外公。

“阿弥陀佛。善恶报应,福祸相承,身子当之,无谁代者。”妙忏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又说:“施主既已得偿所愿,就请回吧。”

纪辞年默了一下,点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