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断,歌声停,全场静。
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几位夫子躬身起立,缓缓的几个掌声将众人叫醒。
瞬间排山倒海的掌声将人淹没。
秦氏兄妹鞠躬,在直起身子的那一刹那,早已泪流满面。
父母爷爷健在时,他们吊儿郎当,不谙世事。
如今他们能给出的诚意,就是告诉父母爷爷,他们已经长大了,他们可以照顾自己了。
他们知道也许明年,他们已搬到城南,为生计奔波,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吹箫唱歌了。
所以,今天的歌,献给先人,也献给后人自己。
秦家,终于在富豪史上的故事,结束了。
就像如今他们走下这个舞台一样,秦家退出了常乐城历史的舞台,他们将泯然众生!
林小鱼哭的不能自已,她没有亲人,朋友不多。
可她就是感同身受,悲戚不能自已。
五老心疼的手足无措,急的到处找林峰。
幸好林峰已然发现失控的妹妹,挤过人群,轻轻将妹妹拥入怀中。
“妹妹不哭!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林小鱼紧紧抱住林峰的腰身,埋头苦哭!
哭完这次就好!
五老看看林峰,看看林小鱼,终究谁也没有开口。
节目都过去好几个了,林小鱼还赖在林峰身上不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她是不是哭累了,睡着了的时候,她悠悠的开口了:“哥哥,我好像变僵尸了!”
“有多僵?”
得,不用担心了,一开口就知道疯癫妹妹回来了。
林峰嫌弃的推开妹妹,整理被她弄皱的衣裳。
“哥哥,你是不是出去找野妹妹啦?”
宠她入骨的哥哥去哪里了?
这么嫌弃她的,绝对不是她哥,打死也不认!
“又在说胡话了,什么野妹妹啊?你哥我去谈生意挣银子,好让你安心当咸鱼!”
爱恨交织的妹妹,有时候林峰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个妹妹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恨不得直接将她锁家里,天天疯言疯语!
“哦,原谅你了!继续看表演!”
“呵呵,爷爷们,我没事,别担心,泪液就跟尿液一样,正常生理排泄!”
五老:……
瞬间觉得自己双眼好肮脏,有点恶心想吐!
老咯,还是看表演吧!
也不是每个表演都能让他们的双眼生理排泄的,比如这个节目就很好笑啊!
舞台中央放着一个一尺来高的水盆,水盆里两只蛐蛐。
梨二少和黄二少跟蹲大号似的,守在水盆的两侧。
“二灰,加油!不错,出左腿,下死手,张嘴,咬—— 咬—— 哎呀—— ”
“二黄,干他N的,出右腿,拽—— 拽—— 再拽—— 呀呵—— ”
“喂,二黄,那么大声都吓到我家二灰了!”梨二少怒目圆瞪,二黄的唾沫如雨下,让他家二灰还怎么逆风飞翔啊!
“喂,二梨,你的声音可比我更响亮,看我家二黄当你叫喊是号角,越战越勇。哈哈哈—— 我们要赢咯!”
谁不清楚梨二少又想甩赖了,输不起又要玩,咋不回家抱娘喝奶呢!
“攻他下三盘,成就他个太监蟀!”
“咬他的左大腿,让他再也无法施展螳螂退!”
“截他的右小腿,让他再也使不出飞毛腿!”
“咬他的前胳膊,废他的大脑袋,冲冲冲——”
“踩他的胳肢窝,卸他的大长腿,干干干——”
“哈哈哈——”
林小鱼:这是现场解说?还是指导蟋蟀大赛?
也是蛮新颖的。
古人的笑点可真低,五位爷爷笑得像傻逼!
林小鱼吐槽,如果她当众说这是低级趣味,不知道会不会被揍扁。
五老:……
不好笑吗?
小鱼儿好像很不屑呢!
那应该是不好笑的!
台上表演继续,林小鱼却如坐针毡。不知道猴年马月是个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溜。
“哥哥,我们可不可弃赛啊?我好想回家睡觉哦!”
如果有折叠床就好了,走哪睡哪!
“可是哪里不舒服?”跟往日比,今日的林小鱼确实已经很难得了,晨起到现在,还没躺下。
“哥哥,舒服不是一种状态,舒服是一种情绪,是一种玄学!我现在就是情绪极度不舒服,空气中全是不舒服的因子!”
“嗯!看出来了!是挺不舒服的!”
“哥哥——”
“嗯——”
“果然有了野妹妹,家妹妹就不香!”
“大家为了烘托的你的废,都调换了表演顺序!你没发现嘛,林琴那一众人,一个都没出场呢!后面好节目扎堆,台上台下都是!且看着吧!”
“我去——”
这么狠?
前面也精彩,毕竟这些古人啥事不干,一出手就是精品。
但是看了一个下午,再精品也该腻歪了。
原来出挑的都在后头等着碾压她呀!
原主可真不讨喜啊!
果然重头戏来了,打头阵的居然是林书!
一曲琵琶小调,如轻快的河流,缓缓流淌,洗净一身乏腻、一身萎靡。
犹如林小鱼之流的观众,终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渐渐清明。
轻快的曲调过后,林画一深淡绿色的衣裙,端坐舞台中间,指尖拨动,轻抚古琴。
宛若林间仙子,又宛若出谷清泉!
古老而幽深的琴声,仿佛林中欢飞的小鸟,犹如枝头高歌的黄莺、犹如山间流淌的清泉,犹如空中飘飞的绿色……
洗涤了心灵!
林棋一袭红装,灵动舞蹈。
待字闺中的少女,处处新奇,处处探索,也处处古灵精怪。
少女热情如何,细腰柔软、媚眼飘飞!
引得多少男子垂涎。
果然一曲毕了,终于出现了大批量男子赠花!
林棋嘴角上扬,朝着林小鱼明艳一笑,要多得意有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