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声,在栗野惊喜的目光下,猫脸白大褂的衣袖被他戳破了!
虽然只是一个非常细小的破口,但这意味着猫脸白大褂并非无法战胜的!
有突破口就有希望,众人见此士气大涨,各种天花乱坠的攻击,一股脑地全都扔在了这个猫脸白大褂的身上。
猫脸白大褂虽然依旧坚定地想要拖走栗野,但身体各处却因为众人的攻击出现了严重破损。
他破损的身体并没有流出鲜血,而是非常抽象的,似烟尘一般散去。
风声本欲乘胜追击,将这个猫脸白大褂彻底打倒,心中却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抬眼一看,除了正在被攻击的这个,白墙后面的那几个猫脸白大褂也消失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风声用【苍白守护】,将黄乐乐包裹起来。
然而根本不够,黄乐乐突感胸前一空,低头看去,自己的血液和猫脸白大褂的手从胸口突出。
先前被【缘祭】伤到过,黄乐乐因为被众人保护在中心,伤势并不致命。
心脏撕碎,肋骨折断,胸口洞穿,这还是黄乐乐第一次面对如此残忍的死亡。
大脑一片空白,甚至疼痛也不清晰。
但眼前的场景比她自己的遭遇更糟糕。
由于其他人都在战斗,栗野还被拖走,黄乐乐便扶起遗音,替栗野照顾他。
那消失的几个猫脸白大褂,攻击黄乐乐的只有一个。
剩下的,竟然一同对昏迷中的遗音发起攻击!
猫脸白大褂们原本正常的手不知何时变为刀刃般森然的利爪,【苍白守护】支起的屏障只能让他们停滞一下。
紧接着,在栗野通红的双眼中,几双利爪加起来,瞬间将无知无觉无法行动的遗音撕扯成三节!
与其说是三节,不如说能看出来的是三节,胸腹之间被撕扯开,右腿折断,露出森森白骨血液喷洒。
别说是栗野,如此惨状,金梓等人也怔愣一瞬。
“阿音!!!!!”
栗野目眦欲裂,硬是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挣脱了拽住他的猫脸白大褂,扑向他残破的爱人 。
猫脸白大褂的攻击并未停止,他们的目标依旧是遗音。
眼看遗音要被扯得更碎,栗野终于赶到,将他剩下的肢体护在自己身下,轻柔地拥抱着爱人残破的身躯。
在栗野的哭吼声中,猫脸白大褂们竟然没能将他一同撕碎,仅仅是在后背和四肢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时的栗野什么都感觉不到,见到爱人的破碎的身体,他自己仿佛被一同撕碎,连哭都哭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拼凑遗音的肢体,却看着满地的鲜血和碎肉无从下手。
另一边风声像炮弹一样冲过来,肩膀重重地撞在围攻栗野的猫脸白大褂身上。
黄乐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脱力的靠在金梓身上,大量的血液从胸口的缺口中喷溅而出。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金梓大喊着,既是提醒黄乐乐,也是提醒栗野。
这种时候大家更不能被惨状吓到。
“我们都不会有事!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奶油妹妹用【充气】和自己的奶油包裹住受伤的人,而风声则是一个人和猫脸白大褂们缠斗在一起。
对……都是假的……黄乐乐痛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微闭上眼睛,开始催眠自己。
伤口逐渐愈合,身体变回完好的样子,黄乐乐想要起身躲开不拖队友们的后腿,却觉得四肢无力,连站起来都是件费劲的事儿。
栗野眼中只有遗音的残肢,试图将爱人拼凑起来。
金梓却猛然上前,双手抓紧栗野的肩膀,逼迫他注视自己。
“你冷静点!!”她大吼道。
“这里只是梦境!遗音他没有死,你看到的伤是假的,看到的血也是假的,他根本没有死!!”
“他没死,听懂了吗?!”
眼见栗野的眼神还是懵的,金梓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即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抽过去!
“清醒点!”
“你越难过,他才伤的越惨!”
侧脸被指甲划出红痕,栗野的神智清明了些,这才将金梓的话听进去。
如果“认为”遗音受伤,在这里伤就会真实化,反而越是云淡风轻,伤口便会消失。
可听进去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爱人被撕碎在眼前的刺激还是太大了,栗野感觉自己的眼前尽是红色,低下头,强行憋住眼泪,试图咽下噎在喉咙中的心疼与悲伤。
随着栗野的心情平复一些,遗音的身体开始慢慢重聚。
见此情景,双眼噙着泪花的栗野呼出一口气,充满感激的看向金梓等人。
他自己痛苦只缓解了一部分,遗音自己也没有意识,此时遗音躯体的恢复,是其他人认知的结果。
“锵!!”
风声一个人不敌几个猫脸白大褂的围攻,被一爪拍飞。
奶油妹妹急忙用【充气】接住她。
风声重新凝聚出【苍白圣剑】,身上多处由利爪造成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这些家伙变弱了很多。”她凛然道。
金梓双眼一亮,可还没等她高兴一秒,风声又沉重的接上一句:
“但我自己也变弱了。”
风声是几人中的最强战力,她一倒,没有人能挡住白猫脸白大褂的利爪。
怎么可能变弱?!这里的情况不是由认知决定的吗?金梓心中有些慌。
还有……试炼者们会有强弱之分,还是因为精神力量的不同。
“不仅是这次战斗,”风声沉声道:“我现在的实力要比刚进副本的时候差很多。”
“你不是已经将生命值恢复过来了吗?!”金梓问道。
“消耗没有变,”风声答道:“威力却变小了。”
谈话间,风声已经再次冲上去牵制猫脸白大褂,奶油妹妹用包裹住黄乐乐和遗音。
“小欣……”黄乐乐叫住了刚要冲上去帮忙的金梓。
金梓回过头来,发现黄乐乐状态竟然十分萎靡。
像是生了一场重病,浑身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