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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宁梧带着沉入水底的时候,我听到了很奇怪的经咒声,那些声音,宏大而诡异,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苏楼随意哼唱了一段,倒是让原琉璃的眉心拧了起来。

“我好像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在哪听过我想不起来了。”

原琉璃很肯定自己一定听过这样的音乐,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这段音乐,和我所了解到的一些宗教音乐不同,有严重影响生理反应的能力,一定程度上会抑制我的能力。”苏楼之后想起那段阴森森的音乐都心有余悸,仿佛整个脑子在发酵膨胀。

那种恐惧仿佛刻进了脊椎,每次回忆都会让他条件反射般后背发凉。

“苏楼,你不会是…怕这种阴森的氛围吧…”

“怎怎么可能!”

原琉璃笑盈盈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跟你说,我以前在魔域住的地方,屋西面就是阎王崖,那边每天都会有一堆僵尸在那爬啊爬啊…”

而苏楼脸色由白转青,随后又由青转红,最后变成脱口而出一声怒吼。

“小璃子!你胆肥了啊!”

已经变装成向鲤的洛桑榆,端着碗汤经过二人房门,听着里头的吵闹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向问晴不耐烦地打开房门,就看到瘦弱的少年端着热腾腾的汤水,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晴姐姐,今天外面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你没有吓到吧…”

进了屋,向鲤把碗放在桌子上。

“晴姐姐,我炖了汤给你喝,你趁热喝。”

他正欲走,手腕就被拉住了。

“你手怎么回事?”

向问晴脸上严肃,看了看桌上的汤,又看了看他被碗沿烫得红彤彤的手指和胸口,明白了一切。

“没事了我回去睡…”

向鲤正要告辞,就被拖着进屋坐下。

“睡锤子睡,过来坐。”

向问晴拿了药膏,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向鲤非常“奋力”地反抗,最后无可奈何地任由她处置。

“下次不许进厨房。你才多大,腰才到灶台高,又这么瘦,做饭交给师叔就行。”

“我只是,想为大家做点什么…毕竟你们都是很厉害的神仙,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怕哪天你们不需要我了…”向鲤说话的声音怯怯的,还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是随我姓,就是我弟弟了,做姐姐的怎么会抛弃弟弟?”

向问晴勾起小指,送到他眼前。

“不如我们拉勾,我保证,我不会抛弃你的。”

原本低落的少年抬起头来,伸出小指。

“好啊,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向问晴和善地哄着他。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又把自己狠狠坑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洛桑榆这个死不要脸的坑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除了痛骂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是小狗,她也没事可干。

月色迷蒙,此夜尚长。

宋老拄着拐杖,看向这位深夜来访的弟子,脸上堆满了慈祥和蔼。

“怀琅,你深夜来此,是为了隐门那小子?”

“是,长老莫怪。”怀琅依旧是平日里那副穿戴整齐的样子,丝毫未因夜深而改变。

“那是个不错的小子,与当年的他有得一比。看着他和另一个小子站在一起,总让我想起当年你们两个…”宋老长叹一声。

“长老,你莫再说了。”

世事弄人,看着怀琅这副样子,他也就不再追忆往事,转而聊起了今日揽月阁少主状告隐门之事。

“那个叫苏原的门主小子,很是厉害,年纪轻轻就在毒药一道上颇有心得。”

宋老想起白日里苏原一人顶着悟道境威压与云天扬缠斗的样子就颇为赞赏,后生可畏啊。

听到毒药二字,怀琅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身边那个叫苏楼的小长老也不错,虽然个性跳脱,但是能临危不乱把控局势,也是个人才。隐门那个小门主有他辅佐,一动一静,天作之合。”

虽然那个白衣长老盘问人证的样子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有胆子站出来稳住全场,也算是值得称赞。只可惜当时太过混乱,他不幸身受重伤,导致整个隐门上下慌乱,只能闭门谢客。

想起今日原琉璃一招制服云天扬的样子,宋老也有些震惊。现在想起,这位苏门主身上一定携带着什么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说不定能帮玄灵大陆上的各家宗门突破限制,晋阶更上位。

思及此,他拍了拍怀琅的肩膀。

“怀琅,你日后有空多与那位苏门主接触接触,他身上也许有使修为突破的秘术。说不定,来日能助你冲破境界,成为玄灵大陆上最年轻的破境者。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知,能为你们这些后生撑几时。”

怀琅默默地应下了。

“长老,明日商议除妖大会,现在揽月阁的阁主已经伏诛,揽月阁的少主还昏迷不醒,不知揽月阁那边…”

“云天扬的女儿又不止那刁蛮丫头一个,明日商讨回忆照常就是。”宋老挥手让他退下。

“好了,我老人家累了一天也乏了,你也早些休息,别再整日想那个人了。”

怀琅恭敬地告退。

出了长老殿,就见谢晚玫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庭院中,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谢长老。”

“不必多礼。”谢晚玫匆匆收起手上事物,看向他。

“长老这是在,睹物思人?”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心境,怀琅轻易就猜出了她的心情。

“被你看穿了。”

“不知长老所思是何人?”

“一位故人,我同他青梅竹马一场,可惜天意弄人,他被奸人所害,不幸离世。”

想起苏宁梧,她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勾起了长老伤心事,抱歉。”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伤心的。我知道,他一直活在我心里就好。”谢晚玫笑了笑,“跟你这么一倾诉,我突然好受了些。”

怀琅望着她轻松离去。

他是不是应该也找个人倒掉一些这些年心里积压的苦,或许这样他自己也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