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木栅栏里面,一头牛安静地卧在角落里,它庞大的身躯微微起伏,偶尔甩动一下尾巴,驱赶着周围的蚊虫。
几只小羊则在一旁的空地上欢快地嬉戏着,它们洁白的羊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相互追逐时发出“咩咩”的叫声,仿佛在演奏着一曲乐章。
阿末站在那里,眼睛里透着渴望玩耍的光芒,可她的双脚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四周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害怕。
犹豫再三,她终于鼓起勇气,朝着之前走过的那条路小跑而去。
隐身在旁边的司智和司情,见状心里猛地一紧。
司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焦急地说道:“这是要去哪里啊?之前那两个人也没交代过什么呀。”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司智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跟随着阿末的身影,冷静地分析道:“你看看这条路,还能通向哪里呢?她只是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肯定是去找熟悉的人了。”
司情却仍有些疑虑,她摇了摇头,额前的发丝轻轻晃动:“不对呀,现在去,娇兰和那个外婆也不一定在那里呀。”
就在这时,司智突然大喊一声:“小心!”原来一路小跑的阿末,不小心踩在了一块尖锐的碎石上。
那碎石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阿末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
司智身形如电,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阿末身旁,用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接住了她。
阿末只感觉自己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被一个暖暖的物体稳稳接住了。
她急忙回头张望,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小路和周围熟悉的景色,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满心疑惑的阿末蹲下身子,捡起刚才踩歪的石头,那石头表面粗糙,带着泥土的气息,她仔细端详着,又用小手捏了捏,没有察觉到任何特别之处,便随手将它丢在路边的田地里,然后又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阿末来到了一个有着黑色大门的院子前,那大门的漆色有些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门前的地面有些崎岖,阿末却在那里停住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农家小院。
司情站在阿末身后,好奇地打量着阿末的神情。
随后,她也蹲下身子,试图从阿末的视角去观察。
这一看,司情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智看到司情震惊的样子,赶忙凑过去,关切地问道:“司情怎么了?”
司情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眼前那扇黑色的大门,手指微微颤抖。
司智满心疑惑,想起司情是蹲下才有这样的反应,他也蹲下身子看了过去。
仅仅一眼,她便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有什么危险在门后潜伏着。
她立刻收回目光,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起司情。
司情的双手不自觉地捂着耳朵,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
司智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道静心符,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贴在司情的额头。
片刻之后,司情才逐渐安静下来,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恢复正常的司情,看着还呆呆站着的阿末,对司智说道:“阿末是不是被吸引了,这可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阿末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突然有了目标,立马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司智和司情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司智一边跟着,一边说道:“阿末这是在重走娇兰领她走过的路,她觉得娇兰去过哪里,娇兰就在那里等她。”
司情听了,愤恨地说道:“我要骂人了,娇兰你个贱人,这么小的孩子,她哪里能领会大人的意图。”
眼看阿末就要走到涯边,那是一个陡峭的下坡,下坡地面凹凸不平,还铺了碎石,司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一个箭步挡在阿末前面,司情也迅速从背后拉住阿末。
阿末却感觉这个坡这次走起来很奇怪,虽然速度很慢,但脚下却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她。
就这样,她在两人的阻拦下,竟然走了半小时才走下坡。
阿末沿着刚才娇兰走过的路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娇兰的身影。
这时,她看到院子里窑洞旁边坐着一位男老人,那老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眼神却透着一丝和蔼。
阿末慢慢地走了过去,男老人察觉到动静,站起身来,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孩子,你一个人来了。”
阿末没有回应,只是朝着窑洞门口缓缓走了过去。
男老人见状,也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过来,说道:“我娃要进去看看。”说着,他伸出干枯却有力的手,推开了窑洞的门。
站在旁边的司情轻声说道:“阿末觉得娇兰在窑洞,她是去找娇兰。”
司智则紧紧地盯着这个男老人,目光中透着警惕。
这时,阿末终于开口了,对着男老人清脆地喊道:“外爷。”这是娇兰之前告诉她的,外爷的兄弟也是外爷。
阿末的这一声呼唤,让男老人在原地愣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随后,男老人的表情渐渐变得愉悦起来,脸上的皱纹也似乎舒展了许多,他热情地说道:“来,孩子,炕上坐。”
阿末踩着炕边的凳子,爬上炕坐了下来。
画面一转,娇兰和外婆回来后,发现阿末不见了。
娇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虽然不待见阿末,但她害怕元正和采婆婆指责她,怕别人说她对待孩子不公平。
她心急如焚,顾不上休息,急忙一路小跑,朝着最近的镇上奔去,向执法队报告了阿末失踪的事情。
傍晚时分,执法队的人来到了采家。
元正的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肯定是他把阿末拐去了,把我孩子莫个了(莫个是方言,就是孩子被伤害了)。”说着,他转身对着阿末问道:“那个人是不是把你抱上炕莫个了?”
此时的阿末心情愉悦,她不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听到元正的话,只是懵懂地学着元正的语气,说道:“莫个了。”
执法队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阿末在桌前专注地玩着手里的沙包,心里想着怎么跳方(一种游戏)。
她偶尔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执法队员,他双手环抱胸前,表情严肃;另一个穿着浅色衬衣的队员则在一旁静静地记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个穿深色衣服的队员开口说道:“你不知道你孩子是怎么样呀,还在这里说什么话,再说了,也没有发现她受伤。”
元正仍旧低头哽咽着说道:“我要那个人赔钱。”
深色衣服的队员无奈地说道:“没有,那个人罚款两千。”
元正不满地嘀咕道:“我娃这么小。”
此后,不知道为什么,阿末的记忆里关于那个男老人记忆,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一段模糊的记忆。
随着阿末的成长,司智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灵力也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