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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带着晏茜芸拿着送给晏弘宗的玩具满载而归的追上了大部队的脚步。

拿出小木马递到晏弘宗面前,“小宗儿,这是芸姐姐给你买的小木马,喜欢不。”

晏弘宗看着递过来的小木马,高兴的拍拍自己的小手,“喜欢,谢谢芸姐姐。”

说着就拿起了木马的腿,两只手不停的活动,时不时动动马头,时不时摸摸马腿,不亦乐乎。

看着晏弘宗脸上欢喜的表情,晏茜芸得意的看看众人,仿佛在说,看吧,宗儿就喜欢我买的玩具。

三娘子高兴的看着晏茜芸,“谢谢茜芸给宗儿的礼物。”

晏诗卉看着手中的糕点,若有所思,小手拉着二娘的手指,抬头稚嫩的说道,“娘,我也想给弟弟买礼物。”

二娘子有些惊讶,蹲下身来,握住晏诗卉的肩膀,“诗卉想给弟弟买什么礼物呢?”

晏诗卉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望着四周的商贩卖的东西,定睛看到一个漂亮的糖画,转头说道,“我想买那个。”

二娘子顺着晏诗卉的手指看过去,是一根根竹签上用糖画出栩栩如生的动物。

“好,娘带你过去。”

众人也在画糖画的摊位上停了下来,看着老板用糖画出一个又一个的糖人。

每个小孩都有,一人一个。

包括苏瑶也有。

看着手中的糖人,心中感动,却拿在手上并没有吃。

晏德峰和晏弘河送完货也跟着一起集合。

“你们先逛着,我前些天找人打了一个东西,现在去取。”

就这样,他们去买礼物,苏瑶则是单独走了。

一个遮挡脸部的男人快速从苏瑶旁边经过,苏瑶身形一顿,转头望去,“这身形怎么有些熟悉?”

但是想不起来,苏瑶暗暗记在心里,便继续去往打铁铺了。

天香阁酒楼的雅间。

“爷,大小姐没有起疑。”

禀告的男子看着靠在窗边的人静静盯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默不作声。

半晌。

一个腔调懒洋洋地,声线微哑,莫名带着浅浅的倦意,“我知道了,咳咳咳...”

看着远去的女子,眼中包含着无数的思念,懊恼,后悔,自责。

瑶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爷,外面凉,您的病还没好。”

听着侍从的话,过了好一会儿,男子才收回看向街道的视线,离开窗户边,做到了茶桌旁。

侍从这才将窗户给关上,阻挡冷风的进入。

“祝义,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将我忘了?”

名叫祝义的男子站在他身后,“爷,您和苏瑶姑娘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再说了京城的变数无处不在,忘记也很正常。”

“不一样。”

谁都可以将我忘记,她不行。

桌底下紧握着的拳头青筋凸现,又慢慢放开。

自嘲道,“我又有什么权力让她别忘记我呢?”

那年,因为和家里的兄弟争夺一样东西,不幸在寒冷的冬天跌落在冰凌刺骨的水中。

高烧不退,大夫都说看不好,只能看命。

换着方子吃药,一天都浸泡在药里,烧了三天,终于有所好转。

只不过大夫说伤了身子,以后也只能跟药为伴。

将近年关,被关在房里两月的他带着祝义偷偷的溜出了府。

看着热闹的大街,“祝义,我们终于出来了,可憋死我了。”

谁知居然碰见了小偷,将身上的银钱都偷完了,因为年龄还小,又和祝义走散了,只能够默默地蹲在路边。

直到天黑了下来。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头顶。

还没回答小女孩的话,就一头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房间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被褥上有着淡淡的清香。

在他愣神之际,小女孩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走了进来,“你醒了,来,喝药。”

“你的身体太弱了,我娘让我给你熬药,你趁热喝了。”

他那时候看到药反条件的皱眉,紧闭着嘴。

“放心,不苦的。”似乎是小女孩甜美的笑意,让他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

苦味从口腔中散开,就有一颗蜜饯在口中驱散口腔的苦味。

“你看,我就说了不苦吧。”小女孩傲娇的小表情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

而后几次,在她娘亲的调理下,自己好了很多,经常被小女孩带着去钻狗洞,爬树。

那时候自己还啰啰嗦嗦的说着女孩子爬树,钻狗洞不好,有辱斯文之类的话。

她就会来一句,“我救你的时候也是从狗洞把你弄回来的。”自己就会妥协。

后来熟络也就没什么忌讳了,反而挺新颖。

之后他被父母送到了乡下养病,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起来也有十年了吧。

思绪回笼,看着祝义端上来的药旁边还有蜜饯,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

祝义暗自叹了口气,自从跟着爷到了乡下,爷再也没有笑过了。

一切的事物仿佛与他无关。

听到京城传来的消息,户侍郎家的大小姐苏瑶嫁给渊王成亲当天就被流放北疆,脸上才有心疼,自责,懊恼的表情。

奋不顾身的从江南乡下赶到寒冷的北疆。

只为了看苏瑶一眼。

他拿起那碗黑乎乎的药,一口饮尽,快速将蜜饯放进嘴里,苦味还没有散开就被蜜饯给消灭。

他闭着眼睛,慢慢品尝,慢慢回忆以前的美好时光。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充斥整个房间,脖颈上,额头上的青筋好似要爆开一般。

祝义见状,着急的将他背了起来,飞快往医馆奔跑。

“爷,爷,你千万别有事啊,我现在就带你看大夫。”

剧烈的咳嗽加颠簸,让刚刚吃的汤药吐了出来,祝义半个肩膀都湿透了,他也没在意。

只想快点到医馆稳固病情。

“大夫,大夫,救救我家少爷,快。”

祝义还没进医馆就大喊着,医馆的药童带着祝义进了包间,将他搀扶在床上。

大夫先是问问情况,查查口腔,把了把脉,这才用银针将病情稍微控制一下。

“这位小哥,想必你也知道他病痛多年,只能控制,不能根治。”

祝义知道,但是心中依然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