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撕裂周身空间。
裂缝频现。
陈渊那单薄的身影，就像是无边海域中的一条小船，只能随着浪潮漂流晃荡着。
可即便如此。
黑凌的眼神，从得意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它心里也不由得重视起陈渊这个人族。
就在这时，黑凌就见到陈渊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它，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黑凌心跳直漏半拍，一道不明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向它的脑门，头皮阵阵发痒。
惊惧之余，黑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脏的剧烈跳动，利爪猛然拍在地上，怒吼：
“碎空！”
“阶下囚还这么狂！”
“我要你……”
“生不如死啊！……”
黑凌从未有过刚刚令它那般无助惊恐的感觉，回想起来让它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如此心境下，黑凌激发湮风破空阵最大威能，被阵纹覆盖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陈渊满意地看了它一眼。
似乎是在告诉黑凌，你还不是得乖乖地按照我所设想的路线，自己顺着走下来。
这种感觉……
差点就让黑凌丧失最基础的理智，想要就地发狂，用尽一切撕碎目光所及之处。
……
空间破碎，狂风席卷。
陈渊浑身电光敛起，转眼间就散发出星辰微光，狂暴的空间乱流竟避开了他。
此刻，陈渊像是站在一条汹涌的洪流上空，静静地看着空间不断地破碎修复。
周围坐镇阵眼的羽族，都已经看傻眼，鹰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甚至不敢相信。
“这……他居然没事……”
“真是圣境？”
“我们之前，可是凭借这道阵法坑杀过古圣一重的强者，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
此时，有的羽族圣境语无伦次，它心里对陈渊已经升起一抹恐惧，不敢面对。
心魔顿生，不能自已。
空间……
陈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轰隆！
空间裂缝之中，传出一道震天动地的巨响，那些坐镇阵眼的羽族顿时口喷鲜血。
飓风刹那停歇。
被破碎的空间，正缓缓地修复起来，黑凌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浑身不住地颤抖。
“唉……”
“憋着不难受吗？”
“吐吧。”
“吐出来舒服点。”
陈渊说话间，不停地黑凌使着眼色，让这尊羽族天骄胸口一闷，双眸满布血丝。
噗！……
一口逆血喷出，黑凌身前空中飘荡起鲜红血雾，它捂着胸口，颤抖地指着陈渊。
“哟呵！还有力气？”
“还不够狠。”
“要不……我再继续？”
黑凌：……
噗！……
又是一口逆血喷出。
黑凌一众羽族手下，此时正惊恐地盯着陈渊，生怕这位可怕的人族会找上自己。
士可杀，不可辱。
若是被当场斩杀，黑凌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可要像现在这般被活活地气得吐血。
那将是永生的耻辱。
只要传出去，那他黑凌就会永生永世被钉在羽族的耻辱柱上，受尽族群的鄙夷。
这是不可忍受的！
“啊啊啊……”
“恶魔，我要跟你拼了！”
“撕天神爪！”
黑凌双目赤红，显然失去所有的理智，潜藏体内血脉深处的凶性，被尽数激发。
凶煞杀气，直冲体外。
鹰唳声刺破深空，风系法则印记浮现在黑凌那鹰首的眉心处，散发出狠戾煞意。
黑凌那双利爪之上，正闪烁着神秘强大的纹路，每一道线条都隐含着天地至理。
只见三道万丈冷芒，撕裂整片虚无空间，以一种恐怖的威势朝着陈渊碾压过来。
“好爪法！”
“那么就看看我的如何？”
“九阴神爪！”
五指散发寒气，掌心浮现出太阴法则印记，汹涌至阴法力汹涌而出，凝聚爪印。
瞬息而成。
迎着三道万丈爪芒，陈渊双手捏爪，以只凭肉身挡在冷芒之前，想要强行撕碎。
黑凌见状飞身接近，它不信陈渊只是一个人族，还能跟羽族硬拼肉身强度不成。
可由不得它不信。
陈渊双爪寒气硬盘，将黑凌那道狂暴一击，当空撕碎冷芒，闪身迎向极速鹰影。
“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废话太多。”
“啊……我受不了了！”
黑凌欺身而上，探出利爪就掏向陈渊要害心脉，想要将他一击毙命，当场撕碎。
陈渊却毫不畏惧，五道指劲透出冷芒，对着黑凌额头眉心射去，气势冰冷凌厉。
爪芒漫天撕扯。
周遭空间被撕开，转眼间却又快速地修复，可这就害惨了那些坐镇阵眼的羽族。
维持禁制阵纹，还是属于空间的强大阵法，注定要抽取阵眼掌控者的力量为引。
空间崩碎修复之间，湮风破空阵纹每一次运转，就得从阵眼上吸收补充的力量。
“我的法力……要空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首领还在跟那人族打斗，若是放跑那小子，我们的下场可就……”
说到这里，那些刚刚心神犹豫不定的羽族，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激灵。
黑凌如何对待，那些不听话的下属，经受折磨后的惨烈死状，至今还记忆尤深。
凡是羽族都不想承受。
“可是，如果再这么被吸下去的话，我们体内法力一旦耗竭，那接下来就是……”
“生命本源了……”
“我可不想这么个死法。”
“俺也一样。”
阵眼上的羽族，脸色都已经微微泛白，显然被湮风破空阵抽取了体内不少法力。
它们脸上充满担忧。
一旦陈渊跟黑凌之间，真的是要打上个三天三夜，它们估计得被阵纹给吸干了。
黑凌显然也知道这点，进攻几乎是不带防御，每次一出爪都直切陈渊要害位置。
它心中却是狂吼不断。
为什么？
不过是一个人族，竟然能凭肉身跟它这个羽族天骄近身搏斗，还隐隐稳占上风。
怎么可能！……
漫天残影，阵眼上的羽族虽说也是圣境，却无法看清陈渊和黑凌之间的战斗。
“喂，你没吃饭呐？”
“就这？”
“羽族就这么废吗？”
“你太乐色了吧。”
陈渊数落的声音，不断地传进黑凌耳边，让它出爪变得凌乱起来，不得章法。
砰！
一道黑影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