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王氏听到通传说大少奶奶求见时,她的心情是跌宕起伏的。
这人怎么又来了?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一定是苏时念,也就她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能干出这种事。
话说这韩泽玉好不容易找回点儿羞耻心,怎么又消失不见了?难不成他自认为帮了自己一次,关系就能缓和啦?
你还别说,苏王氏还真就猜对了。
韩泽玉听说苏王氏要做双月子,他由衷感叹高龄产妇的不易,因此他特别贴心的趴在门边看了几眼。
起先苏王氏还没注意,以为这人终于有眼色一回,可算是没进来烦她。
结果感觉到门口有亮光,抬眼一看便和偷感极重的某人撞上了视线。
韩泽玉呲着小白牙,热情的跟苏王氏打招呼。
苏王氏一个大白眼,真想把这碍眼的东西给翻出去,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韩泽玉毫无所觉,还趴在门缝处观察小婴儿,他眼神儿好,不仅看见了小丫头红彤彤的皮肤,更是看清了苏王氏憔悴的容颜。
对比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苏万里,韩泽玉都觉得那抠搜的老头子不地道。
小丫头哭起来的声音小小的,韩泽玉连忙安慰道:“我是你大嫂,我不是好人,不是,我是好人,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别怕啊!”
苏王氏震惊,你都把实话秃噜出来了,竟然还舔脸说什么救命恩人,这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简直厚如城墙。
不过说来也奇怪,韩泽玉胡言乱语一通后,小姑娘竟然真的不哭了。
自打出生起就没睁开的眼睛,竟然也神奇的睁开了一半。
这孩子的眼皮还未完全消肿,这得是多努力才能把眼睛给睁到那么大的?
小丫头哭唧唧,她也不想睁眼,可是她出于本能的就那么做了。
这还得怪韩泽玉,他刚刚说话的时候泄露了一丢丢的异能威压,他也不是故意的,寻常人也感知不到。
可能是新生儿太过敏感,也可能是韩泽玉的目光太过灼热,这股热情劲儿把孩子给震慑住了。
韩泽玉哪里知道这些,他还美滋滋的认为自己是个哄孩子的天才,殊不知他不吓唬孩子就不错了。
在这方面,他家那头蠢驴焖子最有发言权,它现在都两岁了,看见凶残的韩泽玉依旧肝儿颤。
想当年它被迫梳着齐刘海儿的青葱岁月,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
韩泽玉见到奶娘过来,知道是小姑娘要吃饭了,他特别识相的告辞出去。
走是不可能马上就走的,他还没去大厨房视察呢!
大师傅很无奈,这人总搞突然袭击,一点儿准备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话说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不是分出去单过了嘛,怎么隔三差五的总回来呢?
不光下人纳闷,苏王氏也是精神恍惚,她这么多年的筹谋算计,终于把碍眼的庶长子给弄走了,结果到头来,这家就是分了个寂寞。
韩泽玉带上打秋风得来的战利品回村探亲。
其实留在村里的只剩下韩奶奶跟大堂嫂,还有一个满地乱跑的小胖丫头。
小丫头只顾着闷头跑,一下子撞到了韩泽玉腿上,险些被反弹出去。
王芹在后面追她,这丫头太淘了,才一岁出头,走路都没学明白就想学跑,也不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还头重脚轻的。
韩泽玉把人扶好,将手中的大食盒递给堂嫂。
王芹知道他从不空手,也没推辞,让他帮忙看会儿孩子。
果不其然,小丫头到了他手里,也变得十分乖巧,不再到处乱跑。
韩泽玉很欣慰,不愧是他,全能选手。
王芹和韩泽玉坐在院子里聊天,跟他分享村中的八卦。
等到秋收过后,孩子更大一些,她跟奶奶也要去县城了,那边有食肆,离农场也近,最关键的是家人能在一起。
王芹要说的是前几天发生的事,钱家老大和二狗子被人抓走又放了回来。
说起这个,韩泽玉便来了精神,想必是赵岩开始收网了。
“那天我正巧看了个现场版,可吓人了,咱们村里被抓走三个,听说其他村子也有不少被抓走的。“
“为什么抓他们?”
“因为他们欠了赌场的钱,实在还不上才被带走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被抓走了,家里卖房子卖地也想把人赎回来,可惜为时已晚。”
“哦?此话怎讲?”
王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那钱家老大被打断了一条腿,二狗子也缺了两根手指,他媳妇儿本就生病卧床,再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人没挺过去。”
韩泽玉挑眉,二狗子那种人都能有媳妇儿,这上哪儿说理去。
“要我说人都死了也算种解脱,不然一边得忍受着病痛折磨,一边还得跟二狗子那种人生活在一起,光是想想就很绝望。”
“钱家老大不是也成亲了,他媳妇就没意见吗?”
“哪能呢!钱家那媳妇儿可不好欺负,她回娘家了,听说是想和离。”
钱婶子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低声下气的求儿媳妇留下来,好歹留个孙子也成,不然他们钱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钱家儿媳对于此番说辞表示嗤之以鼻,给一个烂赌鬼留后?那我岂不是绑到你们家了。
韩泽玉进山之前还特意去看了看这两颗老鼠屎的惨状。
真是活该,过年的时候都吃过一次教训了,结果不思悔改,还敢去赌,落得这样的下场又能怪得了谁?
这次韩泽玉进山是来做黄金矿工的,他倒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好东西。
结果找了三天,好东西倒是不少,可惜没有玉石矿脉,等他到了省城再上碧云峰看看,他就不信自己一无所获。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蚊子再小也是肉,多找些药材也可以,他吸收精华的时候,顺带还能给苏时恩跟铁柱俩人发些福利。
天天被他压迫成那样儿,生怕哪天罢了工,到时候他奴役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