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听妹妹讲了爹娘回村干的好事儿,顿觉十分丢脸,寻了个时机,将利害关系讲清楚,话中难念责怪之意。
见母亲依旧不思悔改,赵岩只得让她安分一些,少说少错,多余的事不要做,有什么都等到婚礼结束后再做计较。
赵敏儿的出路都在哥嫂身上,因此格外听话,一定看好爹娘,不让他们惹事。
赵峋目前在韩记打杂,今天回了趟云山村,把家里的钥匙正式交给了二丫保管,让她帮忙喂养那些小兔子,作为交换条件,地窖里的地瓜和干菜可以给她吃。
二丫很高兴,又能熬过一个冬天,她要快快长大,变得像赵峋哥哥一样厉害。
打听了一些消息,赵峋请二丫吃了一个馅饼,猪肉白菜馅儿的,虽然已经凉透了,但二丫却吃的格外珍惜,这是她第一次吃肉,可真香啊!
赵峋叮嘱二丫等身上的味道散干净了再回家,二丫深谙生存之道,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
赵峋将秀才爹娘做的事告诉韩大哥,这俩人还真是不忘初心,从一而终的小气。
读书人重名声,乡亲父老的评价很重要,赵家的路算是走窄了。
韩泽玉整天装神弄鬼的吓唬苏家人,除了混些好处外,也是不想把局面弄的太僵。
虽说分了家,可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年代,如果传出苏时恩忤逆不孝,那就算是断了他的官途,给了别人攻坚他的机会。
韩泽玉硬挤进夫君的怀里,坐在人家的大腿上,仰天长叹:“想我韩泽玉,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独领风骚,现如今忍辱负重为了谁?”
苏时恩很上道的丢下书本,做出一副被美色所惑的样子,低头吻在了白皙的后颈之上。
“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夫郎辛苦了,我要深刻检讨。”
韩泽玉立马来了精神,抓住夫君的大手往他的衣襟里送,装模作样道:“哎呦死鬼~你好会呀~快摸摸人家的心跳快不快?”
刚刚晃悠过来的铁柱又识相的离开了,主子又在练功,万万不可打扰,待主子神功大成,他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出来打水的赵峋见到铁柱哥又在做梦,也没忍心打破他的幻想,心道这人也太好忽悠了,韩大哥为何如此重用于他?莫非他有何过人之处?
不行,他得好好观察,头号小弟的位置一定要抢到手。
很快赵峋和韩泽安就被委派了任务,去张家村调查一个叫张平贵的童生。
韩泽玉背着手,正八经的训话:“你们二人要注意隐蔽,万一被人发现了,你们就谎称是替媒婆来摸底的,其他的不要多说。”
事实证明,韩泽玉的交代很有必要,因为缺乏侦查经验的二人果然被人发现了异常。
听说他们是替县城的王媒婆来打探消息的,老汉了然点头,不过也说他们来晚了,恐怕平贵那小子已经有了意中人。
铁柱跟丁香认识的时间长,听到这话还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看中谁了?是我家……”
赵峋踩了铁柱一脚,自己赶忙把话接上:“您能给个提示吗?没准儿说的就是我家小姐呢!”
老汉诧异道:“啊?招赘婿的是你家小姐呀?”
赵峋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那人还真是攀上了高枝。
赵峋笑着掏出五枚铜钱塞给老伯,嘱咐他不要对外宣扬此事,他家小姐脸皮薄。
老汉乐乐呵呵的接了钱,发誓一定不会对外宣扬,心道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虽说二人暴露了,但好歹也算是问出了一些消息,尤其是村里的几个小孩子说的话。
他们说前不久张家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了手,张平贵要去做上门女婿了,他现在不怕跟家里闹掰,也不怕被大哥欺负。
此时的韩泽玉正在挑衣服,他终于能理解那些在参加婚礼前,减肥、染发、烫头、做美甲、买新衣服的人。
明明婚礼的主角不是她们,但一定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才肯出席。
苏时恩明天穿暖黄色的外衫,韩泽玉决定配一套情侣装,务必要闪瞎赵岩的钛合金狗眼。
赵岩的狗眼瞎没瞎还尚未可知,不过苏时恩的是要瞎了。
谁能告诉他,那满脸黢黑的是什么物种?快从他家夫郎身上下来!
韩泽玉理所当然道:“是自制的面膜,以前我都不敢用,怕别人说我身高一九……不是,怕他们说我是娘炮,现在好了,我都是你的娘子了,我怕什么!”
苏时恩在心中呐喊:“你不怕我怕呀!任谁进屋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黑乎乎的脸,谁都会害怕的好不好!”
不过他刚刚咽回去的那句话是什么?身高怎么了?总不能是身高九尺吧?
等到了时间,韩泽玉兴冲冲的去洗掉了面膜,自认为顶着吹弹可破的脸蛋索要晚安吻。
此刻的苏时恩也想仰天长叹:“他忍辱负重为了谁?”
感情深,一口闷,“吧唧”亲一口,啥也别说,都在吻里了。
饱受精神摧残的苏时恩倒是睡的挺香甜,因为玉哥儿身上暖暖的,抱在一起特别舒服。
……
孙家这边忙忙碌碌,丫鬟小厮穿梭往来,均是一脸严肃,表情无比认真。
赵家几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务必不能丢了儿子的脸面。
苏时恩两口子去写了礼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后,就开始无聊的等待着新郎新娘的出场。
韩泽玉的意外出现让赵岩惊慌了一瞬,不过见他跟苏时恩亲密无间的模样,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幸好他还知道些场合跟分寸。
仪式十分顺利的完成,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赵岩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到了敬酒环节,还没轮到苏时恩那一桌,赵岩就先看到了韩泽玉灿烂的笑脸。
赵岩心里直打鼓,这人怕不是想要使坏吧?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直觉今天总得出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