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大方的请丁香吃早饭,一边吃一边听着八卦下饭。
丁香这一晚上可没闲着,又打探了一些消息,加上自己的猜测,整合一下,打包出售给韩泽玉。
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主家坐在一起吃饭,这给了她一种错觉,仿佛她们是朋友而非主仆,只可惜她就是个来贩卖消息的。
苏时恩一边听着,一边给玉哥儿剥鹌鹑蛋,这东西个头太小,不好剥壳,偏偏玉哥儿喜欢吃。
丁香说完了该说的话,吃过了热乎乎的早餐,看着二人秀恩爱,接过主君丢给她的银角,看大小应当是半两左右,能换几百文钱。
韩泽玉见她慎重的样子,好奇道:“怎么着?很缺钱吗?”
丁香囧了一下,心道您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挖掘八卦的机会。
不过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的青梅竹马这次没考上秀才,遗憾的止步在了院士第三百四十名,他的家人不准备再供他读书了。
苏时恩挑眉,这成绩等到下届一定能榜上有名,他的家人真的如此目光短浅吗?
考上秀才可以免兵役、徭役和赋税,社会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明摆着的好处,那家人为何要出此下策?
苏时恩还是想的浅了,韩泽玉决定给他来场课外辅导,顺带解救一只迷途羔羊。
招招手让丁香坐下来,他想以朋友的身份来跟她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丁香嘴角微抽,这是要三堂会审吗?不至于吧!
“来吧,讲讲你与青梅竹马的二三事。”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主君愿意听这些。
整理下思绪,丁香还是开了口,或许这些事情太过沉重,她也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需要有个人来倾听她的故事。
丁香自幼丧母,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娃,在父亲的默许下,被奶奶卖给了人贩子,而唯一出面阻拦的不是她的两个哥哥,而是刚嫁进门的继母,只可惜她人微言轻,丁香还是被老太太卖掉了。
年仅五岁的丁香由于染了风寒,人贩子怕她砸在手里,因此在路过一处村庄时,将她低价卖给了一户人家。
张家的本意是想给长子买个童养媳,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丁香跟张家的次子暗生情愫。
丁香跟竹马合谋偷出了卖身契,可为了三年前的那场秋闱考试,刚脱离泥沼的丁香又转身跳进了火坑。
丁香自卖己身,用一纸契约换来了五两银子。
一听这钱数,签的肯定是死契没跑了。
丁香的竹马拿着银钱考上了童生,他答应考上秀才就来苏府求大夫人还她自由。
听到这里,苏时恩都感觉出了违和感,丁香这是被骗了吧?
转头看向夫郎,他正了然的看着丁香,看的对方直发毛。
苏时恩戳了戳玉哥儿的腰,让他别吓唬人,丁香这丫头已经够可怜的了。
韩泽玉正襟危坐,开口问道:“你被卖到了哪里?”
丁香有问必答:“张家村。”
“你那竹马叫什么名字?”
“张平贵。”
韩泽玉神情古怪的看着丁香,越看越觉得她像丁宝钏,这姑娘现在做的就是在挖野菜。
“这钱你妥善保管好,别给张平贵,我帮你查查他。”
丁香忐忑道:“查、查什么?”
韩泽玉怜悯道:“查什么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不过你要是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去查。”
丁香沉吟片刻,霍地站起身,眼眶微红道:“有劳主君费心。”
丁香走的决绝,或许她的心里早有猜想,那样聪明的姑娘,不过是被初恋的情愫蒙蔽了双眼。
韩泽安走过来收盘子,好奇的朝着门口看去,但也没八卦的打听玉哥儿的事情。
韩泽玉看着勤快的二堂哥,愉快的说出扎心之语:“初冬已至,即将新年,某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定上亲呢?不会是在等着官媒上门吧?”
韩泽安没搭理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却异常坚定,掷地有声。
韩泽玉靠在夫君的肩膀上撒娇:“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婚,夫君,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苏时恩捏捏他的手,揶揄道:“没关系,只要你不悔赵岩的亲事就成,我希望他能跟孙家小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韩泽玉摇头晃脑,心道这赵岩最是逍遥,自己之所以还没报复他,就是想等到他成亲那日,给他来个意外之喜。
给赵岩的意外之喜还没计划好,韩记倒是先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快乐吃瓜日吗?丁香早上刚来过,现在中午又换成了苏时念。
小心眼儿的韩泽玉有理由怀疑,这二位是专门踩饭点儿来的。
要知道在末世的时候,食物是多么宝贵的个人资产,稀缺资源,怎么可能……
对哦~现在不是末世,他的思维方式改的还不够彻底。
时隔数月相见的两姐弟也没有多热络,韩泽玉扬起微笑,热情的招呼漂亮姐姐。
苏时念温和的笑了笑,感谢韩泽玉缓和气氛的举动。
“大姐怎么过来了,有事叫下人来传个话,我登门便是。”
“我今早诊出了喜脉,你是我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就想来与你分享喜悦,想必母亲和外公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恭喜恭喜,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韩泽玉瞠目结舌,知道的是这二人不会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打机锋。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韩泽玉赶忙来暖场,语带关切道:“这大好的消息,跟府里说了吗?”
苏时念笑着道:“你姐夫回苏府报信去了,我今天过来除了告知怀孕的事情,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韩泽玉二人快速的对视一眼,知道大姐是来说苏府闹鬼的事情。
这点韩泽玉就有些尴尬了,他昨天装鬼的时候不知道苏时念也在场,并且她还怀了身孕,真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