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两人,二婶连忙迎了上去。
“建伟情况怎么样?”二叔黄标问道。
二婶低声回答:“已经洗了胃,在病房里睡着,具体情况还要等进一步检查。”
大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杨父杨母,最后走到妻子身边,用胳膊揽住人拍了拍安抚她的情绪。
随后,边朝病房走,边下逐客令,
“老二,送客。”
“黄哥,我…”
杨父还想解释,被二叔打断,
“杨哥,回吧。建伟还没醒,这时候我大哥大嫂的心情你们要理解。”
“应该的,应该的,唉!”杨父叹气。
黄标面上带笑的说:“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让松子多留一会吧,你们也能早些回去调查不是。”
杨松的母亲连忙上前护住儿子,
“松子得跟我们一起回去。”
见她拒绝,黄标收起了面上的笑,抱起胳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
最后杨父只好将儿子推出来,
“松子,好好跟你二叔说,我和你妈在外头等你。”说完就拽着自己妻子离开。
黄标的目光转向杨松,严肃地说道:
“松子,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不许隐瞒。”
杨松抬起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二叔,真的不关我事。中午吃完饭大家就去唱K了,在包房里点的酒水。
刚开始建伟不喝就有人起哄,说大老爷们连酒都不会喝跟个娘们似的,建伟生气了后来就跟人拼起了酒。
然后…然后就倒地抽搐了…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喝多了……”
“谁起的哄?他跟谁拼的酒?” 黄标眉头紧锁地问道。
“我不认识。” 杨松的脸色苍白如纸。
“你不认识?” 黄标眼神锐利地盯着杨松,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你过生日请唱歌,来的人你不认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杨松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眼中满是恳求。他惊慌失措地解释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去的时候只有我们十来个人,后来他们又叫了别的朋友,二叔,我肯定不会害建伟的!你相信我!”
黄标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平和:
“你是我们打小看大的孩子,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今天这事明显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建伟设的局,你好好想想在场的人,谁跟建伟有过节?”
杨松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
“建伟已经很久没跟我们一起玩了,以前的打打闹闹都算不上过结。
如果非要找个人的话,就是他跟旗子两人一直不对付,之前还因为一点小事被建平哥教训过,但这也不至于让他做出这种事吧?”
黄标听完后,拍了拍杨松的肩头,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是个好孩子,去跟你二婶到办公室把今天你认识的人名单写出来,写完就跟你爸妈回家吧。这件事我们家自己会处理的。”
杨松点点头,跟随着二婶离开了。
黄文荣跟着二叔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的建伟,心中五味杂陈。
大娘双眼通红地问道:“老二,他们怎么说?到底是谁干的?”
“有人故意给建伟下的局,大嫂,你别急。待会我就派人去调查。” 二叔语气坚定回答。
大爷黄刚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声音低哑的开口:
“我亲自查,不管是针对建伟还是针对咱们黄家,这件事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建伟醒后,立马被家里转去军区医院观察了一周,确保没有对身体造成危害和依赖性后才出院回家。
这段时间里,二爷爷和二奶奶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至于事情的调查结果如何,黄文荣也没有追问。
只是当她陪建伟从医院回来时,发现平时繁忙的家人们今天都罕见地聚在院子里,表情严肃。
二爷爷背着手站在台阶上,沉声问道:“建伟,身子都好了?”
建伟低着头,羞愧地说:
“对不起爷爷,让家里人担心了。”
“既然好了,那就跪下吧,老大,把我鞭子拿来。”
二爷爷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爸。”
“爷爷。”
“老头子。”
家人们的呼声此起彼伏,显然都不希望看到建伟受罚。
建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二叔见状上前劝道:
“爸,要不我来吧,大哥下手重,您别气着身子。”
二爷爷摆摆手,坚决地说:
“他爹和他爷爷都在,轮不着你。今天这个家法,我要亲自给他上,不是为了打在身上多重,是看这个教训能在他心里记多深!”
话已至此,家里人再不敢阻拦。
二爷爷脱下外套,挥舞着鞭子在空中发出急促的破空声,随后落在了建伟挺直的背脊上,建伟的身体猛地一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五鞭子下去,挺直的背已经佝偻,建文吓得哭出声来,被三婶一把捂住了嘴巴。
十鞭子抽完,建伟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二爷爷把鞭子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开口: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建伟低着头,声音沙哑:
“因为我冲动行事,给自己惹了麻烦。”
“对,也不对。”
二爷爷严肃地说,
“你受不了别人激你几句,就上赶着进别人的套。不说让你做到忍辱负重,就连最基本的头脑清醒都没有。
你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你是稍不谨慎就会连累你爹,你几个叔叔,甚至你的兄弟姐妹。
你今年已经十八了,但还是一点都不沉稳。过几天我就送你去边境部队,不许打着黄家的旗号行事,等你性子磨练好了再回来。”
话音未落,大娘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哭喊:
“爸,这事是建伟不对,但他也得到教训了,你要送他去部队磨练我也没意见,但是不能去边境啊!那里太危险了!我…我不同意。”
大哥建平也跪下,
“爷爷,把建伟送我们部队里吧,我会亲自带他的。”
黄文荣也默默跪在建伟身边,希望二爷爷能饶他一次。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二奶奶踌躇着开口,
“老头子,不如…”
“老大,你也跟你媳妇一样不同意?”二爷爷只盯着大儿子问道。
大爷的眉毛紧了又紧,生硬的移过妻子求救的目光,
“爸,我同意。建伟和建平性格不一样,边境能更好的造就他。”
“那建伟,你自己怎么想?”
“爷爷,我愿意去。”
建伟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
大娘听完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二婶三婶赶紧上前把人搀扶到屋里。
“都起吧。”
二爷爷看着院子里的子孙,继续语重心长地说:
“你们几个小的都要记住,咱们黄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做事要谨慎,更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我马上要退休了,咱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是。”
黄文荣搀着建伟起身,和其他人齐声答应着。
没几天,建伟带着简单的行李就被送走了。
大娘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儿子临行前声泪俱下地反复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黄文荣特意从寺庙求了平安符,让建伟带在身上,挥泪告别。
自从建伟走后,家里的气压一直很低,建明和建文也一改往常的淘气,迅速成长起来,变得更加懂事。
建平哥倒是依然如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但是,建伟走后不到半个月,胡同里就有消息传出,胡家的小儿子不知道被谁偷袭打断了腿。
消息传开后,街坊邻居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知情的几户人家都知道胡黄两家在斗法,但也没人愿意直接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