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画皮!
悄无声息站在我家门外,差点吓死老子。
脑袋被驴踢了?
看着穿着黑色风衣,好像黑夜女鬼般的颜子画,李南征抬手拍了拍心口,来安抚受惊的心。
“我听说某人要和我三嫂喜结连理了,特意过来送贺礼。”
颜子画满脸的似笑非笑,袅袅婷婷的,走到了他怀里:“为了给你准备这份贺礼,本画可谓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是一幅画!今晚这那幅画过来,就是让你看看是否满意。”
李南征——
有幅画,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晚上又一个人跑来了?”
李南征顺势揽住她的腰肢,探头向外看了眼。
细细的雨丝,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
家属院内静悄悄的,不远处的街灯,投下的光尽管照亮了地面,却也显得也更黑。
颜子画在听到李南征被拒婚、上吊的谣言后,连夜跑来送上最真挚的“嘲讽”,没问题。
问题是。
她已经被美杜莎给锁定,撇下保镖自己跑来乡下的行为,是很危险的!
她真要出事了,李南征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就喜欢这种危险的感觉,激动。”
颜子画趴伏在他怀里,喃喃地说:“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人就是个命。我如果注定被掳走,就算我躲在乌龟壳里,也会被人把乌龟一起掳走。我如果注定会逢凶化吉,就算我在刀尖上跳舞,也不会伤了脚。”
李南征——
怎么忽然觉得,这张画皮今晚格外的多愁善感?
难道是连阴天的缘故?
“小流氓,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颜子画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他:“要不然,我不会在听到你要和萧雪瑾结婚,要和我一刀两断时,会愤怒的想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在得知你被萧家拒婚后,心中喜悦。更不会在听到你上吊的消息后,惊惶的手足无措。”
李南征——
低头静静地看着这双眸子,想说什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能看得出,颜子画说的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我注定无法被你,明媒正娶。却又偏偏注定了,只能是你的人。”
颜子画的右手,轻抚着李南征的脸颊:“你敢抛弃我,我真敢和你同归于尽的。相信我,我敢做你不敢去想的疯事。”
李南征——
“嘘,别说话。”
不等他说什么,颜子画春葱般的右手食指,挡在了他的嘴上:“闭上眼,等我让你睁开眼时,你再睁开看看,我送给你的那幅画。”
李南征——
只好在那只滑腻的小手,轻轻抚过眼睛时,乖乖地闭上了眼。
这娘们的情绪,很不稳定。
现在距离午夜行动,还有很富裕的时间。
虽说这边的光线差劲,根本不适合欣赏什么画作。
关键李南征也不懂欣赏画,但故作很懂的样子,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看几分钟还是可以的。
“她给我带来的是什么画?这么神秘兮兮的。”
李南征想到这儿时,心中忽然一动:“要不要让画皮,也参与今晚的行动?毕竟县医院今晚失火、在太平间破获大案,都会惊动她。关键是让她直接参与进来,可从中博取好处。毕竟她说的不错,她注定无法嫁给我,却注定只能做我的女人。给自己娘们谋福利,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颜子画的声音,打断了李南征的胡思乱想。
他睁开眼——
就看到两扇院门,一扇敞开着,带门插的那扇掩着。
门插伸出来,依旧穿着黑风衣的颜子画,双手放在门插上,看向了大门外。
李南征不解:“搞什么呢?整的好像半掩门那样。你要给我看的画呢?在哪儿。”
“风衣下,自己打开,看。”
颜子画看着门外的街灯那边,咬唇轻声说。
“什么画藏在风衣下,还得摆出半掩门的样子,让我欣赏?”
李南征嘴里哔哔着,左手掀起风衣,右手打开了手电。
然后——
世界好像静止了。
唯有细细的雨丝,从遥远神秘的夜空中,悄无声息的落下。
这是秋雨,不是春雨。
春雨细细时,会有猫儿在夜晚喵喵叫,召唤异性:“卡姆,北币!来一场爱的旅程啊?”
秋雨淅淅时,所有的猫儿都收敛情思,专心干饭,尽可能让自己吃的胖一点,来应对接下来的寒冬。
那么。
在这个秋雨淅淅的晚上,为什么会有类似于猫儿呼唤异性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响起呢?
还有就是谁家的大门不好关了,主人只能满腔不耐烦的修门。
以至于大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修了足足半小时,才算是停歇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修门,如此的没素质!
晚秋的深夜十点多。
在晚上下雨也没有网络、夜生活匮乏的乡下,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悄悄地滑入了梦乡。
李南征却开着颜子画的车子,缓缓驶出了锦绣乡。
颜子画懒洋洋的样子,蜷缩在副驾上。
一只小皮鞋随意的,踩在前面仪表盘上,看向车窗外的娇媚侧颜上,醉人的红色还有一抹。
左手捏着一根烟的李南征,不时的看她一眼,眼神复杂。
这小娘们这会玩,真敢疯,真舍得作死啊!
这要是查个体、游个泳啥的,咋办?
不过。
就算李南征这么正经的人,在看到那幅恐怖、邪恶更性感的画后,也在顷刻间管不住自己了。
只想毁掉她!!
“喜欢吗?”
颜子画伸过手,拿走了香烟。
“喜欢。”
李南征实话实说。
呼。
颜子画吐了口青烟,问:“还想不想,把我踹开?”
李南征摇了摇头。
这不是废话吗?
她都这样作死了,李南征如果再踹开她,就代表着得陪她一起死。
“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颜子画第三次问:“你希望我是作画,还是不作画?”
“我,希望。”
李南征真想说不希望,她拿自己一切来作画,但话到嘴边,却遵从本心说出了实话。
那幅画不但让他明白了,她是真的爱上了他。
关键是给他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全新的感受!
爱情+全新感受。
“我也喜欢这幅画。”
颜子画垂下眼帘,轻声说:“它让我觉得,终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李南征的右手,牵起了她的左手。
慢慢地十指相扣——
李南征用力攥了下,看着前方说:“今晚,算是我们新的开始!今晚,陪我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