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儿在忙碌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径直走向不远处那个蜷缩着的身影——银狼。它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所以独自待在那里,闷闷不乐。
沈穗儿轻轻地走到银狼身旁,缓缓蹲下身子,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背部。银狼的毛发柔软而光滑,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动着。
沈穗儿一本正经地和它道歉,“还在生气呀?我真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然而,银狼却对她的道歉毫无反应,只是冷冷地扭过头去,仿佛根本不想理会她。
沈穗儿见状,用一种像是在与它商量的语气,询问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大不了以后我骑马作战,绝对不会再拿你当坐骑啦,这样总行了吧?”
谁知,银狼一听到这话,立刻像被激怒了一样,猛地转过头来,对着沈穗儿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对她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非常不满。
“我知道你听懂我说话,但你能不能用我能明白的方式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沈穗儿摸了摸银狼的头问道,没等它做出反应她就自言自语,“你是想回归大自然了吗?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又没拘着你,当初可是你自己赖上我的。”
银狼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死死地盯着贺丞歌送来的东西,然后突然伸出那锋利无比的狼爪,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东西拍翻在地。
沈穗儿你可真是块榆木!
沈穗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连忙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景象。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贺丞歌身上,疑惑地问道:“它这是在吃你的醋吗?”
贺丞歌无奈地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批评之色,看着银狼说道:“估计是吧,但它吃醋归吃醋,怎么能把你的晚膳和伤药都打翻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对银狼的行为感到十分失望,“我再去重新准备一份,就是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
沈穗儿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不饿,伤口也不痛。你直接回去休息吧。”
贺丞歌劝说的声音虽说不上严厉但也不乏坚定,“人不是因为饿了才吃饭,而是用吃饭来防止自己饿,你现在不饿,不吃东西,若是在战场上忽然饥饿,体力不支怎么办?”
“那也不用你亲自去,炊事兵放在那又不是摆设。”
贺丞歌听了她多次拒绝的话后,并没有丝毫的不悦,轻声说道:“如果炊事兵做的食物符合你的口味,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只吃那么一点点,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吃。
北疆的天气多变,时而寒冷彻骨。为了让大家能够抵御严寒,炊事兵会在饭菜里放入大量的辣椒。可是,你偏偏又不太能吃辣……”
沈穗儿凝视他好一会儿,就在贺丞歌以为她会答应的时候来了句,“既然是开小灶,那完全可以让炊事兵不放辣。”
贺丞歌:“……”心梗了一下。
银狼看到贺丞歌遭到一样的打击后,高兴得像狗一样摇起了尾巴,去蹭沈穗儿的腿,一副宣誓主权、炫耀显摆的模样,这一幕恰好被贺丞歌看见了,他注意到了银狼那幸灾乐祸的样子。
贺丞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慢条斯理地对银狼说道:“我看这军营里也没多少肉啊,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人要。这匹狼身上的肉倒是挺多的,割一块下来应该也不要紧吧?”
贺丞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威胁的意味,似乎他真的打算对银狼动手。银狼显然把贺丞歌的话当真了,它的尾巴瞬间停止了摇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觉和紧张的姿态。
但不妨碍它变本加厉地气贺丞歌,银狼往沈穗儿身后躲了躲,表现出一副害怕的姿态。
贺丞歌当着银狼的面,便向沈穗儿提出建议,提醒她说,“你养的狼好像格外讨厌我,我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它呀。若是它是因为喜欢你而攻击其他吸引你注意力的人或物……
现在便这般霸道了,若不严加管束,只怕会养大它的狼子野心。它也未将你视为主人,更像是将你视为它的专属猎物……”
这话既出自他的私心,也是真心实意的劝告。
“葬情,下次表达你的不满时注意分寸。没有我的许可,你确实不能随意处置别人送给我的东西。”
藏情之扬起爪子一连在沈穗儿身上拍了好几下,利爪隐藏起来,真正拍上去的只是毫无杀伤力的肉垫,沈穗儿丝毫感觉不到他真正的心思。
藏情之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发问,葬情!葬情!谁是葬情呀?你是有多讨厌我才能起这么个晦气的名字?连失忆了都这么执着,一个字都不带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