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跟着的是一个运货的船队,这个船队是能庇护赶考的书生的。
即便一路安稳,可一路上胡长庚还是提心吊胆。
他不知家中如何了,也不知元君瑶在京城中如何,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
沈少禹的人有了准确的路线后,不到两天就找到了胡长庚。
不过那时候元君瑶也已经回到了京城,她是和沈少禹亲自去的码头接胡长庚、
而现在,她正和沈少禹前往太守府。
青州府的太守叫王尚文,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在位已经有十来年。
他们到达太守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太守府守卫森严,两人肯定是进不去的。
不过,元君瑶还是率先让人进屋通报。
但是守卫并不客气,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太守大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元君瑶闻言点了点头。
太守确实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她先拿出了自己的腰牌,说道:“我是京城来的,我乃司农部农师。”
虽然农师不是什么很大的官,但是用来做见太守的敲门砖还是够资格的吧。
果然那侍卫查看后态度便恭敬了很多,拿着腰牌就进去禀报了。
“您稍等。”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便被请了进去。
王尚文在花厅等他们。
他一脸富态,但神色威严,端坐在上首,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两人。
此时元君瑶已经恢复了男装。
元君瑶四下扫视,说道:“大人,请挥退下人。”
这两人看见他也不行礼,态度也很淡然,王尚文不敢怠慢,毕竟是京城来的。
虽然只是个农师,但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身份、
而目前他这里还没收到水稻的消息。
但是沐可容的死讯不出三天便会传来,一个知府的死肯定是不容小觑的,到时他肯定要派人去调查。
元君瑶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告诉了皇帝这件事情。
可京城的消息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这期间万一再生什么变故,元君瑶那真就是得气死,毕竟吃一堑长一智。
况且她现在又不是没有资本,她不应该成为被动的那个。
王尚文挥退左右后,花厅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元君瑶直接说道:“我是万和镇的人,刚从京城回来,我杀了青州府的知府沐可容,你应该很快便会收到消息了。”
王尚文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会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此刻大脑中一片凌乱,愣了好久这才说道:“这,这是皇上的意思?”
因为元君瑶是说了,她是从京城来的,所以王尚文的第一反应就是。
她是皇上派来的。
不然谁有这么大的权利直接杀了朝廷官员。
沐可容是他管辖范围内的人,他此刻在想,沐可容这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勾当,居然让皇上直接派人来杀了。
他现在屁股坐在椅子上都不稳当,因为他和沐可容那肯定是有联系的。
他在想自己和沐可容可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想着这可不能连累他。
元君瑶略一思索后点头道:“嗯,也算是吧。”
反正她来这里,就是给这个太守打个预防针的,免的他起一些别的心思。
等从这儿离开,她就回去和皇帝说这件事情。
王尚文久久没有反应,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是皇上的意思,不知可有斩杀圣旨?”
他还是很谨慎的,单凭一个司农部的腰牌,和眼前两人的一面之词,他不可能完全就相信,知府再小,那也是朝廷官员。
元君瑶本来是不想拿出令牌的,但她必须让王尚文信服。
所以还是拿出了御赐的金牌。
金牌一出,王尚文噌的站起,噗通跪在了地上。
这下他是彻底相信了。
能手持免死金牌的人,那肯定是皇上极其看重或者极其相信的人。
元君瑶将金牌收起,说道:“太守大人,青州府的事情,还得你派人去处理。”
姜长寻现在的状态,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之后,皇帝肯定还得重新任命新的知府前来,但是要很长很长时间。
王尚文磕头道:“大人放心,微臣这便前往处理后续。”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青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元君瑶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少禹起身便准备要走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不放心的警告道:“沐可容就是因为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才死的,希望你可不要走他的老路,对了,我的名字叫元君瑶。”
王尚文自是对她的话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因为他看出眼前的人不好惹,他甚至有些害怕,怕她也把他也给杀了。
他跪伏在地上,等花厅里彻底没了动静的时候,他抬眸看去时,这才发现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额头都已经冒了冷汗。
他在想,沐可容是觊觎了什么不该觊觎的东西?
现在连命都给丢了。
他有没有觊觎呢?
从地上爬起后,他腿都还是软的,把自己上位后做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屁股底下确实是不干净的,不该觊觎的东西觊觎了很多很多。
别的不说,就是纳的小妾都有好几个是别人家的媳妇。
他现在是真的开始不安了。
这京城来人了他都不知道,手底下的人直接被京城的人制裁了他也不知道。
这是皇上暗自派人来调查贪官了吗?
王尚文越想越害怕,真怕那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虽然怕归怕,但是他还是立即先派人去青州查看一下什么情况。
而他也不敢耽误,立即叫人准备,他要连夜赶去青州府。
元君瑶和沈少禹从太守府离开后,便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京城。
京城目前还是风平浪静的。
一切准备就绪,自是要好好招待南疆的人。
元君瑶和沈少禹赶到京城的人时候,南疆的人已经入住驿站了。
而夏南行找两人都快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