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只能忍辱负重,与新大王周旋。
她还是有本事的,居然将那新大王给稳住了。
但是一个女人,嫁了父亲之后嫁继子,这其中所受的屈辱苦楚自是不必说。
再后来,夏南行亲自出征打了胜仗,对蛮夷也算是一个震慑。
华阳无时无刻都想回到故土,奈何只能一直忍辱负重。
这一忍就是很多年。
她渐渐不再年轻了,那新大王也有了新欢,她渐渐的就被厌弃了。
失了宠爱她便什么都不是,日子自然也是慢慢难过了起来。
但是在蛮夷混迹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只会依附男人。
她又委身于权臣,联合权臣将那大王拉下了马,搞的整个蛮夷国内乱,那个新大王就是被她给毒杀的。
最后和成长起来的夏南行里应外合,将整个蛮夷给收复了。
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她终于回到了故土。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在北冥长大,去蛮夷之后适应了很久这才克服水土不服,没想到多年后回到北冥,居然也开始水土不服。
并且,回来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这么美好。
她侍奉父子俩,后又委身权臣,引的众人议论纷纷。
即便她贵为公主,哪怕她是为了国家忍辱负重,却还是要遭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这谁受的了呢。
因为对她亏欠,夏南行几乎什么都依着她,况且他也只有这一个姐姐。
经历了这么多,华阳的性格早就大变,再者回来后她所经历的令她大失所望,所以她的性格便越来越扭曲。
似乎就是要和这封建制度,对女人的束缚和残酷所抗衡。
所以她大肆豢养男宠,行事乖张,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做的很多事情对于这个朝代来说都十分的炸裂。
也算是公然和这世间的男子抵抗,所以那些文人墨客很厌恶她。
倒是那些武将,对她还算是敬佩。
一介女流之辈,也算是征服了一个国家,可以说是英雄,但是那些高尚的文人却说她是红颜祸水。
夏姝华是不会忍着的。
她曾经当众嘲讽那些说酸话,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用一句诗。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他们常说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
可到底还不是要靠她一个女人。
当年她和亲是不愿意的,但是她是天家公主,受百姓供养,这是她的责任所在,所以她无怨无悔。
但是她已经还尽恩情,所以任何人都无权指责她。
这皇权富贵也是她该享受的。
夏南行因为对她的愧疚,再者是唯一的亲姐姐,又受了这么多苦,还收复了蛮夷,所以她做什么都能容忍,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
元君瑶听完关于华阳长公主的事迹。
只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一辈子都被毁了,如今浑身尖刺,不过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因为听到男人对无辜女子造谣伤害,便出手教训,那也算是仗义。
“阁主,查到了那批人的来处。”
金麒在外敲了敲门。
沈少禹出声应道:“说。”
“那批人是华阳长公主的人,是皇家死士。”
华阳长公主,是看不惯那些人诋毁一个无辜女子,所以出手教训造谣的人,还要救人。
她的一生就很波折了,大抵是不想看到寻常女子也落入这样的下场。
试想一下如果她不是当朝公主的话,经历这些她还能活下去吗?
很多和亲的公主,是从皇亲宗族里选的。
好在今日一切都只有惊无险。
“睡觉吧。”
沈少禹不想元君瑶想太多,所以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
大手随意一挥,发出一股劲风,屋里的烛火便熄灭了。
元君瑶闭上眼睛,在沈少禹的轻哄下慢慢睡了过去。
但是今晚只怕有很多人会无眠了。
新房里,梁朝果然醉的都不能洞房了。
他是被下人搀扶着进来的。
下人将他放在床上便走了。
冷卿禾望着醉的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无奈的说道:“去煮点醒酒汤。”
她已经沐浴过了,此刻穿的是红色的寝衣。
“梁朝?醒醒。”
红着脸上前,鼓足勇气推了推睡着的人。
可梁朝纹丝不动,甚至还打起了鼾。
冷卿禾只能让人先把他的鞋子和外衣脱了,又打开水擦拭。
醒酒汤煮来了也没用,因为他睡的犹如死猪,怎么喊都喊不醒。
冷卿禾和身边的丫鬟将他推到床里面睡。
丫鬟笑容暧昧的走了,她坐在床边,脸颊羞红,甚至都不好意思躺下。
不过此时她庆幸,幸好梁朝醉倒了,不然她更加不好意思。
磨磨蹭蹭将屋内的灯火都熄了,只留了一对龙凤烛。
整个新房被柔和的红色光晕填满,她将床幔放下,轻轻在床上躺下,微微偏头就能看见梁朝熟睡的脸,但是她一下都不敢动弹。
这家伙还真的是,新婚之夜就这么睡了过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时,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她吓了一大跳,全身都僵硬了。
再看向身旁的人时,却发现他正笑意吟吟的盯着她。
冷卿禾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没醉,你是装的?”
梁朝笑的狡诈。
“我偷偷让人把我的酒换成了水,不然新婚之夜可怎么办?可不能让那些蔫坏蔫坏的家伙如愿。”
冷卿禾不敢再看他,她能听见自己跳的飞快的心,此刻更是一下都不敢动弹。
梁朝缓缓靠近,男人的气息而来,冷冽带着酒香。
冷卿禾甚至都不敢呼吸了,她感觉有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红鸾帐内,温度节节攀升,气氛旖旎渐渐暧昧。
梁朝嗓音低沉,暧昧的撩拨着她的心弦。
“我终于娶到你了,娘子。”
冷卿禾害羞的闭上了眼睛,轻咬下唇更加是不敢动了,也不敢看身旁的人。
梁朝温柔的将她的头发挽到一旁,滚烫的指尖触碰到脸颊那白皙的皮肤,引起一片红潮。
冷卿禾只感觉有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她的脸,痒痒的,酥麻感渐渐蔓延。
不等她缓和过来,身旁的人微动,轻风拂面,男人已然起身而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