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源在早上六点醒来。
这是多年自律养成的习惯。
精神已经恢复完毕——在额外增益效果的帮助下，昨晚尝试技能的消耗，半夜就补满了。
额外效果还有4个小时结束，倒是足够撑到进入新手副本。
“可惜第二只鸭子没能刷出什么增益效果。”他摸了摸肚子。
一晚上吃整只鸭子，还是有点撑的。
学校门口停好了大巴车，两侧还刷上了「石门附中」几个大字，油漆都还没干，远远就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坐上车，林羽彤还是一副清冷疏远的样子，旁边的座位空着。
姜源习惯性地坐了过去，“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林羽彤的嘴角微动，小声回答，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
“黑眼圈，遮瑕霜都盖不住。”姜源笑道。
“唔。”林羽彤鼓了鼓脸颊，小声问：“京大？”
“说好了。”姜源点点头。
林羽彤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媚，就像冬雪消融：“一会组队吗？”
“咱俩？”姜源想了想，摇头：“我想试试单刷新手副本……京大特招是想要我参加大学生竞赛。”
“大学生竞赛？今年九月那个？”林羽彤瞪大眼睛，顾不上维持形象，扭过头来：“你昨天怎么没说？”
“你也没问啊。”姜源无辜眨眼。
“今年刚入学就让你参赛？不，预选赛的时候，你还是准新生呢吧？”林羽彤惊讶道。
“反正指导老师是这么说的。”姜源摊手。
“好吧，既然能保送京大，肯定也不是骗子……”林羽彤吸了两口冷气，接受了这个实事：“太夸张了，京大很多大四的准毕业生，都没机会加入竞赛。”
姜源不置可否，“总之，今天先试试单刷的强度。我看历年的竞赛胜者，都在高中毕业前就升到了15级。”
副本内的怪物数量有限，人越多，平均分到的经验越少。
另外，槐晴保证了二等奖学金，但可能的话，姜源想要一等奖学金。
别看只差了一等，根据他在网上收集的资料，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在职业者的初期，多一点资源，都能形成滚雪球的优势。
但一等奖学金，很难。
整个京北大学不足千分之一的人有资格拿到。
高考前至少要15级，才有机会申请。
姜源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看看自己与竞赛胜者的差距。
当大巴车来到新手副本的时候，已经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石门城十几所高中，将近三万人完成了就职仪式。
能成为战斗职业的，还不到三千人。
然而，三千人就将副本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还是在陆续有人进入副本的情况下。
“能在班级内组队最好，不能就选同校，之后再选其他学校，这些我也叮嘱过很多次了，都别忘记。”
夏强在他们下车前，不厌其烦地重复：
“新手副本的安全性比较高，有很多紧急脱离出口，但也并非万无一失，每年都有几个丧命的。
“出口点位都记住了吧？记不住就带好地图……行了，你们先下车列队等候，我去办手续。”
新手副本的地图，是每次大小测验的必考科目，即使再不爱学习的家伙都会背诵紧急脱离点位。
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东西。
班主任离开之后，在场的人们迅速开始组队。
很多人都来询问林羽彤和姜源，但两人都摇头婉拒了。
除了他们之外，昨天在姜源之后转职「圣武士」的人也没有组队。
“郭铮，你没有队伍吗？”有同学问。
“嘿，我的技能很多，能打能奶，我决定试试单刷！”郭铮大声回答，还拍了拍自己的盾牌：“家里特意托关系给我搞来的，高级货，绿色品质。”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羡慕，就连远处的其他学校，也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装备的基本品质为白色、绿色、蓝色、紫色、金色……其上也许还有，但跟高中知识没关系。
就在这时，副本入口的光芒闪烁。
又有人离开副本了。
人们看过去，下一瞬，嘈杂的人群变得诡异寂静。
一堆碎肉。
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堆碎肉，像是被什么撕咬、消化过。
工作人员迅速清理，入口处恢复如初。
但是，广场的氛围依然很沉闷。
学生们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亡”，这是课本上讲述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有的效果。
夏强一脸沉重地走回来：“九中的稀有职业，想单刷，失败了。记住，新手副本有一次重进的机会，紧急离开也没关系，不要逞强。”
“……”郭铮咽了下唾沫，求助似的看向周围。
可惜大部分人都找好队伍了，最终，还是有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学说情，接纳了他。
“你们两个要组队吗？”夏强看着姜源和林羽彤。
姜源摇了摇头：“我要单刷。”
“我也是。”林羽彤随后说。
“你们确定？”夏强皱眉，还想说什么。
但王校长这时候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怎么了？这是在争执什么？”
“他们两个想单刷。”夏强说：“太危险了。”
王盛林一愣，“我还没来得及说，京大的特招函在早上送到了……你们确定还要去单刷吗？”
姜源点点头，借了京大的名头：“特招的条件。”
这样就省去了繁杂的解释和自证实力。
听到与特招有关，王校长想了想，“好吧，我批准了。”
校长踱着步子离开。
紧接着，众人炸开了锅。就连夏强也是一脸错愕，他也才知道这个消息！
“特招？京大？我没听错吧？！”
“不是，姜源这就上京大了？”
“拿了京大的保送，恨不得一直待在家里，他怎么还要去单刷？”
四周的议论与姜源无关，他从班主任那拿到进入许可，便在一连串的惊讶注视下，孤身进入了新手副本。
“……你不进去吗？”夏强问同样单独一人的林羽彤。
“我先等一会儿，夏老师。”林羽彤回答道，目光熠熠地看着姜源的背影消失：“先等一会儿。”
夏强立刻明白过来，她这是担心姜源中途退出，没有队友。
“年轻人啊。”夏强感慨了一句，没再多说什么。
另一边，看到又有学生独自进入，聚在一起闲聊的几位校长，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
“老王啊，那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他就是昨天的那个隐藏职业吧？姜源？”
“对，是他。”王盛林回答，尽力显得深沉。
“一个唯一隐藏职业，一个稀有闪光职业……你昨天早上没洗手？什么狗屎运！”
“这俩人……菁华还是京北？感觉至少能走一个吧？”
面对几个同僚的吹捧和嫉妒，王盛林的嘴角再也压不住，“京北，已经确定了。”
“保送？！”校长们惊诧道。
“没错，保送。”王盛林满面春风，伸出两根手指：“两个！”
又是一阵羡慕嫉妒的咒骂。
一名校长问：“既然确定保送了，他还要去单刷？你可真舍得啊。”
“雏鸟总有自己的想法，”王盛林耸了耸肩，“何况，他说是特招的要求……他的特招函来自「鸣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