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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接触过这一面铜镜?谁有这个时机?”

四爷拿着那面铜镜一直看着,声音不冷不淡。

“已经问过了李妹妹的贴身侍女,今日除了下午时有个侍女擦了铜镜之后,并没有人接触铜镜。可晚膳后,李妹妹还对着铜镜梳洗,上面并没有半分字迹,怕与那个侍女无关。”

无关?四爷才不会相信与那个侍女无关,不过是显字而已,有些密信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上面的字迹就会会重新浮现,想必这个铜镜上面的恨字也是这样的手段吧。

“此事必与那个侍女有关,叫人将那个侍女抓起来,等李氏的后事办完,本王就要得知究竟是谁的指使,敢谋害侧福晋,真是胆大包天!”

四爷终究说是对李氏念旧情的,尤其是这两年四爷对李侧福晋的宠爱大减,从前的那些不好也随着李氏的死亡渐渐褪去,就在心中的唯有这些年生儿育女的辛劳与年轻貌美时的相伴。

四爷的想法很好,可惜那侍女月婷还没有被抓住的时候,就在屋子中自缢了,看那勒痕,并不像是别人动的手,完全是她自愿的。

四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但是线索已经断了,想要查起来实在是难如登天,现如今摆在面前最大的事情是为李侧福晋操办丧事,四爷只好忍着怒气叫人暗中调查。

李侧福晋毕竟是雍亲王府的侧妃,她去世自然是要报到宗人府,不过四爷为了李侧福晋的脸面以及弘时、二格格的未来,并没有说是自戕而亡,反倒是说久病缠身病故的。

一连几日,雍亲王府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就是语莺也带着弘历过来守灵半日,弘历年纪还小,四爷有恩准,只守了半日就回去了。

而语莺才出月子,四爷念着她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只让她守了一日,也就离开了。

李侧福晋的棺椁前,语莺拿着纸钱往面前的碳盆中扔着,脸上是悲伤的神情,可心中却是十分平静。

语莺也没有想到效果能这么好,平日里看着李侧福晋那么傲气执着的一个人,竟然会撞柱而亡,实在是出乎语莺的预料。

她本想着李侧福晋会被吓疯,然后趁着众人混乱的时候,再叫那侍女偷偷将字迹擦掉,谁想到李侧福晋这么不经吓,直接撞死了,而自己白白的折损了一个人手。

虽然说那侍女损失了,但好歹没有将自己暴露出去,也算是圆满。

至于那侍女的家中,语莺自会好生补偿,不过不会是现在,现在想必四爷正在派遣人手暗中调查,想来那侍女的家人处就有一个陷阱在等着自己。

一连十余日,李侧福晋的葬礼终于是结束了,四爷想着二格格丧母,又报了宗人府,另选了成亲日子成亲。

今年是三月份的成婚就此作罢,只是纳喇家那百年还是需要安抚,于是四爷与那纳喇家商量后,送了一份功劳过去,也算是补偿了。

李侧福晋死了,府上就又剩下一个侧福晋了,有人私下就开始传出风声来,也许南庶福晋就是下一个侧福晋。

不管这些奴才说的在不在理,可语莺却不敢叫这样的流言传到四爷耳朵中,否则四爷多心起来,觉得这个谣言是自己传出去的,为的就是逼迫四爷将自己提上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正当语莺想要去找四爷的时候,四爷却主动过来了。

“王爷,妾知晓最近有些流言蜚语,但请王爷相信妾,这绝非是妾派人出去胡说的。”

四爷却是摆摆手,道:“这些也不算是是胡说,毕竟你的功劳和这么多年的辛劳,本王心知肚明,李氏没有福分,早早就去了,但终究是空下来了一个侧福晋之位,本王心想着,这个侧福晋之位,非你莫属。”

语莺心中狂跳,呆呆的看着四爷不知道说什么,四爷都这样说了,看来这个侧福晋之位自己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

一句不过,又将语莺的思绪拉了回来,语莺静静的坐在四爷对面听着。

“李氏好歹为本王上下三子一女,现如今她去了,这个侧福晋之位总该为她留上半年。

本王记得你是九月份的生日,即使如此,那就等下半年本王再为你请封,你觉得如何?”

语莺脸上笑意盈盈:“妾都听王爷的。”

不过是半年时间,语莺当然等得起,而且这半年时间,总能叫语莺解决一些事情,消除一些后患。

四爷的这些事只是随口提起,他身为王爷,自然不需要为一个妾室守身如玉,语莺自更不需要了,所以二人晚上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有了好消息,语莺略微有些缠绵,四爷自然是食髓其味,一夜间也折腾了两三次,可是叫清婉庭的年侧福晋醋了许久。

自从女儿夭折后,年侧福晋似乎是离不开四爷了,平日里常常捧着四爷读过的书看着,闲来也会给四爷做衣服,每天满心满眼的,除了书就是四爷了。

这样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女子,四爷自然是喜欢的紧,原来的五分喜欢现如今也变成了八分,可是叫后院中的人羡慕极了。

可再是喜欢,四爷也不会一直留宿在年侧福晋的院子中,初一十五要去福晋处,年侧福晋月事时也会去旁人处休息,有时在前院歇下时,也会抬侍妾去伺候,但侍寝最多的还是年侧福晋。

只是年侧福晋有些不满足,但到底还年轻,从前的教导也叫她做不出那些恶事,只好委屈巴巴的等着四爷来哄。

这日年侧福晋出门散心的时候,竟是遇到了二格格在湖前郁郁寡欢,原本想要置之不理,但终究是害怕出事,还是开了口安慰两句。

只是年侧福晋从前很少安慰别人,这安慰也是干巴巴的,并没有半分用处,反倒是臊的年侧福晋转身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