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的胡子在白孟妤脸上蹭了又蹭,被她烦躁的挥开。
身体灵活的在被子底下滚来滚去,把自己卷成一个卷饼。
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打算在床上死赖到底。
tiger无奈的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把刚拉开的窗帘又重新合上:“不想起就不起吧,今天有客人要来,你晚点起身要注意一下。”
白孟妤回话的嗓音里还带着迷蒙:“大清早的,谁来?”
“隔壁果栏的两个不速之客。”
白孟妤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最近果栏和庙街闹得不可开交,大老板居然会带人在此时上门。
“来谈和还是谈条件?”
tiger摇摇头:“都未可知。”
等他关上房门,白孟妤已经全无睡意,挣扎着坐起来,卷成卷儿的被子还在她肩膀上勾着。
大老板来的这么快,是时候把计划向前提一些了……
大老板肥胖的躯体,毫不客气的挤在沙发上。
王九柱着一把黑伞,在他身后站着,一双眼睛略有挑衅的看向tiger身后的十二。
大老板夹着雪茄的手虚空点向tiger,一种全然不把人放在眼中的态度:“听说tiger老弟前几天摆婚宴,我这消息不灵通,到今天才反应过来,这就把贺礼给老弟补上。”
大老板点点王九的手,王九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假笑着,把放在衣兜中搓得满是褶皱的信封递出去。
十二代tiger接过,随手把信封拆开,抖落出一张纸来。
“哎呀,tiger老弟前几天不是刚从我那里,拿到南街的地契吗?可我今天才想起来,上面那个药铺,我早就已经跟人签了订,要拆了改做私人酒店的。地契既然已经送到tiger老弟手中了,那么这桩交易,自然也应该移交到你手。”
那一张烂纸,正是大老板和他人定下的契约。
tiger囫囵扫过,乙方是地契持有人,居然没有特指姓名。
对方才下了定金,后续建酒店的投入资金,都要从tiger兜里掏钱。
而若是终止契约,也要附上一大笔违约金。
大老板显然有备而来,他知道那份地契对于tiger的重要性。
而此次做这样一份契约,也是要趁此机,会再狠狠敲tiger一笔。
“做酒店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原本是我看中的投资,真是便宜你了,老弟。”
“是吗?”白孟妤从后堂拐出来:“那条老街附近既没什么供人玩乐的景点,周遭住的也都是一些老年人,哪里会有人花大价钱住酒店呢?大老板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白孟妤显然是做了一番打扮,艳红的裙子和口红,像一团浓烈的火。
大老板不怕被拆穿:“我哪里有庙街这么会做生意,一尺半寸的地头都给我算的清清楚楚。生意场上有得有失,都是常事。”
白孟妤在tiger身边落座,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大老板还说自己不会做生意。有得有失……得到的都揣自己兜里,亏钱的买卖都甩到别人头上,好算盘呀。”
她将身体横过来,一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
裙摆微微滑落,被tiger及时按住。
他不知今日白孟妤又给自己安了什么身份与人设,态度随意又慵懒,像一朵盛放到极致,诱人采摘的玫瑰。
连大老板也把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位就是弟妹吧?真是气质独特,难怪tiger你为她这么舍得。我也给弟妹准备了礼物。”
王九又在兜里掏掏,拎出一条珍珠项链。
没有包装,没有礼盒,就这样被他两根手指捏在手里晃荡着。
看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塑料珠子刷漆。
十二本来就维持不住笑脸,更何况他们还掏出这种侮辱人的东西。
他才要出声呛人,白孟妤就好像毫不介意的开口:“大老板有心了,刚好觉得今天的搭配缺了点儿什么。阿虎,帮我带上吧。”
她微微一侧身,将披散的头发撩开。
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条裙子的玄机——大露背。
白皙细腻的肩膀,还嵌着一枚被肩带遮掩了一半儿的齿痕。
某个一激动就上头的小狗,总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能代表占有欲的标志。
tiger把珍珠项链的开口在她颈后扣上,又细致的把每一根发丝,整理平铺在白孟妤的后背。
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遮掩的一丝不露:“我下午再给你挑几条好的,换着戴。”
白孟妤听了,立刻抱住他的脖颈,在tiger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撒娇般的说:“要贵的。”
像是个有点儿小聪明,但是轻易就会被金钱打动的物质女人。
大老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用手指点着茶几上的信封:“酒店的工程方和我相熟,tiger老弟,你要是有什么变动,可以尽管来找我。大家都是兄弟,我拼了人情,也得给你让利不是。不过,你可要快点儿考虑,毕竟酒店会在下个月动工,再想反悔可来不及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大老板只等着tiger上门来求自己。
毕竟他都愿意为了白孟妤让出20尺的地盘。
他何不再用一点手段,从tiger手里再扣20尺出来呢?
眼见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走。
十二去扒拉白孟妤后颈的头发:“快摘下来吧,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带。这么便宜的垃圾货,一点儿都不配你。”
白孟妤按住他的手:“先带着,我出去一趟。”
白孟妤一边向外走,一边将头发挽起。
露出被tiger刻意遮住的后背,和戴着珍珠项链的脖颈曲线。
tiger在十二的脚后跟儿上踢上一脚:“还不快跟?”
他搓了搓手指,点上一根烟。
tiger看得出来,白孟妤一定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她总会根据不同的情况,面对不同的人,改变自己的形象。
就像白孟妤第一次见到tiger时,会装成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现在这一朵艳丽的玫瑰,不知又要去勾谁的心脏。
tiger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不会在白孟妤面前直言。
那像是一种约束和禁锢,他怕白孟妤觉得厌烦。
还是派十二去更好一些。
傻小子会撒娇,会耍赖,总能让白孟妤不忍心。
就是怕这个木头脑袋,会被白孟妤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长长的头发被簪子挽起,白孟妤挽的随意,在耳后落下了一缕。
刚好在十二留下的那个通红的齿痕上横着。
十二根在她身后追逐着,觉得这一切都太晃眼了。
好像全世界的目光,都会在此刻落在白孟妤身上。
他想一想,就嫉妒。
恨不得把周遭每一个盯着白孟妤看的人,眼珠子都抠出来。
十二快跑两步,追上白孟妤的身形。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白孟妤身上。
说着他拙劣的借口:“现在天还没那么热,小白你……小心着凉。”
白孟妤捏着衣服防止滑落:“真的怕我冷呀?”
见十二硬挺着心虚点头,她作势要脱:“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诶。”
十二按住白孟妤的手,顺势揽住她的腰——一种宣誓主权的动作,做给周围所有人看。
面对白孟妤时,却是委屈巴巴,眉眼低垂的表情:“他们都在看你,我好不舒服啊……真是恨不得把每个人的脑袋都转个360度,全都对墙罚站。”
白孟妤戳着他的脑门:“叫你好好学算账,你不学,360度等于没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