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微微侧身,缓慢地清了一下嗓子。
白孟妤刚才说的话,他无法反驳。
但是更不能承认:“我……”
已经挑明的情况下,再去做这样的事情,就更说不清了。
tiger把药酒放在桌上。
他想,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就算当个缩头乌龟也好。
这段时间,都不要再见到眼前这个人。
只等日后出现在她和十二的婚礼上,当一个面目和善的证婚人。
是一个祝福他们百年好合,还要被当众敬酒的长辈。
可是他才转动身体,身后便传来白孟妤缓慢流淌的话语。
“当初你给我钱,让我离开他。你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想要很多的爱,还有许多的权利。”
“而这个人是不是梁俊义,都没有关系。”
“我就是你眼里的那种坏女人。离开了他,我也会去找下一个依靠。”
“你说……我选谁做下一个目标更好呢?你下一次见我,又会是在谁的车上?”
tiger猛然回头:“你不该这样。”
紧迫的心思,全都落在白孟妤眼中。
她把玩着那只缴获的墨镜,等待着tiger的选择:“在这样的社会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不过身若浮萍,有的选择吗?你让我不要痴缠着十二,我答应你。借你这里暂时休整一晚,明早我就会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tiger听明白了白孟妤的意思:她放弃梁俊义了……
但她不会放弃投身于他人的怀抱。
tiger看外面的天光渐亮,哪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白孟妤所说的没有选择的人,其实是他。
她要他在仓皇之间,以自己的本心,做下一个冲动的决定。
tiger都来不及犹豫许多。
可以吗?
可以吧?
难道真的要让她离开吗?
那么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是在哪里?
在谁怀里,装一只单纯垂泪的小白兔。
既然那个人已经不能是十二……
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tiger走回来,与刚才一样,半蹲下身,握住白孟妤的另一只脚:“你眼前还有一个选择,架势堂的权利和我的爱,你都可以得到。无需去找别人,选我就好。”
“口头上的承诺,不过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我怎么敢当真啊。”
tiger调整姿势,单膝跪地:“如果你愿意,我们结婚。”
白孟妤终于开始笑:“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自此刻开始,tiger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毫无负担的弯下身,触碰白孟妤的身体,给她揉去淤青的身份。
白孟妤脚腕上每一处细小的伤口,全都需要贴上纱布。
tiger正在忙碌着,看护十二的小弟跑进来。
说十二烧高烧反复,口中一直喊着白孟妤的名字。
tiger给白孟妤套上毛绒拖鞋:“天还没亮,你接着去休息吧。”
才起身离开。
因为背后的伤口,十二上半身光裸,趴伏在床上。
面色潮红,口中呢喃着。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和白孟妤还在逃命当中。
晕厥过去之前的记忆,有两人亲吻的美好,也有惊心动魄的枪口。
十二在两种情景中反复切换,但都逃不开白孟妤这个名字。
tiger皱着眉头,擦去他一脑门的汗:“退烧药呢?”
“按照大夫的嘱咐,两个小时之前才吃过,烧退了一点,可这个时候又升上来了,不能再吃了。”
“药方呢,拿过来我看。”白孟妤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小弟把十二吃过的每一种药,都拿给白孟妤看过。
她提笔在上面涂涂改改:“两个小时之后,如果他的情况没有改变,照着这副药方再吃一次。身边要留人,时刻观察他的情况。”
马仔接了单方,出去配药。
白孟妤向床边走来,tiger还以为她要接过自己手中的毛巾。
却没想到白孟妤反而伸手,抓握住了他正在给十二擦汗的那只手。
只是轻微的接触。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意义不一样了。
即便十二还没有清醒,看不到这一幕。
但一种背德的愧疚与慌张,还是从tiger心头泛起。
他的手震颤了一下,想收回,却没来得及动作。
因为白孟妤的手比他的反应更快。
她察觉到tiger的抗拒,向窗外即将大亮的天空:“以后这种情况会出现很多次,你一定要反应这么敏感吗?现在天还不算亮,如果你想收回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