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不在那边,请跟我来,白小姐。”
白孟妤行至一半,被那马仔叫住身形,指向走廊的另一边。
但这个距离,也足够白孟妤看清一些细节。
那走廊尽头的门框边缘,印着半枚血手印。
轮廓模糊,似乎有挣扎的痕迹。
从出血量判断,应该是属于一个胳膊受了重伤的人。
白孟妤安慰着自己:就当这是四仔的,就当他还活着。
转路去洗手间,草草地搓洗了一下连衣裙上的血迹,做了个样子。
实则发简讯给信一,询问他四仔是否还在城寨。
还没有得到信一的回复,但白孟妤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奔庙街。
在途中终于收到信一的回复:医馆关门,四仔不在。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顾不得跟tiger哥打招呼,白孟妤急匆匆找到十二的身影,掰住他的肩膀,语速急切:“快派人出去,以城寨的身份,在外面大肆打听一个高壮黑皮的男人,尤其是脸上戴着面罩这一点,着重在铜锣湾附近,一定要搞得人尽皆知。”
“还有一点,在铜锣湾附近,但是不要进去,只要确定能让天义盟的人听到消息就够了。”
“黑皮、带面罩,那不是四仔吗?四仔怎么了?你这么急。”十二被她的一大串话搞懵了。
“四仔可能出事儿了,你先快去,其余的等事态稳定了,我再和你解释。”
这样的叮嘱,白孟妤原封不动又发给了信一一份。
能让信一和十二大肆寻找的人,对城寨来说一定很重要。
提升四仔在雷公子心中的地位和价值,才能保得住他的命。
不然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随便找个破桶一装,沉进海里,了无声息。
只有成为雷公子握在手中,可以用来威胁城寨的筹码,他才会拼尽全力让四仔活着。
铜锣湾是天义盟的据点,天义盟知道了,雷公子也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不能太过靠近,那样目的太明显。
知道雷公子和天义盟关系的,目前只有白孟妤一个人,现在还不能暴露她自身与城寨的关系,否则前功尽弃。
其他地方也要兼顾到,不然直奔天义盟,目的太过明显,所以白孟妤让信一和十二广撒网。
眼看着十二将人都散出去,连自己也加入行动,匆匆离开。
白孟妤这才把一直憋在胸腔那口气喘匀,坐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
拿出呼机,吩咐蛙仔他们,派几个眼生的人在雷公子的办公大楼外面蹲守。
如果这个消息真的传到雷公子耳朵中,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白孟妤可以以此来判断出,四仔是否还活着。
转头发现tiger哥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脸颊上下意识挂起笑容:“是我太过心急,所以连招呼都不打,就赶过来拜托十二帮忙。对不住,tiger哥,不过那个人确实是我和十二共同的朋友。”
“共同的朋友,所以只让城寨和庙街出人出力?我眼睛瞎了,心可不瞎。你跟在大老板身边,手上的势力不可小觑,却要我们架势堂的人为你做马前卒。”
白孟妤知晓tiger哥是误会了,他在防备着,怕心思单纯的十二被自己当刀子使。
“我们目前确实是不方便出面,不过这件事情也不光是为了我。”
白孟妤站起身,看着tiger哥那只无神的独眼:“如果我成功了,也能为tiger哥您,创造一个复仇的机会。阿占只是一把刀,使用他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你指的是?”
“雷公子。我可以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让您亲手复仇的机会。并且我可以在这儿向您发誓,不论我日后到什么地位,我和十二,永远都会是朋友关系。”
tiger哥终于放下戒备:“还是狄秋说的对,未来握在你们这帮年轻人手里,到底是我这个老家伙太多疑了。”
“人之常情,您保护十二的心我都懂,那我先告辞了。”
从白天等到黑夜,白孟妤终于得到消息:雷公子的手下从后门运出了一个人。
更好的消息大概是,那个人是被押送着自己走上车的。
白孟妤松了口气。
结合办公室里的出血量,以及门框上那枚血手印来看,四仔虽然受了伤,但受伤的部位应该是在手臂或者是肩膀,以及非要害的胸腹处。
很可能雷公子还给他及时做了包扎处理,没有造成失血过量休克的后果。
应该是信一他们的消息传的及时。
逐个发消息给信一和十二,是时候叫他们回来,商量余下的计划了。
白孟妤发现自己对四仔还是不够了解。
“说吧,四仔为什么会去找雷公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如果别人不主动提起,白孟妤绝不过问。
对于四仔的往事,她只知道个大概。
比如四仔的医馆里每日都在播放咸片,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被人骗去拍片。
他想要通过这个途径,来找到自己的女朋友。
只是没想到事实更残忍……
四仔的前半生在信一口中娓娓道来。
原本是拳手的四仔,因为身材高大,比例完美,被公司相中做了模特。
在某次游艇拍摄活动中,他带上女朋友前往。
上了船才发现,原来拍的都是不堪入目的颜色电影。
四仔拒绝参与,并且想要制止这次活动。
不仅没能成功,还遭受毒打,领头人划花了他的脸,四仔伤重险些不治身亡。
女朋友也被带走,从此不知所踪。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雷公子。
“烂人,我迟早搞死他!”十二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信一比他思考的更多,从今天的事态上分析出了许多:“所以……四仔是去找雷公子复仇,现在在他手上对吗?”
白孟妤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杀过去,把四仔救出来,不然雷公子那个变态,一定会杀了他的。”
“四仔现在该不会、不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