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轻轻倚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房间内,魔族之人的怒吼如同雷鸣,震得他耳膜生疼。
“你这是在羞辱我们魔族吗?让这么多人蜷缩在这简陋之地,你究竟有何居心?”
奎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奎因大人,请您息怒。此事确实是我们处理不当,但眼下的形势,魔族若想存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回应者的声音略显颤抖,却仍试图保持镇定。
“你是在威胁我吗?”奎因的语气中透露出危险的信号,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奎因大人,您误会了。我怎敢威胁您?更不敢在您这位五铮龙骨之一的面前放肆。”回应者的声音愈发卑微,试图平息奎因的怒火。
“说吧,你究竟想让我们魔族做什么?”奎因大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但是却从话语中可以猜出他似乎已准备好接受任何条件。
“奎因大人,很简单……”回应者的话语刚起,大海的心脏便猛地一紧。他意识到自己偷听的行为已经太过冒险,必须立即撤离。
就在这时,大海才惊觉自己行事太过急促,懊悔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怎敢涉足如此危险、神秘的是非之地?这根本不是他该知道的秘密。
大海内心一紧,心中只想着赶快踱步逃离,离开这个要命的是非之地,此刻的自己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他极力放缓身体的动作幅度,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不想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他深知,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否则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心中这般想着,大海开始缓慢地朝着外面挪动脚步。
突然,他的脑海中无端地响起一种声音,仿佛是某种神秘的诅咒,一般这种偷听的情节,总会脚踩树枝而暴露。
于是,他的目光如炬,小心地审视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每迈出一步都胆战心惊,生怕踩到东西发出那致命的声响。
可是,命运似是要与他作对。突然,一只蛊虫如幽灵般飞了过来,悄无声息地趴在了大海的手臂之上。
那只蛊虫体积小巧,在胳膊上面蜿蜒乱窜,却奇异的不释放蛊毒,也不咬大海。
然而,它所过之处,却引得大海胳膊一阵瘙痒难耐。大海的额头瞬间密布汗珠,只能强忍着,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更不敢伸手去打,生怕这小小的蛊虫会因受惊而发出任何一点叫声,那将会是他丧命的丧钟。
终于,蛊虫像是玩腻了一般,渐渐消停了。大海心中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不少,缓解了那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
就当大海以为自己可以安全离开的时候,一只耗子如一道灰色的闪电般窜出,“吱——”的一声尖锐鸣叫打破了大海的幻想。
屋内的二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转头看向屋外。
奎因此时恰似那怒目而视的金刚,双眸之中仿若有怒火喷涌,猛然间张开大口,声如洪钟般大喝道:“何人在此?”
这喝声犹如汹涌的波涛,冲破了寂静的空气,在四周激荡回响。
其话音尚未消散于风中,他的身形便已化作一阵狂暴的狂风,裹挟着无尽的威压,以排山倒海之势破门而出。
那扇门在他的冲击之下,发出痛苦的“嘎吱”声,木屑四溅纷飞,似是在为他的盛怒而颤抖。
转瞬即逝的刹那,奎因的身影仿若一道黑色的、令人胆寒的闪电,划破空间的束缚。仅仅是短暂的眨眼之间,他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却又令人毛骨悚然地出现在大海的身旁。
他那宽厚而充满力量的手掌,宛如精铁铸就的铁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稳稳地搭落在大海的肩膀之上。
刹那间,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般沉重的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大海无情地袭来,令大海的双腿不禁微微颤抖。
奎因微微俯身,脸庞缓缓靠近大海的耳畔,从那深邃如幽潭、黑暗若深渊的喉咙里,以一种极为低沉、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你要去哪里啊?人类!”
那声音,恰似寒夜死寂中突兀敲响的丧钟,冰冷刺骨,又似恶魔的低语,充满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威慑。
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实质化的利箭,在空气中剧烈震颤,直直地刺入大海的耳膜,令大海的灵魂都仿佛被这股力量瞬间冻结,思维陷入了一片混沌与空白之中。
“我……只是……路过……”大海的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在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微弱得几乎难以听见的字。
“一个普通人,体内没有道气,也没有元神之力,怪不得偷听,我都没有察觉到,你好大的胆子啊!人类!你们人类是不是都这么勇敢啊?”
奎因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与愤怒,那冰冷的目光似要将大海彻底洞穿。
“我真的……只是……路……”大海试图继续辩解,然而,他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完整地吐出。
不等大海的话说完,奎因的一只手便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战斧,裹挟着呼呼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迅猛地拍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仿若死神的狂笑,大海的右胳膊瞬间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之下化为齑粉。
剧烈的疼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瞬间如恶魔的巨爪般无情地夺走了大海的意识。大海的双眼瞬间瞪大,随后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而下。
殷红的鲜血,仿若奔腾的溪流,顺着右胳膊断裂的地方汩汩地流出,在地上迅速蔓延开来,不一会儿便汇聚成了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泊。
“奎因大人!”那个人急忙如离弦之箭般出手阻拦,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
“怎么?一个工人,本座也杀不得吗?”奎因转头看向那人,眼神中依旧燃烧着未消的怒火。
“奎因大人!息怒啊!这次来了十三个人,海宇大人说了,必须全部活着回去,不可以再死人了,不然的话,上面在那里可不好交差了……”那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与忌惮。
“他刚才偷听了,刚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还是说,你在针对本座?”
奎因的声音愈发低沉,却更显阴森,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奎因大人!不敢不敢……”那人连忙摆手,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那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去乱说?”奎因低声说道。
“奎因大人请放心,让他活着,然后不能说话,不就行了?”
“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