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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未曾谋面、只存于想象的母亲,竟以这般猝不及防、令人心碎的方式出现在生命里,近在咫尺,却因命运捉弄,又远在天涯,错失半生缘分。

“阿娘……”

呢喃出口,却被汹涌呜咽扯得支离破碎,他双膝一软,跪地痛哭,哭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流,在这小小竹寮里肆意回荡,宣泄着二十余载缺失母爱、身世飘零如蓬草的酸涩悲戚,每一滴泪,都似在诉说命运的无情与残酷。

初晓身世,凡仿若迷失在惊涛骇浪、风暴肆虐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满心悲怆恰似惊涛,翻涌不息,将他彻底淹没。

日头仿若不知人间疾苦,依旧循着轨迹,爬过竹寮缝隙,洒下细碎光影,宛如破碎金箔,铺陈一地。

他却似被抽去魂魄,仍蜷缩在画像之下,泪已干涸,唯留满脸泪痕,仿若干涸河床,纵横交错,神情木然,眼神空洞,仿若坠入无尽虚无。

阿瑶姑娘轻步走来,脚步轻缓,生怕惊扰这沉浸悲恸的凡,将一件旧披风,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与独特古朴气息,温柔搭在他肩头,柔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能从那般险境中活下来,许是她在冥冥之中护佑着你,莫要再伤了身子,她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这般消沉。”

凡仿若被从遥远之地唤回,攥紧披风,那纹理仿若带着母亲往昔温度,丝丝缕缕传递心间,抬眼望向阿瑶,涩声道:“阿瑶姑娘,多谢救命之恩,还未请教芳名。”

阿瑶姑娘浅笑嫣然,梨涡浅现,恰似春日繁花绽于唇角:“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阿瑶,世代居于此处,略通医术,略懂蛊毒,如今也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你好!阿瑶姑娘!我叫凡!”

……

南疆十万大山某山洞,祭苍

“自从上次继承了先祖的心脏,体内的道气更是漂浮不定,噬魂气息更是漂浮的厉害,如果不是上次用元神之力直接冲击罗草和楚烟的万象虚化,恐怕那股恐怖的力量会让我爆体而亡。”

“先祖的这心脏,我得慢慢接受,不然会引来无尽的祸端……”

“现在调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也是时候出去了,现在得先去探一探情况。”

……

此后数日,在阿瑶悉心照料下,凡身上伤势渐愈,仿若冰封湖面于春日暖阳下,慢慢解封。

他常于竹寮踱步徘徊,目光须臾不离那画像,每瞧一眼,心中对往昔南疆神秘过往、对母亲跌宕生平便多一分好奇与探究之意。

一日,阿瑶姑娘如灵动雀鸟,穿梭山林归来,怀中抱着几本古籍,纸张泛黄,透着陈旧古朴,步入竹寮置于桌上,额间汗珠滚落,气息微喘道:“我想你许是想知晓大祭司之事,这些是族中旧记,被我好生寻来,或能助你解开心结、填补疑惑。”

凡仿若饥饿之人见珍馐,忙不迭翻开,泛黄书页仿若开启时光隧道,满是南疆深埋岁月的秘辛。

从金蛊养成之法,那严苛且凶险步骤详述眼前,饲蛊者需独居密室,以自身精血元神日夜滋养,每一滴血落下,都是与未知蛊虫的生死契约,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炼狱折磨,蛊若大成,则人与蛊仿若灵魂相融,能借蛊之灵,通天地神只、祈部族安康;再到祭祀典礼,盛大庄重,银铃于舞者腰间奏响,清脆之音仿若天籁,篝火彻夜燃烧,映红众人面庞,大祭司身着华服,立于高台,是神使降世,亦是族人精神脊梁,掌部族兴衰福祉。

凡沉浸书中,渐渐知晓母亲当年为承大位,决然闭关养蛊,那密室之中,无人窥见惨烈挣扎,蛊毒丝丝侵蚀骨肉,蚕食神魂,她该是何等坚韧,以柔弱之躯扛下磨难,又该是何等绝望,孤立无援,唯与蛊虫相伴,生死一线,只为不负传承、庇佑南疆万千生灵。

“阿瑶姑娘,我想祭拜下母亲,可有地方?”

凡合上书,眸中透着磐石般坚定。

阿瑶颔首,引他穿过蜿蜒曲折、竹影摇曳的竹径,至一处幽静山谷,谷中石碑简陋质朴,蛊虫磨蚀刻痕,其上刻着母亲之名,碑前祭品虽旧,却摆放齐整。

凡跪地,摆上新果,燃起香烛,额头轻叩碑石,声响回荡山谷,仿若心声传至幽冥:“娘,儿来迟了,过往错失,余生愿踏破铁鞋、探清您足迹,守好南疆这方故土,承您遗志,护部族周全。”

风过林梢,枝叶沙沙作响,似是江夏南叁冬温柔回应,呜咽低吟,抚慰其心。

……

一个月后……

“阿瑶姑娘!就送到这里吧,我得去找我的伙伴去了,此次南疆之行,还没有真正开始……南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嗯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

“兄弟!你叫做祭苍吧?”

“兄弟!哥们告诉你啊,这南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所有的普通人,几乎都在下城区,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工厂,在那里,有真正的南疆!”

……

“工厂?什么工厂?”

“哎呀!工厂,这不是南疆落后吗,所以就在发展工业……”

……

“哎!你tm叫什么?给老子过来!”

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身材臃肿、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浓密的络腮胡子从脸颊两侧延伸而下,更增添了几分粗犷之气。

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根黑色的鞭子,鞭子的手柄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鞭身则由坚韧的皮革制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的光泽。

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衫,衣袂飘飘。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帽檐微微下垂,遮住了他额头上方的部分光线。

“这个小白脸,还真的是俊俏,可惜啊,是一条贱命。”

“老子问你话呢?你tm没有名字吗?”

“祭苍……”

“好!拉下去,这个tmd刚才不搭理老子,居然敢怠慢老子,拉去让砸石头!”

说着拿着皮鞭狠狠的砸在了祭苍的背上。

“下一个!”

……

祭苍被粗暴地拖走,他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皮鞭留下的痕迹。

“等一下!”监工突然再次喊住祭苍。

不待祭苍回头,监工一拳砸在了祭苍的腹部,祭苍被直接击倒。

“这才能让我放心,没有道气,没有元神之力,一个凡人罢了,低贱的命!”

一处巨大的石料场,那里堆满了从山中开采出来的巨石。几个同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用简陋的工具砸着石头,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绝望。

“你,过去!”另一个一个监工指着祭苍,恶狠狠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