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门?
难不成眼前这女人是兰花门人?
我打量着这位胸口纹着兰花图案的女人,她面容端庄,眉目间竟无半分风尘气,反倒像极了书香门第的当家主母。
我知道兰花门的门徒分布全国各地,而且她们大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
出现在这醉花楼,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我也没有过早去询问她,而是继续假装江梓的助理,开口说道:“你们这里接待女宾吧?”
面前的兰花女微微欠身:“接待的,我们这里不分男女都接待的。”
“那给我们开个好点的包间,把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叫来瞅瞅吧。”
兰花女淡淡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随她穿过大厅。
两侧的\"楼亭\"雅间确实匠心独运,每一处都仿照古制,连檐角悬挂的铜铃都做得古意盎然。
几位身着各色汉服的女子或在煮茶,或在执棋,或在作画。
乍看之下,真如走进了某位文人雅士的私家庭院。
我们随她来到包厢中,包厢的装修依旧古色古香,几乎没有太多现代设备。
站在包厢中,我一阵感慨道:“久闻醉花楼雅致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兰花女掩唇轻笑:“公子过誉了,寒舍简陋,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这兰花女的每一句话无不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简单说就是文绉绉的,我听不惯。
招呼我们落座后,兰花女随即又对我们说道:“两位是第一次来我们醉花楼吧?”
我点头,兰花女又接着说:“那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规矩……”
江梓一直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不适应这种地方。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原则上是每人一个包间,不过也有客人是来团建的,所以我们也分中包和大包,就和外面的KtV一样。”
我抬手打断她:“意思说小包就是一人一间了?”
“对的,”兰花女点点头,温柔笑道,“二位站在所在的包间正是中包,你们看是要中包还是小包呢?”
还说只卖艺不卖身,这小包间不就是有名堂么。
当然了,我怕江梓一个人不习惯这种地方,只好对兰花女说道:“就这儿吧,赶紧把姑娘们都叫上来吧。”
兰花女淡淡一笑,继续说道:“那就得看二位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了。”
她停顿一下,“如果单纯欣赏才艺,我们这里有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姑娘。如果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聊天解忧。我们这里也有经过专业培训持证上岗的大学生。如果想唱歌喝酒,我们也有正经音乐学院毕业的……”
我真的惊住了,没想到在这内陆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
难怪麻园一提起醉花楼就两眼放光,这也太牛逼了吧。
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江梓都露出了一丝讶异的表情。
“怎么收费的啊?”我问。
兰花女淡淡一笑:“我们是按小时收费的,原则上是一千一小时,不过这是凭老板心情,我们没有强制要求……如果老板玩得愉快,可以适当多给一些,如果觉得我们醉花楼做得不好,也可以少给一点。”
这语气,太自信了。
兰花女又停顿一下,补充道:“对了,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二位,我们醉花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所以二位请自重。”
我点头准备换个话题了,结果一直没说话的江梓却在这时来了一句:“如果你们这里的姑娘非要跟客人走呢?”
江梓这突然发问,给我都问住了。
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什么太多表情。
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难不成她还想带走这里面的女人?
兰花女也愣了一下,微笑着回道:“那我们不干涉。”
好嘛,这不等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什么这不允许那不允许,说白了就是吸引人的一种营销手段罢了。
男人的那点心思,大同小异。
大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说白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不多时,兰花女便叫来了一群姑娘。
果然和一般夜场的女人不同。
她们没有浓妆艳抹,更不靠暴露的衣装。
一个个衣品讲究,妆容淡雅。
我扫视了一圈这十多个姑娘,终于知道了刚才在那湖岸边,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守着了。
这些女人的颜值真不低,而且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姐”。
兰花女这时向我们问道:“二位老板有相中的吗?”
我也不知道这群女人中,有没有麻园跟我说的那个名字中带云的女人?
我顿了顿,于是开口问道:“麻烦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字里有云字的姑娘?其实我老板是为她而来的。”
兰花女顿了顿,道:“您说的是云裳?”
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又只好问道:“只有这一个名字里有云字的姑娘吗?”
“对的,我们醉花楼每个姑娘的名字都是我们老板亲自取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就把她叫过来吧。”
我刚说完,兰花女便面露难色:“老板,云裳今日休息,实在抱歉。”
江梓又在这时开口道:“多少钱能来,直接说吧。”
兰花女依然温柔一笑,回道:“真的非常抱歉,云裳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别说我了,就连我们老板来了也没办法请动云裳,都是凭她心情上班的。”
这……
好大的脾气啊!
不过这样也更加让我想见一见这云裳了。
“这样吧,”兰花女继续说,“云裳今日确实不便,我先帮你们预约上,但楼里新来了一位清歌姑娘,琴棋书画皆通,尤其一手古琴弹得出神入化。不如……”
她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兰花女眉头微蹙,对我们说道:“二位老板请稍等片刻。”
说完,她急匆匆走出包厢。
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跟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左侧其中一个包厢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素白襦裙的女子匆匆跑了出来。
她发髻松散,面色苍白,怀中抱着一张断了弦的琵琶。
“拦住她!”
后面一道男人粗犷的声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