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锅铲,熟练地将锅里已经有些焦糊的饼翻了个面。
虽然我也不会做饭,但这种事情还是难不到我的,毕竟当初在老家时帮嫂子打这么久的下手。
绮罗兰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被烫到的手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
“兰姐,你这手艺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我一边翻着饼,一边调侃道,“没想到你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她轻哼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只是平时不太下厨而已,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我来做。”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调侃她,而是专心帮她处理锅里的饼。
虽然饼已经有些糊了,但勉强还能吃。
我将饼盛到盘子里,递给她:“你说你不会做干嘛非得自己来烙这饼呢?”
绮罗兰接过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她皱了皱眉,显然对味道并不满意,但还是傲娇地点了点头:“还行,至少没我想象的那么难吃。”
我看着她那副勉强接受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兰姐,你这是烙的啥饼啊?”
“这是蝴蝶酥,不过被我做砸了,以前我父亲经常给我做,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吃不到那个味了。”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立马瞥了我一眼。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敢不敢,”我连忙摆手,“只是觉得你这样挺可爱的,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
她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而是转身走到餐桌旁坐下,继续吃着那块有些焦糊的饼。
我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平时那个高高在上、冷静果断的绮罗兰,此刻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坐在餐桌前,笨拙地吃着并不美味的食物。
这样的她,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真实,也更加亲近。
“我能尝一下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好像很意外似的,盯着我看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真就分了我一点。
我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将饼放进嘴里尝了起来。
说不出什么味,感觉甜甜的,里面还有一些坚果之类的东西,吃起来黏牙。
“兰姐,这蝴蝶酥这么黏牙吗?”
绮罗兰突然“噗嗤”一笑,说道:“是我做得不好,不应该用锅烙,应该用烤箱的。”
“那你还用锅来烙?”
“我就是……看我父亲以前这么做,就想尝试一下,没想到失败了。”
她放下手中的饼,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些味道,就只能存在记忆中吧!”
“对,”我点头赞同道,“就像我母亲做的饭菜一样,可能并不美味,但我再也吃不到了。”
“你还吃过你母亲做的饭菜,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是我父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
绮罗兰说着,似乎有些伤感。
她又笑了声,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行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自己注意安全。”
我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她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此刻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放心吧,兰姐,”我笑着说道,“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开始收拾那些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厨具。
我看着她那副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她很庄严,神圣得不可侵犯。
就是那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立马跪下的女王一样的女人。
可此刻,我真的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她那真实的一面,原来竟也如此可爱。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扰她,转身离开了厨房。
走出小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绮罗兰正站在厨房门口,目送着我离开。
她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回到车上,汤圆和孙健立刻凑了上来,紧张地问道:“江哥,怎么样?兰姐没为难你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兰姐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你们别这么紧张,跟绮罗兰身边这么久了,你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孙健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跟在她身边久了,所以才害怕。兰姐打个喷嚏,整个红门上下都得紧张起来。”
“有那么可怕?她上面不还有龙头和掌旗大人么?把他们置于何地了?”
汤圆又解释道:“阿健说得真没错,兰姐虽只是坐堂,可她在红门里的地位就是和龙头平起平坐的。”
看来他们还真不一定见过绮罗兰如此可爱的一面,当然我也没多嘴。
只是告诉他们没事,一切都好。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显然还有些不放心,但见我神色如常,也就没再多问。
汤圆这时又向我问道:“江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渝州?”
“过几天,我先办一件事。”
说完,我拿出手机。
翻出刚才绮罗兰告诉我的号码,拨了过去。
只是片刻,电话就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呀?”
“兄弟,兰姐给我你的电话,说是你看见江波了?”
对面那兄弟立刻就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急忙回道:“对对,哥,他前两天来过我们店。”
“具体位置在哪?我马上过来。”
“就在油麻地庙街这边,千河洗浴,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对方还是很客气的,估计是绮罗兰的关系。
挂了电话,我立刻发动车子,向油麻地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来到庙街,一眼就看到了那家千河洗浴会所。
会所蛮大,一大块招牌很是显眼。
我将车停在楼下了后,便和阿宁孙健他们一起上了楼。
这会所不愧是红门旗下的,搞得蛮大,里面装修也不错。
暗红色的格调,一进去就给人一种暧昧的气息。
前台处,坐着两个青年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一见有客人来,立刻招呼道:“几位哥,洗澡吗?有熟悉的小妹不?”
其中一个穿牛仔夹克的青年直接走了出来,客气地伸出手:“哥,这边请。”
我扬了扬手:“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