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分身主动解除了影分身之术,情报一瞬间同步在了作为本体的鸣人的脑内。
鸣人微微一怔,消耗掉了影分身带给自己的情报,目光再次凝聚在眼前长铺的有关尸鬼封尽研究的卷轴。
“你睡醒了?”
鸣人将卷轴重新卷好收入自己的忍具包中,扭头看向发出悉悉索索杂音的香磷。
香磷将眼镜重新戴在鼻梁上,伸手理了理睡乱的发丝,轻嗯一声当作回答。
本来只想着小憩一会儿的香磷,却难得熟睡了一觉,身体的疲劳和精神的压力得到了释放,现在的香磷觉得自己的状态相当的不错。
“那就走吧,佐助他们在等我们两个。”
鸣人说道。
他之前就将自己的影分身留在了佐助的身边用以在最快时间进行消息的传递。
影分身刚才带给鸣人的便是汇合的消息。
“这间据点也要放弃了吗?”
香磷靠近鸣人身边,和鸣人并排走出实验室,大概猜到了原因,“是那个叫做飞段的晓组织成员有透露什么情况吗?”
鸣人点了点头:“那个叫飞段的家伙好像才加入‘晓’组织没多久,能够提供的情报也并不多,只大概知晓其他‘晓’组织成员的姓名和组队,以及几个‘晓’组织的据点。”
这是佐助用写轮眼的瞳术幻术得到的情报。
“我们接下来就按照飞段提供的那几个‘晓’组织的据点开始搜索其他组织成员,如果遭遇到的组织成员是宇智波鼬则交给佐助,如果是其他家伙,就交给我。”
在和佐助进行汇合的途中,鸣人为还不知情计划的香磷进行着情报共享。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加快脚步吧,现在时间争分夺秒。毕竟那几个‘晓’组织的据点会不会落空,如果侥幸遇到了组织成员,又会是谁,没有人能保证。”
鸣人大步向前,目光瞥了一眼香磷。
“我知道了!”
香磷大声回答,紧跟着鸣人。
在和佐助汇合前接下来的这段在昏暗地底的据点走道的短暂距离,香磷没有对接下来对“晓”组织的搜寻和可能发生的遭遇战有什么不得不开口询问的疑惑。
鸣人却抓着这段移动的距离思考着飞段被佐助的瞳术幻术控制而事无巨细透露出的各种情报。
先前鸣人告知香磷的情报已经被鸣人先进行了精简的处理。
但还有些对佐助和香磷而言“不那么重要”,对鸣人自己却“很重要”的情报。
鸣人牢记在心,思考着如何加以利用的情报,正是——
——“晓”组织的尾兽捕捉分配工作。
这些情报中有着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这对组合被“晓”组织的首领安排的对于四尾人柱力,岩隐的云游僧人老紫的捕获工作。
还有“艺术”二人组,迪达拉和赤沙之蝎的准备前往风之国的砂隐村捕获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的情报……
……“晓”组织的尾兽的捕获分配倒是和鸣人知道的没什么差别。
其实鸣人也不在意四尾或者一尾,甚至是其他五、六、七、八根尾巴的尾兽。
从不死二人组的死亡,到如今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飞段所阐述的情报大部分已经失去了时效性。
就比如“晓”组织对四尾和一尾人柱力的捕获工作,飞段口中这两段情报都属于“现在进行时”。
可流逝的时间,四尾和一尾是否已经被“晓”组织收入囊中,早已经变作了未知数。
鸣人唯一感兴趣的,是飞段口中透露出来的有关三尾的情报。
原着中并没有清晰描写前三尾人柱力的第四代水影枸橘矢仓究竟是何时死亡,随着尾兽人柱力的死亡,尾兽也会消失。
身为查克拉集合体的尾兽不是单纯的生命,在消失之后,它们又会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在自然界重新凝聚出足够的查克拉复活。
鸣人只能通过原着中迪达拉和蝎的艺术二人组进行一尾捕获的时间获得大致的推断。
可现在“晓”组织对尾兽们的捕获时间完全脱离了原着。
原着中有着明确捕获时间顺序的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被抽离了尾兽之后,“晓”组织的不死二人组才捕获了二尾人柱力。
可现如今,直到鸣人和佐助合作杀掉了不死二人组为止,二尾人柱力的二位由木人都不知道死多久了,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却还活得好好的。
鸣人本以为没办法再获悉三尾复活的时间,谁知道居然从飞段口中得到了这一情报。
三尾的复活。
飞段的说辞是“晓”组织已经重新感应到了三尾,正在花费时间搜寻三尾具体的位置。
而负责三尾搜寻和捕获工作的是绝和与飞段同为“晓”组织新人的——阿飞。
或者说——宇智波带土。
“需要我帮忙吗?”
佐助突然出声的询问打断了鸣人的思考。
不知不觉中,鸣人和香磷已经走完了大蛇丸据点的那段廊道,和佐助一行汇合。
鸣人收回思绪,望向佐助。
“你从以前开始就喜欢一个人闷头思考,从不和其他人商量。”佐助也顺势和鸣人对视,他黑色的眼眸盯着鸣人的双眼,问道:“那个叫飞段的家伙告知的情报里,有什么你很在意的情报吗?”
就算不使用写轮眼,佐助的眼睛也足够敏锐。
“其他人呢?”
鸣人没有回答佐助的询问。
在大蛇丸的据点外,音忍四人众和鬼灯水月全都不在佐助的身边。
佐助独自一人等待着鸣人和香磷的汇合。
听到鸣人的反问,佐助又无言盯着鸣人看了一会儿,鸣人毫不遮掩自己对佐助问题的避讳。
佐助收回目光,也没打算继续追问。
他顺着鸣人转移的话题回答道:“按照计划,我们会从距离最近的‘晓’组织的据点前进,时间紧迫,我让他们先一步行动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此刻的佐助又并没有急着行动。
佐助其实有些茫然,从大蛇丸的束缚中解放,佐助又主动让自己更进一步深入自己对鼬的复仇中。
他的复仇充满了危机,和鼬同归于尽在佐助心中都能算作复仇成功。
他茫然自己的未来……不,佐助并不是对自己感到茫然,而是对他的周遭感到茫然。
比如——
——“拉拢着一堆实力强大的叛忍的‘晓’组织的目标是封印着尾兽的人柱力,将威胁着你的他们解决掉之后,鸣人,你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他和鸣人三年未见,杳无音讯多年的鸣人此刻选择了何种道路,佐助感到好奇。
“回到木叶。”
鸣人的回答,让佐助双目微瞪。
那是做足了准备,但还是难掩震惊的表现。
比起惊讶的佐助,鸣人的反应则冷淡了许多:“你想要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对吗?但佐助……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佐助的确很清楚。
佐助追随大蛇丸的行为,看似主动,却充满了无奈。
中忍选报考试的遭遇、鸣人的叛逃——以及从宇智波覆灭的那天晚上之后,趁着木叶虚弱之际,再次出现在佐助面前展现着万花筒写轮眼恐怖之处的宇智波鼬。
让佐助明白继续待在木叶,他或许能继续顶着“宇智波一族的天才”的名号作为木叶优秀的忍者一员活跃在忍界。
但再也无法越过他和鼬之间的实力差距,他的复仇……不仅仅是他的复仇,还有当初和小樱一同作出的将鸣人带回木叶的承诺也无法兑现。
鸣人初次在佐助面前展现的尾兽的力量,让佐助明白,他继续待在木叶,不仅仅是放弃了对鼬的复仇,也是放弃了追回鸣人的可能性。
再加上咒印日复一日对自己精神的侵蚀,佐助在“被迫”中主动选择了大蛇丸。
而鸣人早已有了决意。
三年前,不惜将木叶的民众拉入忍者间的纠纷,鸣人就已经展现了自己的决意。
主动选择的鸣人不会再回到木叶。
三年后的现在,鸣人再次回到木叶只有一种可能。
“……你也和我一样,选择成为了复仇者了吗?鸣人。”
鸣人的所作所为看着的确像是复仇者,积蓄力量对木叶复仇。
鸣人并不奇怪佐助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不一样。
“我觉得自己更像是……求生者——在这思想扭曲的忍界中再常见不过的极端的求生者。”
鸣人纠正了佐助对他的定义。
“谁要我死,我就先一步杀掉想要杀死我的人。”
合理的杀戮,不合理的杀戮。
无需纠结杀戮的意义。
杀和被杀。
这本身就是这扭曲的忍界人人奉行的绝对法则。
就如同创立了木叶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两个意见相悖的人却能握手言和铸造出一场看似终结了争斗的和平,仅仅是因为他们无法杀死彼此。
不论是于心不忍或是实力不足,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死去的人会成为错误。
活着的人会成为正确。
宇智波佐助是不在意自己死亡的复仇者,他只要能确实的“杀”掉宇智波鼬,并不会在乎自己复仇之后的“被杀”。
但鸣人是求生者,他不会容许死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他毫不犹豫摒弃了“被杀”的选择,他只会以别人的死亡来延续自己的存活。
“佐助……”
鸣人上前一步靠近佐助,轻声低语道:“木叶那些想要‘杀死’我的家伙我可还没有……杀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