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姜辰听后,心中不禁美滋滋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何晓薇忽然眼神一转,如同夏夜中闪过一抹冷星,白了姜辰一眼,语气里带着一抹调侃道:“不过,传闻中那位大英雄与北羌三公主似乎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何晓薇的话犹如一道霹雳,轻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在姜辰耳际流转,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那声音带着淡淡调笑,却也让人心生无限遐想,如同潺潺溪流注入了夜色的密林,既温柔又充满诱惑。
姜辰闻言,脸颊顿时火辣起来,红晕沿着颧骨渐渐蔓延,他一时难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慌忙辩解道:“这个……那个……这都是谣言,呵呵呵,谣言罢了!其实我和那个北羌三公主……”
话音未落,何晓薇便忽然摆手,高声喝道:“停!停!停!”只见她故意放低语调,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断然:“我又不是十六王妃,我不想听你那些风流韵事!”
这话语如同一道冷水,猛然浇灭了姜辰心中那股得意的火苗。
姜辰心中一阵窘迫,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低下头,露出一丝尴尬而无奈的苦笑,那笑容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全都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
船在梁淮河上缓缓摇曳,夜风轻拂,河面上映出两人的倩影,渐渐与灯火交织成一幅朦胧动人的画面。
只有那江水轻拍船舷的低吟声,与远处市井的喧嚣交织成一曲低回悠长的旋律。
片刻寂静后,姜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按照何晓薇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易让步。
果不其然,船上风依旧,何晓薇忽然低声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坦诚:“开始的时候我是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的,这对我来说,绝非儿戏,根本不是随便谈谈就能定下来的终身大事,但是……”
她那双眸子闪烁着复杂情感,似在回忆,又似在叹息,满是无奈和隐秘的不甘。
姜辰听了,心中微微一凛,眉宇紧锁,迫不及待地追问:“但是什么?”他的声音中满是急切,仿佛早已迫不及待想把这段往事一窥究竟。
何晓薇看着姜辰,眼神柔和而又坚定,缓缓说道:“但我爷爷仿佛知道了全部,他问我,是否在那一次陪着十三公主去太医院拿药的时候,我在那两碗清水中加了什么东西。”
姜辰的心中猛然一紧,思绪万千。他暗自想到:果然,何丞相那冰冷的眼神与精密的分析,从未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随即,他低声问道:“你承认了吗?”声音虽轻,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期待和不安。
何晓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没有,我怎么可能?但是爷爷对这件事极为笃定,甚至说起德妃娘娘被打入冷宫时的那一幕时,他的语气中有种隐隐的警告,好像一切远比我们表面看到的更为复杂。”
何晓薇目光渐渐转向远处,望着江边那偶尔飘来阵阵孩童嬉笑的声音、看到岸边不经意传来的烟花爆竹声,她轻轻低语:“爷爷说,之前的十六皇子荒淫好色,言行放荡;可如今的你——一个能带着上将军收复西域、平定北羌公主来犯的十六皇子,实在让人难以置信。爷爷说,直到那个荒淫无度的十六皇子的出现,才解释了这一切。”
姜辰望着何晓薇俊美的侧脸,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柔情与爱慕,不禁脱口道:“小薇儿……”话语未完,他又感到一阵心跳骤停,仿佛脑海中所有杂乱无章的思绪都凝结成了一瞬的静默。
何晓薇似乎没有理会他的呼唤,自顾自继续道:“爷爷还说,穆绅儒向你施压,说皇族的血液不允许有丝毫掺假的可能,必须将你定位为一个普通皇亲,只要你不去争那天子之位,他便不会与你为敌。”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骤然低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心酸。
“可是,你我都清楚,堂堂的十六皇子怎么可能甘心低就,位居人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就像江上那猛烈撞击堤岸的浪花,既不容拒绝,也不允许妥协。
何晓薇顿了顿,轻轻叹道:“后来,穆绅儒为了巩固穆家的地位,过来提亲,逼得爷爷左右为难。爷爷虽然极为不情愿,但为了报答当年穆老英雄对何家的恩情,只能答应。”她的声音变得缓慢而悠长,每个字仿佛都沉甸甸地落在姜辰心头。
听到这里,姜辰的心猛然剧震,一种不可名状的怒火与悲哀在胸中翻滚。
他双拳紧握,仿佛想要抓住那虚空中流逝的时光,大声说道:“这……这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安排牺牲你,我不能让你为我去换取那虚名虚利的朝中地位!”
话音刚落,姜辰情绪激动,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的光芒,他的声音中透出亟待脱逃的焦虑与不甘,几乎快要溢出胸腔。
何晓薇却轻轻摇头,柔柔地拒绝道:“傻瓜!我们走了柔姐姐他们怎么办?你让我爷爷怎样向穆家交代?”她的声音既带着无奈,又充满温情,似乎在为这沉重的责任寻找一条出路。
姜辰急忙反驳:“那也不能牺牲你啊!你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穆正易!”话语之间满是焦虑、愤怒和深深的无奈,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捉弄人的笑话。
何晓薇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淡淡道:“喜欢与不喜欢又有何妨?这一切本是穆家为了巩固朝中地位的阴谋罢了,他们想借此来控制家族的命运。”
说完,她的话语忽然变得轻柔,眼底闪烁着一丝狡黠:“可是,我已经替你争取到了——如果真到结婚,那必须等一年。一年内,我必须出使东齐,回来之后才可结婚。”
听到这话,姜辰顿时神情复杂,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他燃起了与何晓薇同甘共苦、共度危机的决心;另一方面,对于必须牺牲她来换取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命运,他心中涌起一阵排山倒海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