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一阵暗喜,突然感觉到了机会来了,至少现在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仿佛在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的目光在德妃和梁皇之间游移,心中迅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德妃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姜辰敏锐地察觉到,德妃的犹豫并非完全出于对真相的恐惧,而是因为她自己也深陷其中。
整件事是德妃自己所做的,倘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便是欺君之罪。
而德妃如果不全说出来,甚至说一部分留一部分,那么将必然会夹杂着谎言。一旦谎言被戳破,德妃又是欺君之罪,便又是死路一条!
姜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冷笑。虽然现在十六皇子看似处于劣势,但是细细想来,德妃也并不处于优势!
她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而姜辰只需要抓住她的破绽,便能扭转局势。
“陛下!”礼部尚书穆绅儒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默。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微臣以为,现在应该先把这个假的十六皇子打入天牢,凌迟处死才对!”
穆绅儒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头。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冷冷地盯着姜辰。
穆绅儒素来与十六皇子不合,到现在这个时候更是一顿猛踩,显然是想要借此机会彻底将姜辰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梁皇出奇的冷静,本身就多疑的他,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梁皇看了一眼群臣,有的微微摇头,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则压抑不住自己嘴角的微笑。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仿佛在等待着梁皇的决断。
梁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安南将军钟晓单身上,只见他抬起头,似乎有话要说。
“安南将军似乎有话要说?”梁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试探。
钟晓单出列,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臣以为,穆大人此言差矣!现在仍然是迷雾重重,无论是判谁的罪,都不应如此草率!”
梁皇微微点头,非常认同钟晓单的话。他的目光在钟晓单和穆绅儒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权衡。
何丞相一直在注视着梁皇的表情,看到梁皇的表情出现的变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仿佛在权衡着什么。他转头向十六皇子姜辰问道:“十六殿下,对于德妃娘娘的事情,您怎么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十六皇子姜辰。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姜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却异常平静。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他的命运。
姜辰压制住内心波涛汹涌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梁皇说道:“父皇,自从西域回来之后,就因为儿臣的婚姻之事,就和母妃出现过争执,闹过不愉快!”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丝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姜辰转头对德妃说道:“母妃,儿臣知道你中意杨大人的三女儿,想来个亲上加亲,以壮大我们播州杨家的权势。但是儿臣心中已经有别人了,是儿臣有口无心,说话重了点冲撞您了,但是您也不应该乱说儿臣的身世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仿佛在控诉德妃的无理取闹。德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姜辰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继续说道:“母妃,儿臣是您生下来的,倘若儿臣不是皇子,那您是和……怎么生下儿臣的呢?你这不是让天下耻笑于父皇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德妃的内心。
姜辰三两句,就将姜辰的身世之谜,说成了因自己不听母妃的话闹别扭而出现的污蔑。
“壮大播州杨家的权势?”
“德妃和谁生下的十六皇子?”
这两个问题像两枚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原本对十六皇子真假持怀疑态度的大臣,此刻却因为姜辰的这一番话而变得迟疑起来。
毕竟,这种说法太过荒诞,若十六皇子真是假的,那德妃的清白何在?她的身份何在?
有些大臣忍不住低声私语,纷纷讨论起来:
“若德妃当真在一年前就知晓,那为何不早早禀明陛下?”
“这可是皇室血统的大事,怎能隐瞒整整一年?”
“难道德妃娘娘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可是,若真如十六皇子所说,这不过是母子不和之言,那这场闹剧又是谁挑起的?”
何丞相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梁皇的表情。他深知陛下的多疑性格,若德妃的证词稍有破绽,便极有可能引发梁皇的猜忌。
而十六皇子姜辰的回答,虽然看似随意,实则极为巧妙,一举将矛头从自己身上引向了德妃。
姜辰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亲上加亲,以扩大播州杨氏的权势?梁皇心中也明白,现在播州杨氏因为依靠德妃的关系,现在已然是全大梁最富有的家族,朝堂之上大理寺卿杨正明等都是播州杨氏的族人,倘若在扩大的权势的话,那么只有……
而姜辰说说怎么生下的十六皇子,虽然及时改口,但是谁都能听出来,最开始姜辰所说的是德妃和谁生下的十六皇子……
梁皇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目光如刀般锐利,冷冷地盯着德妃:“德妃?”
德妃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她突然间下跪,声音颤抖:“陛下,臣妾……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