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那说一些你知道的!”
姜辰微微俯身,眸光深沉,声音缓缓落下,每一个字都如同战鼓擂响,震得柳三心神不宁。
“柳三,礼部尚书穆绅儒让你去把更夫的打更时间调慢半个时辰,你让宝通赌坊的甄老板与京兆府尹杨维谦联手给更夫白寅郎设局,逼死白寅郎,占其妻子。”
此言一出,柳三的瞳孔猛然收缩,浑身一颤,似是被这句话敲击到了最深处的恐惧。
然而,姜辰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凌厉,直击他内心最深的恐惧:“而调慢打更时间的目的,就是配合去绑架十三公主。”
柳三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愣愣地盯着姜辰,嘴唇微张,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知晓这一切。
“殿下……草民……”柳三的喉咙微微滚动,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惊惧。
“现在,甄老板和杨维谦都已经认罪伏法,”姜辰的语气冷静,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威胁,“包括和你的联络方式,你收受贿赂的金额。”
柳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就因紧张而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如坠深渊。他急切地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
姜辰微微一笑,毫不掩饰他眼中的轻蔑,便直接掏出两份卷宗,轻轻抛在他面前,纸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一柄重锤,砸在柳三心上。
柳三的心跳声几乎能传到耳中,眼前的卷宗让他意识到自己早已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深渊。
然而,姜辰并未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又从袖中取出第三份卷宗,语调平缓,却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三司会审的审讯之下,礼部尚书穆绅儒也将所有的事情进行招供,以换取陛下宽大处理的机会。”
柳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这句话彻底粉碎了他最后的侥幸。他的目光闪烁,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不愿开口,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裤角,露出了内心的不安。
姜辰嘴角微微扬起,眼神犀利如鹰,缓缓地蹲下身来,与柳三四目相对,冷笑道:“倘若你明知道与绑架十三公主有关而继续参与,那你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杀头的命运,而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穿透了柳三的灵魂。
柳三的身体猛地一震,心中的恐惧感迅速蔓延,像冰冷的毒蛇,一点点地将他全身吞噬。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面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草民冤枉!”柳三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声音凄厉,带着几分绝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拖上刑场,“我没有做!我没有参与!”
然而,姜辰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冷冽,毫无怜悯之意。
“你冤枉?呵呵……”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凌厉,“你们所做的一切,早已暴露。”他说完这句话,猛地将手中的卷宗摔在柳三面前。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将第三份卷宗狠狠地甩在柳三面前,纸张翻飞,落在地上,上面的供词清清楚楚,甚至还有按下的红手印,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催命的符咒。
姜辰站起来,淡然地扫了一眼柳三,冷冷说道:“你认为就算甄老板和杨维谦招供了,穆绅儒会为九皇子顶罪吗?”
柳三听到“九皇子”三个字时,脸色更加惨白,甚至连呼吸都乱了几分,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
“可惜你们绑错了人,柳三。”姜辰的话语如同一根锋利的针刺入柳三的心脏,“十三公主是陛下的命根子,若她有半点闪失,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会被斩杀!你觉得穆绅儒有那个胆量为九皇子顶罪吗?”
话音未落,柳三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的目光绝望地望向那几份卷宗,最终像是认命一般,颤巍巍地伸出手,将卷宗慢慢打开。
上面,赫然记录着穆绅儒等人的全部罪行,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们当时的口供和细节都一一罗列,最后的红手印更是像一柄无形的利剑,狠狠地刺入柳三的内心。
柳三再也无法支撑那薄弱的防线,整个人如同被打翻的瓷器,满身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
他低下头,双手开始不自觉地发抖,冷汗如雨水般渗透了他身上的衣衫。
“我...我...”柳三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恐惧像潮水一样拍打在他身上,他几乎要沉沦其中。
姜辰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只见他缓缓地掏出来金牌,声音低沉而稳重:“倘若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来,我可以用我的金牌,换取你一线生机。”
柳三的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姜辰,眼中充满了挣扎与犹豫。他的呼吸急促,额角的青筋微微暴起,仿佛正在做出一生最重要的决定。
沉默片刻,他终于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十六殿下……此话当真?”
姜辰微微颔首,眼神深邃,不带丝毫虚假:“当真。”
这一刻,柳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充满了屈辱与恐惧,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说!我全都说!”
白秉公见状,立即朝狱卒挥了挥手,狱卒们立刻上前,铺开纸张,准备记录口供。柳三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所有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隐瞒。
白秉公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着狱卒们记录下所有内容,最终让柳三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然而,就在这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之时,牢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呼喊——
“启禀白大人,刚才狱卒来报,安南将军在寻找十三公主时,有了新的发现!”
此话一出,姜辰的心猛地一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哦?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