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
璃月,天衡山一带的废弃村落。
云堇、荧、派蒙沉默着看向远处的申鹤。
【神女降临在我身旁。】
【不想说话,只是一味吃刀……】
【申鹤原话:“或许戏曲中的那个小女孩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样勇敢。”呜呜~我的申鹤。】
【我已经要被这残酷的事实击溃了……】
【人心比孤煞的天命更可怕。】
“真相如此,实在令人唏嘘。”
“难怪她说神女并没有戏中所唱的那样勇敢,因为她本就是被迫面对那样凶险的场面。”
“看来家父所做的《神女劈观》,很可能需要进行一番修改……”
荧突然对云堇说道:“谢谢。”
“啊?旅行者,你突然向我道谢干嘛?”
“谢谢你,愿意因为申鹤修改你父亲留下的戏曲。”荧正色道。
派蒙点头道:“是呀是呀,那是你父亲的心血,然而你却愿意为申鹤而做出修改。”
云堇说道:“二位言重了,若是家父在此,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神女劈观》虽然说是家父的心血,但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将神女的传唱下去,让璃月港的观众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可若是这一出戏会让神女本人感到悲伤,那《神女劈观》存在的意义就已经颠倒了。”
【云师傅真的是三观正的同时情商还高。】
【好温柔的云堇,比起自己父亲的心血,更在乎当事人的感受。】
【云堇:老爹,改剧本!!!】
【老爹:乖女儿,你可真是太孝了。】
“荧,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些安慰申鹤的话?”派蒙问道。
荧摇头道:
“不用,申鹤一定不希望得到我们的安慰。”
“……那好,我们继续寻找秘华石的线索吧!”
派蒙做出一个加油鼓劲的动作。
很快,三人又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寻找一圈,最后都未能找到相关线索。
“嗯……已经在周围找过一圈了,还是没有看到线索。”派蒙无奈道。
荧抬头看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先去和君白、申鹤会合吧。”
“嗯。”x2
回到村口,申鹤和明俊的对话还在继续。
明俊语气感叹道:
“有一年我回来的时候,也从路过的商人那里听说有关「白发仙女」的故事,却没想到是你。”
紧接着,明俊又痛心疾首道:
“我与你父亲本是至交好友,当初曾有机会阻止他举办仪式,却出于心软放任自流,最终酿成大错。”
【原来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啊。】
【我说你个老家伙在愧疚啥,合着你也是造成我老婆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也不算罪魁祸首,毕竟这位老人家只能算是外人,没有理由管别人的家务事。】
【良心遭到谴责的旁观者而已,比起那个初生还算可以了。】
“每年我都会带些花回来,心里也一直觉得欠你们一句道歉。”
“老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君白抱着伊牙走过来,道:
“作为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你作为外人能阻止他第一次,但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那人始终认为,申鹤的命格是造成一切的根源,那件事就一定会发生。”
“需要向申鹤道歉的不是你,而是那个不配称之为父亲的人。”
明俊在这件事上,确实不欠申鹤,不过是因为那神志不清的家伙关系尚可。
所以才会在事情发生后受到良心谴责。
就像目睹杀人事件的旁观者一样,难道没有站出来阻止事件的发生就代表那人有罪吗?
更何况,即使真的劝阻成功又能怎样?
对于杀人犯来说,这一次没有成功,那还会有下一起事件。
即使那一次申鹤的父亲被明俊阻止,那个被魔神残渣蛊惑的家伙,还会计划第二次。
永远不要将事情的发生归结到旁观者的不作为上,因为真正的恶是犯下罪孽的人。
【不愧是白哥,总是能将道理掰扯明白。】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与其说是老伯的不作为导致申鹤悲剧,真正造成悲剧的难道不是那个伪人吗?】
【扪心自问,换作我们是老伯,难道我们就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谁能肯定地说?】
“前辈。”申鹤向君白点头,然后看向明俊,“明俊伯伯,就像前辈说的那样。”
“为爱人,那人可以付出所有。”
“即使是我也如此……”
明俊叹息一声,然后看向君白,说道:“这位先生直呼在下名字就好。”
“与阁下称兄道弟,也是折寿我这老骨头。”
纠正君白会让自己折寿的称呼以后,明俊才对申鹤问道:“那……你还恨他吗?”
申鹤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本是孤辰劫煞,师傅赐我红绳锁魂,帮我压制狂躁的心性,但也让我的情感淡漠如仙人。”
“如今提起往事,与其说恨或不恨,不如说是无感。”
【阿鹤,你说一句恨可以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心痛。】
【听到这里直接破防。】
【我也想要我的感情淡漠如仙人,这样我就不用理会尘世的那些非人之物了。】
【比起极度憎恨一个人,更可怕的是最恨的人在眼前没有办法提起情绪……】
“这些年,也确实是辛苦你了……”
明俊叹息道。
“申鹤、君白——我们回来了!”
荧、派蒙、云堇三人远远走来。
明俊见状,对申鹤道:“那我就先告辞了,知道你没事,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再给你讲一讲往事。”
明俊转身离开,走前对君白说道:“阿鹤这些年,有劳先生照顾了。”
“作为长辈,对晚辈有所关照是应该的。”
君白放下伊牙,双手抱胸笑道。
“有先生在,我也算是能放下心来了。”
明俊感慨,然后对来到荧一行人点头示意,这才离开这座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