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连忙说道,“让王爱卿回来吧,你们这都是说的啥。”
宋应星讪讪的对着竹筒喊道:“葵心先生,陛下让你过来了,”
只见王徵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学着朱慈烺的样子,边走边把竹筒的线缠绕在竹筒上。回到亭子里,躬身说道:“陛下,没想到,你连竹筒传声都会啊。”
朱由检摆摆手,“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吗。朕也是看他们三个傻坐在这里,便带着他们三个做来玩的,朕也记不得在那本书里见过了,反正有这个印象。”
王徵正声的回答道:“是沈先生的梦溪笔谈,里面提到过,但是没有那么详细。陛下真是大才。居然给做出来了。”说完躬身重重的行了一礼,宋应星也跟着躬身。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扯远了,朕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提高一下通话的质量,你们刚才也试过了。声音小,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距离再远一点也就听不到了,你们看能不能优化一下?让它的声音传的更远,声音更充实。就比如,朕在东暖阁,可以直接和永定门的守军直接通话。”
宋应星躬身说道:“陛下,这恐怕很困难,我和葵心先生,并不擅长这个东西。”
王徵在一旁也连连点头称是。
朱由检对着朱慈烺和朱微娖摊了摊手,意思是:“没戏喽”
朱慈烺和朱微娖,听见他们的对话,嘟着嘴巴,像个泄气的皮球。
朱由检看着两个孩子的表情,说道:“你们也不用那么灰心,宋爱卿只是说,很困难,并不是没有希望,”
“父皇,真的吗?”两个孩子眼里放着光,
朱由检点点头,看向王徵和宋应星,“两位爱卿,朕知道,这个很难。但是再远的路,只要我们肯走,终会有到达的一天,不是吗?”
王徵和宋应星点点头,王徵说道:“陛下所言甚是,很多路都是我们的祖辈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有了目标,大家一起努力,就能完成这个目标。”
朱由检点点头,“王卿此话不错,很多东西不怕你去做,就怕你不做,所以这个东西就麻烦二位了,这个也不急,两位爱卿先忙完手下的工作,再来研究也不迟。”
两人躬身行礼:“微臣遵旨”
朱由检把另外新做一套传声筒和现在这一套,一人一套,递给了两人,两人便躬身施礼告退。朱由检也带着三个小孩子,回到了坤宁宫,看到周皇后,田妃,袁妃,身前都摆着一副算盘,正在哒哒哒的算着账。朱由检,愣了一下,华服店生意这么好的吗?
本来坤宁宫的小太监要通报的,被朱由检制止了,朱微娖走了宫里,便跑到周皇后的跟前,“母后,父皇弄个那个竹筒可好玩了,我们一起玩吧,”
周皇后宠溺的看了一眼,朱微娖,“微娖,你自己去玩,母后正在忙。”
朱微娖哦的一声走开了,跑到朱由检跟前。“父皇,母后正在忙,看来我们今天要去别的地方吃饭了,”
几个妃嫔一抬头发现朱由检正站在殿内,连忙起身施礼:“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还望陛下恕罪。”
朱由检笑道,“没事,没事,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忙,”
周皇后上前回答道:“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华服店最近生意特别好,陛下猜猜,我们赚了多少钱?”
朱由检捏着下巴,转着眼珠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一百万两银子?”
周皇后黑着脸,“陛下,你在做梦呢?还是一百万银子。只赚了一万多两,就够我们几姐妹忙活半天的了。‘”
朱由检笑着说:“可以啊,几天就赚了一万两,至少宫里的日常开支有了呗。”
周皇后嘻嘻笑了笑,说道:“这倒是。”
朱由检看向众人,说道:“都收了吧,准备用膳了,”
众人纷纷躬身施礼,“遵旨”
于是众人开始收拾着宫殿,不一会儿几张大桌子放在了坤宁宫殿内,端着各类食盒的传膳太监,开始把食盒的膳食摆在桌子。朱由检便招呼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包括给几位娘娘帮忙的宫女太监都很荣幸的上了桌子吃饭,虽然不是和皇帝和皇后坐一桌,但是也倍儿有面子。
吃完晚饭,周皇后让人撤掉桌子,摆上算盘,把今天最后一点账弄完,朱由检一看这这阵仗,“得,我还是回乾清宫吧。”
朱由检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忙吧,朕回去了,”
众人甚至都没有抬头,朱由检耸耸肩,带着王成栋往乾清宫走去。
回到乾清宫,西洋钟上面指针刚好在九点钟。吩咐王成栋,打水来,洗脸洗脚。朱由检弄好之后,趴到卧榻上静静的睡去。
“零零六,零零六,我是长江,我是长江”朱由检的脑子里,突然出现长江的声音。
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长江有什么什么指示?”
“零零六,下午你唤我有何事?。下午我见人多,不方便说话哦”
“长江,长江。实在抱歉,下午并非有意打扰,只是为了测试传声筒的,习惯那样喊了”
“好嘛,零零六,最近你干的不错,成功的解决了很多难题,请继续加油”
“长江,放心,零零六肯定全力以赴。”
一夜无话,零零六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也就是传说中的九点钟,基于大明内阁的存在,皇帝不用天天去上朝,有什么事,奏折递到内阁,内阁批复,皇帝盖章,就可以施行了,于是才会有了那么多的冤假错案。
王承恩站在乾清宫门外,轻声的喊着,“皇爷,皇爷,您醒了没?”
站在王承恩的身后还有兵部尚书杨嗣昌和孙承宗,孙承宗看着杨嗣昌,撇了撇头,意思是:“皇帝经常不上朝吗?”
杨嗣昌摊摊手,耸耸肩。没过一会儿,殿里传出声音来,“老王,进来吧,”
王承恩,向两位大人告了声罪,并让两位大人再次候着,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走到朱由检身前,“哟,皇爷你怎么才醒啊,杨大人和孙大人,等您半天了。”边说边伺候着朱由检穿鞋,穿衣,让宫女打来热水,给朱由检洗脸。朱由检洗漱完毕,便来到东暖阁,对着王承恩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宫殿外的小太监,高声喊道:“宣,杨嗣昌,孙承宗,觐见。”
杨嗣昌,孙承宗,快步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微臣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端着茶水,轻声的吹了一下,抿了一口,“两位爱卿,平身,赐坐,”
“谢陛下”
门口小太监闻声,端来两张小凳子,杨嗣昌和孙承宗,站起身来坐到小凳子上。
朱由检看向杨嗣昌身边这个老头,只见他身形佝偻,面容苍老如树皮,满脸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他的头发花白稀疏,如同冬日的残雪,稀稀拉拉地覆盖在头顶。
眼神却依然锐利,犹如寒星般闪烁,透露出他内心的坚毅和智慧。他的身姿虽然不再挺拔,但却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雨的沉稳和坚定。
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什么,嘴角偶尔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辉煌。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那是岁月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一生操劳的见证。
朱由检看向孙承宗说道:“这位应该就是孙承宗,孙太傅吧,”
孙承宗拱手说道,“回陛下,微臣正是孙承宗。”
朱由检看向孙承宗,“太好了,孙太傅,你终于来了。”说完跑下台阶,拉起孙承宗的手,重重握了握,孙承宗被朱由检的动作搞得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
孙承宗呆呆的看了一眼杨嗣昌,杨嗣昌扭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不得不说皮鞋穿着就是舒服。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说道:“朕特意让人请孙太傅回京,是想让孙太傅总揽辽东,抵御鞑子。”
孙承宗眼睛一亮,果然如此,“哎,看来这辈子跟辽东是撇不清关系了,”拱手说道:“陛下,想让微臣怎么做。”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现在的局势,外有女真鞑子,内有流贼作乱,朝廷必须先剿灭一方,不然腹背受敌,朕想让孙师傅,镇守辽东,不需要进攻,防守就行,保证两到三年之内,鞑子不能入关。不知孙师傅,意下如何。”
孙承宗想了想,拱手回答道:“陛下,如果仅仅是防御的话,臣可以做到不放一个鞑子入关,”
朱由检眼皮一抬,“孙师傅,以前鞑子入关都是从蒙古绕道长城,挖开长城进关,所以孙师傅,这个问题你怎么处理,”
孙承宗,其实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 鞑子前三次都是从蒙古绕道,挖开长城进关劫掠,但长城一带,太宽了,只能固守城池,便拱手回答道:“陛下,只能多收集女真鞑子的情报,探查出他们的动向,毕竟长城沿线范围太广了,”
朱由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摇了摇说道:“这么说来,鞑子还是可以从蒙古绕道,来劫掠中原。孙师傅,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孙承宗不停的思考着,回陛下:“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朱由检哦了一声,“孙师傅,说说看”
孙承宗看了一眼杨嗣昌,开口说道:“陛下,可以把兵力布置在长城上,这是这样做,需要大量的兵力。”孙承宗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杨嗣昌这时开口说道,“陛下,兵部已经开始和女真鞑子接触了,希望可以议和,”
孙承宗瞪大了双眼看着杨嗣昌:“杨大人,怎么能女真鞑子议和呢?女真人残害我们多少同袍,不能议和啊,陛下。”
“孙大人,这都是缓兵之计,陛下说了,只是拖着他们,不让他们轻易叩关。”
朱由检点点头,“杨大人说的没错,只是缓兵之计,孙师傅,你来总领辽东如何?
孙承宗立马跪地叩首,“陛下,微臣愿意为朝廷捐献残躯。”
朱由检站起身来说道:“拟旨,任命孙承宗为辽东督师,赐尚方宝剑,总领辽东所有军务。”
孙承宗叩头谢恩,“谢陛下信任”
朱由检点点头,“起来吧,但是孙爱卿,你的任务的侧重点,在关内,不能让鞑子从蒙古绕道进关,这是重中之重。”
孙承宗起身躬身说道:“微臣遵旨,”
朱由检接着说道:“孙爱卿,你负责一段长城,我让卢象升在负责一段长城,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吧。”
“臣遵旨。”
正当杨嗣昌和孙承宗准备告退之时,朱由检的话语又传了过来。“孙师傅,如果事不可为,把辽东军民撤回关内来吧,守住山海关即可,不能再让鞑子兵到关内来劫掠了。存人失地,存地失人,朕选择前者。”
孙承宗愣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不可啊,撤回来,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朱由检笑了一下说道:“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难道孙师傅现在还觉得锦州和宁远重要吗?朕倒是觉得现在的宁远和锦州变成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鞑子兵窜进了关内,关外即刻丢弃宁远和锦州,把军民撤回山海关。先把鞑子撵出去再说,明白吗?”
杨嗣昌也开口说道:“陛下,讲的有道理,谈和和弃土,都是为了能让大明缓过这口气来,只要大明缓过这口气,女真不过是疥癣之疮。”
孙承宗这才拱手说道:“好吧,陛下,臣遵旨。”
朱由检又说道:“当然,只要两年到三年,鞑子进不来,锦州和宁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军费一分不少,如果被鞑子窜了关内,那朕只能放弃锦州和宁远了。”
孙承宗顿时感觉到,眼前这个皇帝,跟以前有着大大的不同,想法也更全面了,也不会瞻前顾后,或许应该说,皇帝的眼界更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