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选择去训练场。
倒不是为了看自家这群酷哥帅姐们训练,纯纯是为了跟沈青竹培养感情。
云瓷和沈青竹一起长大,两人非常熟悉,熟悉到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因此他们的关系,一直没能有转变。
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喧闹到世界都知道的感情,不是云瓷的性格。
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所经历的感情,也都是日久生情、细水长流。
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平平淡淡’。
她享受这种温馨又日常的恋爱。
这是她的舒适圈。
但云瓷也不会一直是一滩沉寂的湖水。
她也会随着狂风翻滚,热烈又直白的宣告自己对爱人的爱意,毫不掩饰。
她也会陪着爱人,去做爱人想做的事。
云瓷看着在训练场挥洒汗水的沈青竹,视线专注,仿佛看不到第二个人。
如此明显,还有些‘扎人’的视线……
虽然沈青竹的态度十分淡定,但那本就因为锻炼而微微泛起红晕的脸上,颜色更浓。
他随手取下挂在一旁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走向云瓷:“不练练吗?”
“和你吗?”
沈青竹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对着云瓷勾勾手:“来,让我看看你变强了多少。”
此时的训练场里并没有几个人,闻言纷纷让开位置,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起哄道。
“这还是你们第一次交手吧?上啊青竹,可别不舍得出手啊!”
“听说你们两个结业时并列第二,今天不然就分出个高低吧!”
云瓷和沈青竹无视那起哄声,面对面站立。
沈青竹眼睛微眯,看着云瓷摆出的起手式,心中突然升起一道荒诞的念头。
云瓷摊开掌心,对着沈青竹招了招,然后迅速向他冲去。
沈青竹下意识抬臂,挡住云瓷袭来的攻击。
一切——
一切好像在梦里。
那个陌生的神明,教他战斗方式时的模样。
与现在的云瓷,渐渐重合在一起。
两人的动作十分默契,你攻我守,你退我进,看起来不相上下。
“你……”
云瓷手臂一挡一弯,禁锢住沈青竹的手臂。
“想说什么?”
“你的身手进步了很多。”
“谢谢青竹哥哥,你也好厉害。”
沈青竹下意识看眼旁边讨论着什么的队友们,发现他们没听见才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
两人互相禁锢着,谁也无法轻易脱身。
“今天不如就到这里?”
“看起来你们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样子。”
“平手也不错。”
云瓷和沈青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放手,但分开的动作慢慢的,好像都带着几分不舍。
放学回来的李真真看到这一幕,眼睛微亮。
身为爱神丘比特的代理人,她对爱意的感知十分明显。
因此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却一直没有在一起。
如果云瓷知晓李真真的疑惑,她会这样回应:“因为缺少一个契机。”
合适的契机。
“——紧急任务!”
训练场的音响突然响起,从中传出绍平歌的声音。
一行人齐刷刷靠近喇叭。
“我们的人在上京发现了古神教会的踪迹,目前没有死伤,但现场出现了陌生的神秘气息,所有人……”
“——是!”
李真真看着去换装的几人,快步跟上。
“我也要去!”
“不可以。”绍平歌的声音再次响起,“真真,来我的办公室。”
李真真不满的抿起唇,到底是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绍平歌的面子。
云瓷换上守夜人制服,带上佩刀,挂上纹章,披上斗篷,迅速和大部队汇合。
“这次小瓷还是跟着我,我们先去发现古神教会的人的踪迹的地方看看。”张正霆道,“青竹继续跟着你孙哥,咱们从这几个方向分散调查,注意隐蔽,别让老百姓看到受惊。”
“是!”
“牌子带好,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是!”
“对了。”张正霆又道,“虽然上京市有队长在,那些神秘不敢乱来,但也要防备他们偷偷出手,注意警惕。”
这话,006小队的老队员们肯定知道,明显是讲给云瓷听的。
因为云瓷是加入006小队以来,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外出执行这样等级的任务。
云瓷再次应声,然后和沈青竹告别,跟着各自组队的前辈,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张正霆带着云瓷行走在偏僻的小巷里,那狭窄的、七拐八拐的道路,云瓷还真不知道。
“张哥,这些路线有记录吗?我也想记一下。”
“这些是不会在纸张或者什么上面留下记录的。”张正霆道,“回头我带你多跑几圈你就记熟了。”
他想到什么,调侃道:“不然让青竹带你也行,他把这些都记下了。”
“你们谁有空谁带我呗。”云瓷笑道,“我在小队里几乎快成文员了,之后的确是该多和你们一起出出任务。”
“嗐,咱上京这任务都是小的,用不到那么多人,也就偶尔会有个外来的,不懂规矩的神秘闹些事……”
但那可是难得一见,来搞事情的神秘哎!
那可是跟神秘交手,锻炼自己的机会哎!
006小队里没有人想错过,所以能不能轮上云瓷,还真不一定。
云瓷将走过的路线记录下来,偶尔经过巷口向外看一眼,发现这每一个巷口向外看到的景象,都是连起来的。
“到了。”
张正霆走向被官方围起来的地方。
云瓷仰头看看牌子,是一家酒吧。
现在才下午三点,酒吧处于未营业状态,内里一片昏暗,凳子全部倒扣在小桌子上,室内充斥着浓郁的清洁剂的味道。
很浓。
还有一股隐隐的臭味。
虽然被清洁剂的味道掩盖大半,但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的云瓷,还是察觉到了。
她吸吸鼻子,嗅着那隐秘的味道在酒吧内转悠,然后停在一个地方。
被喊来的酒吧老板顿时汗都下来了。
他抽出胸前的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有些紧张道:“那个,这里的下面是地下酒窖,您要下去看看吗?”
“藏的这么严实的地下酒窖啊?”张正霆走过来,看看这个几乎发现不了的暗门,笑吟吟的抬臂搭在酒吧老板的肩上,“那就麻烦你带我们下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