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怡觉得宋缺这样怼领导有些欠妥,便开口说:“宋缺,你不要这样说,大不了我不调动工作了。”
“我说不调,你会心甘情愿吗?既然要调,就调去一个核心部门,作为你的未婚夫,如果我连帮你调动个工作都做不了,我还真不配呢?”
宋缺的确实在赌气,而这些人也实在太过可恶。
“要不打个赌吧,宋缺,你要是办不到就亲自给我们斟酒道歉。”
黄成易颇有自信地问道。
“可以,如果我输了,宁怡的事我就不管了。”
宁怡本想再说话,可看到宋缺铁青的脸,瞬间也不敢再吭声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未婚夫生这么大的气。
也就在这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老爹说过的话,宋缺似乎和县委书记沈若雪的关系很不一般,或许这就是宋缺不依不饶的底气。再说了,要是真能调到县委办,那肯定比在县组织部更好了。
“需要几天?”
这时,刘传邦眨着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真有实力一天就搞定了,没那本事就算是一年也调不动。宋主席,你说是不是。”
一直都没开口的常务副县长崔庆国也补了一刀。
“没错,拖久就显现不出真正的实力了。”
梁望升也跟着附和着。
“那就一天!”
最后,黄成易再次跟宋缺进行了确认。
“好,一天就一天。”
宁怡不敢相信,尽管有沈若雪那层不明了的关系,但一天的时间无疑是豁出去的感觉。
她又想去开口,却又被人抢了先。
“宋缺,在场的有好几个领导,他们都是见证人,到时候你可别躲着不露脸。不过,就算你输了,宁怡的事我还是会替她办好的,我也会替你多说好话,让大家不要太为难你。”
刘传邦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仿佛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可宋缺根本就不理睬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宁怡说:“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宁怡连忙点头,提起背包就跟着宋缺出去了。
“宋主席,那明天晚上就麻烦你来帮我斟斟酒了。”
黄成易看着宋缺他们即将走出包厢,又大声喊道。
宋缺还是不理睬,头也不回地出来包厢,宁怡则在后面怯怯地跟着。
等到宋缺他们走出包厢后,梁望升立马就啐了一口:“呸,这小子还真挺能装 ,真是不知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没错,我以前可是听说沈书记很看重他,可现在看来并非是那样的。要是真看重,他未婚妻的事不早就解决了,哪里还要抛头露面的来酒桌上呢?”
黄成易一脸的嘲讽,他知道宁怡来找刘传邦帮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宋缺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帮宁怡解决,那只能说明他没有那个本事,也就是说沈若雪那边根本就不同意,否则宁怡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他才想着要打这个赌,一个必赢的赌。
包厢里你一句我一句,热闹得很,可全都是嘲讽宋缺,说他必输的话,这让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刘传邦心里高兴了许多。
本来兔子都到嘴边了,还让人给吓跑了,他能甘心吗?好在今晚在场的各位,都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听到那些数落宋缺的话后,心情自然就舒畅了许多。
楼下,宁怡一声不吭地钻进了车子。
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
直到开出去有段距离了,最终是宁怡先打破了沉寂:“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为了调动工作,这些都是酒桌上的逢场作戏,你不要太当真了。”
“你管这叫逢场作戏,你们都胳膊勾在一起了,你是看不出来他想占你便宜吗?他一直都在觊觎你。”
宋缺的声音充斥在整部车子里,而且是很冲的气势。
这下,宁怡的脾气也上来了:“你凶什么凶,我在求人家帮忙,难道我不低三下气吗?再说了,酒桌上应酬喝个交杯酒,不都是司空见惯吗?你用得着这样上纲上线吗?”
听到这话,宋缺的心突然就一震,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宁怡之间似乎已经隔着一道穿不透的墙,不仅仅是家教上有区别,就连三观也开始出现分歧了。
顿时,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可他还是压着火说:“我不想跟你吵架,但你记住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喝什么交杯酒的,尤其是像刘传邦这种酒色之徒。”
“人家是酒色之徒,那你身边不全是女人,还各个都是大美人,什么杨沫,还有单艳艳,难道你没跟她们吃过饭吗?还有那个林熙,你们不还一起爬过山吗?谁知道你们在山上干过什么?你和这些女人的事,我有过问吗?还不是因为相信你。”
宁怡也是振振有词,丝毫都不退让。
突然提到林熙,宋缺顿时就愣住了,他不由得想起那段和林熙朝夕相处的日子,尤其是那个晚上的那个吻。
足足过了十几秒,宋缺缓过神后,才说道:“你说的这些女人,工作上我们是同事,私下里是朋友,我和她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不像那个刘传邦对你一直心怀不轨。况且,我已经有你了,我心里是有底线的。”
这时车子已经来到宁怡家的小区门口,宋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说:“好了,你家到了,先回去吧。”
“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反正我是没证据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能今晚的事我做得有些过了,但在官场上,在应酬的酒桌上,哪个时候不需要逢场作戏呢?你们男人就可以,我们女人就不可以,谁规定呢?”
宁怡话音刚落,便拎起包下车了,她的态度坚定,语气平稳,神色认真。
这下宋缺更心烦了,宁怡的这套理论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刚下车,他便一脚大油门走了,丝毫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宁怡见状,也扭头就往楼里去,同样是满脸的怒气。
刚进家门,宁安剑就告诉她宋缺来过了,打她手机关机了。
“我知道了。”
宁怡冷冷地答道,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是这么多年来俩人第一吵这么凶的架。
今晚如果宋缺不闯入包厢,那她调到县里组织部的事情就已经落实了,无非就是一杯“交杯酒”而已,可现在却只能靠宋缺去走关系了。
只不过,对于宋缺能否办到这件事,宁怡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而宋缺也连夜回了吉塘镇,就住在了家属楼。
很奇怪,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总喜欢来这里住,住在这里总会让他感到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