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落雪注意到楼道口有少校军官身影闪过。
司机帮胡教授把胡老和轮椅一起抬进了屋中就离开了。
胡教授看着还在闭目端坐着的杨老想要出声招呼，被胡老抬手阻止。
“杨木头，这么多年了。你这装模作样的功夫见涨啊。”胡老出声调侃。
进门前遭受了警卫盘查，进来后又看到杨老静坐没有起身，胡老心里有气。
“比不上你这被人抬着进屋的派头。”杨老针锋相对。
“师叔。。。。。。”胡教授想要为父亲辩解两句。
“师伯！”杨老出声纠正他，没有一点客气，“我们说话轮到你插嘴？一边去。”
“你老实待着。”胡老也开口训斥儿子。
胡教授默默闭嘴，两个老头他谁也惹不起。
胡唐月看着有趣，咯的笑出声来，被胡母狠狠瞪了一眼。
张三第一次见到杨老这样霸气，笑呵呵的看戏。他可不准备上去劝说，这时候谁上前说话谁就会被集火。
“你徒弟可是和我孙女同辈的，按照规矩，我可是大你一辈。”胡老出口成刀，直击杨老。
“我徒弟是谦虚有礼，不像你孙女没大没小，乱了辈分。”杨老话锋似剑，剑走偏锋。
“我孙女是大家闺秀，有人疼爱。不像你徒弟只是一个乡下傻小子，病了也只能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没人理会。”胡老抡起巨棒向杨老砸来。
“我徒弟是天赋异禀，自有天命。你孙女只不过是恰逢其会想着过来沾点功德。”杨老朝天一剑，破尽万法。
张三身体初愈应该继续休息，可他不想错过这个场面。看着两个老头刀来剑去，各种斗法是大开眼界。恨不得手里再抓一把瓜子才叫过瘾。
屋里其他人也被两个老人逗的忍俊不禁，努力憋着笑意。
“你可真不要脸。”胡老首先破防，“就这么个土疙瘩还天赋异禀，你问问他敢这么自夸吗？”
“为什么不敢？你那条坏腿说不定就得靠他，我说你这天寒地冻的瞎跑什么，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杨老鄙视看着胡老的双腿。
所有人都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惋惜，感受到他话语中浓浓的关切。
“断了几十年了，你让我相信他能治？你当他是神仙呐。”胡老捶着自己双腿神情有些落寞。
“废话少说。”杨老见不得老友悲伤，“这里有个课题，有没有兴趣参与？”这是杨老的计划。
张三的想法只凭他们师徒两人想要实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必须再拉上胡细书。
“没兴趣。”胡老断然拒绝，“我都这个岁数了，没功夫折腾。”在没有搞明白对方目的之前，这是最好的防守。
“胡棒槌，每逢刮风下雨你这腿不疼？”杨老开始吊对方胃口，“这个课题如果成功可是能缓解和治疗你身上疼痛的。”
“有什么说法？”胡老果然来了兴趣，“目前到哪一步了？”
“你就说你干不干吧。”杨老步步紧逼，“我可能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的研究成果吗？”
“少来这套。”胡老斩钉截铁，“还有谁？”
“当然是我徒弟了。”杨老一脸骄傲，“除了他还有谁能请动我。”
张三瞬间被他们惊喜到，能有这两位国宝参与，止疼药膏应该很快就能研制出来。
杨老看他答应，就把张三的几张药方交给他看。
没想到胡老看了之后甩手就扔了出去，“就这么个破玩意你也敢吹牛是什么课题？
你自己看看，这方子是人能吃的？不把人吃死我都算你厉害。你再看看药材配伍，你觉得能有效果？这是哪个混蛋搞出来的？
你是不是被谁蒙蔽了？”
张三一张脸臊的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再也不用面对这样尴尬场景。
“你懂个锤子，我是让你看思路。”杨老听他这样评价徒弟，开口就骂，“你这是心也瞎了？只会挑别人的短处看？”
胡老被他骂的一愣，急忙让儿子把药方捡了回来继续查看。
半晌后胡老抬头，“哪来的方子？”他眼里有浓重疑惑。
“是不是有点意思？”杨老手指张三，“我这徒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胡老惊异看向张三，“你组的方子？不是从哪偷来的？”
随即反应过来，如果是成方怎么可能一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就目前这张方子上的药材来看，想要说治病那是天方夜谭。
“你这方子的药量看起来可不是口服的。”他直接向张三询问，“你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到人参、丹参还有党参？为什么这么大的量？”
张三没想到胡老仅凭药方就能断定成药不是口服的，心里不由再添几分敬佩，“人参归心、脾、肺经，可以提高免疫力，还能补气。
丹参归心经、肝经、脾经、提高免疫力的同时还能痛经直通，凉血消痈。
党参归脾经、肺经、不仅提高免疫力，还可以调节肠胃运动，补气养血。
这些药物外用也可以保留药性，还可以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我是从通则不痛这个角度来考虑的。”
胡老没有再问，而是继续思索。
几分钟后他才徐徐开口，“你是想通过药材外用来刺激引发身体，从而调动人体自身的抵抗力。你是想内病外治？”
“谈不上治。”张三老实回答，“我就是想着能通过药材外用来减轻患者疼痛，尤其是癌疼，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服食西药止疼而走入死循环。”
“不行。”胡老立刻指出问题，“药力进不去，不会有效果的。”
“膏摩！”杨老果断点睛，“你说有没有搞头？”
“有点意思了。”胡老沉吟一下给出定论，“但是又要研究一套配套的推拿手法了，这难度不会小。”
他是医中大家，只听杨老说出膏摩二字就知道对方的思路了。可是这难度一个比一个大。
“这就不该我们来考虑。”杨老站起身子走近胡老拍着他的手臂，缓缓出声，“有些事必须他们年轻人来做。”
胡老抬头迎着杨老真诚目光，翻手抓住老杨的手臂豪气尽显，“好，没想到我这老骨头还能做点事情，这次就跟你干了。”